楼轻舞和凤夜歌回到夜王府,刚走进房间,一道身影就擦着他们的肩膀窜进了房间里,烛光下,朝着他们盈盈一笑,美艳的脸上都是妩媚动手。凤夜歌目不斜视地走到一边,把位置留给两人。
楼轻舞上上下下打量了“夜姬”一眼,眸底隐隐含着笑意:“舍不得变回来了?”
她一句话让那“夜姬”破了功,耷拉下脑袋,可怜兮兮地瞅着楼轻舞:“主子,我这不是高兴的么,谁稀罕扮女人啊,尤其是这恶毒的女人。”千面呼噜了一把脸,找了特殊的药水抹了一下,就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脸。只是他原本的脸虽然没有特色,可好歹是男子,五官稍显冷硬,此刻用了缩骨功变成女子的娇小,加上那一身,怎么看怎么奇怪?
楼轻舞嘴角隐隐带了笑意:“千面啊,你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过来?”
千面幽怨地瞅着她:“主子你不地道,我这是为了谁啊?你还嫌弃我……”
“咳!”凤夜歌听着这撒娇的一把小嗓音,在千面的爪子碰到楼轻舞手臂时,忍不住低咳了一声,千面立刻转头看去,对上的却是凤夜歌一本正经的俊颜,闲适地掀着书卷,仿佛根本看不到他们一般。可王爷啊,你还能装的更明显一些么?书拿反了啊!
他和主子是清白的!
不过默默想了一下这句话吼出来后的结果,他慢慢缩回爪子,挠了挠头,“主子,三皇子果然派人去刑部打探消息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想办法把秦羽前师兄给放出来了。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你那前师兄会不会临阵倒戈?”
“不会,这个主子就放心吧,我从他入狱就开始查他,找到了他的不少把柄,他精着呢,知道什么人能倚靠什么人不能倚靠。再说了,他技术没我好,我能看出他装扮出的人,他可看不出我,我威胁他,他要是敢不跟我们合作,就毁了他这一身技术,他立刻就蔫了,还向主子你问好呢。主子,我厉害吧?”千面得意的说着,眼睛巴巴瞅着楼轻舞,等着赞赏。楼轻舞想如果他身后现在有条尾巴,肯定在快速地摇着了,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表示自己的确很满意:“嗯,有进步,改天给你涨银子。”
“哎呦!主子您老人家这话可说到我心坎上了!”一激动,就差点扑上去,幸好想起来房间里还有某人在,果断嘻嘻哈哈笑着打哈哈过去,“那个,主子啊,天也晚了,你和夜王早点歇息啊,我速度溜了,前师兄那里有消息的话,我立刻通知你。”
“好,去吧。”楼轻舞也感觉到凤夜歌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心情却是一片大好,等房门关上了,她才慢悠悠走到凤夜歌身前,垂眼瞧着正在看书的凤夜歌,眼底溢满了笑意:“师兄,看书呢?”
“嗯,看书呢。”凤夜歌一直注意着楼轻舞的视线终于舍得放在了书本上,可等真的认真看了,却现了问题的所在。俊逸的脸上蓦地出现一道裂痕,随即被他不动声色地敛去,淡定的把书卷翻了个个,低咳一声,俊脸却在楼轻舞似笑非笑的视线中慢慢红了下来。
忍不住把书放下,长臂一揽,就把人拉进了怀里,“小坏蛋,心里现在肯定笑师兄的吧?”
“没有啊。”楼轻舞一本正经地摇着头,只是上扬的嘴角却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凤夜歌忍不住在她嘴角啄了一口,这下倒是换成楼轻舞愣住了,随即一张俏脸也红了下来,睨了凤夜歌一眼,觉得师兄他变坏了。
凤夜歌却是心情大好,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揽着她的腰肢,下巴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心情好了?”
“嗯。”累了一天,楼轻舞也有些乏了,放任自己靠在他胸膛上,脖颈枕着他的肩膀,“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残忍?”
“嗯?怎么,指哪一件事?”
“李京盛打楼怜心那件事,李京盛踢得狠了,恐怕楼怜心以后都可能没有孩子了。”这些消息是岚白从李家打探出来的,李京盛虽然恨楼怜心,可毕竟是条人命,所以回到李家就找了大夫,可那些大夫哪比得上宫里的御医,断定了楼怜心以后可能终身不孕。“如果我现在出手去救她,她可能有一线生机,可我不想,师兄,我是不是很残忍?”
凤夜歌揽着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这又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就要自己承担后果。而且,你为什么要去救她?她自己心不正想要陷害你,以德报怨的事,咱不干,就算你不这样对她,师兄也会狠狠惩治她的。”
楼轻舞听他一本正经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师兄,你这么做,很不符合你清贵公子的形象啊。”
“怎么,你嫌弃师兄了?”
“不嫌弃,师兄再不好,以后也不换了。”
“真的?”凤夜歌眼底一亮,嘴角的笑意渐深。
对于凤夜歌明明清楚她话里的真假可偏偏还要再问一次的行为,楼轻舞表示依然受用,慢悠悠看着他揽在腰间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紧紧扣在其上,十指紧紧握在了一起。
凤夜歌先是一怔,随即眸光越来越深,最后化成了最浓烈的情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随着这一握,在急促的跳动。
楼轻舞感觉到了,脸红了红,低咳一声,才侧过脸望着凤夜歌眼底的柔光,“师兄啊,有件事虽然不重要,可我还是要说一下啊,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千面了,他被你盯的都快要不敢来见我了。”最近为了避嫌,一切消息都是由岚白转达的,足以想见他都多怕面对凤夜歌了,师兄到底怎么恐吓千面了?
凤夜歌挑挑眉,面不改色地吐出几个字:“可为夫喜欢……吃醋。”
楼轻舞怔愣半晌,才慢慢扶住了额头:“师兄,咱以后能不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