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啊?”岚白想了想,“就是觉得太巧合了,而且,二夫人竟然会去救四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她不亲自把四夫人推下桥就不错了。“再说了,离得四夫人比较近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四夫人贴身的丫鬟吧,可二夫人竟然比她们还速度,真是……怪哉。”
楼轻舞笑了,“那如果阮珍提前知道四夫人会遇险呢?”
毕竟突事件会让人怔愣,而这个时间段会错过很多机会,可如果提前知道,自然就不会愣在当场了。
岚白一呆:“主子你的意思是二夫人设计的?”
“嗯。”楼轻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阮珍这一次看来是下了功夫了,竟然知道先改变自己在郝眉儿心中的形象,否则,如果一旦郝眉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她了。可如果她竟然救了郝眉儿,那么就会改变这种状态。
毕竟,如果她想害掉郝眉儿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出手相救。
“主子,那四夫人想做什么?她这样做,根本没理由啊。”
“有,怎么没有?如果她想把郝眉儿流产的罪魁祸嫁祸给别人,那么她先要做的,就是为自己细白。岚白,去把千面召回来,问他查探到的结果。”
“是。”
岚白很快离开了,不多久千面就顶着一张府里喊不出名字的仆役的脸回来了,见到楼轻舞,习惯Xng地先把那张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透了透气,“主子,你找我?”
“嗯,查到夜姬给阮珍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额,这个……查是查到了一些,只是还没有具体探到。我买通了阮珍贴身的婢女,她蹲守了很久,也只见到一只蛊盅,里面具体是是那么还是打探不到,不过,她说福熙苑伺候阮珍就寝的丫头说,曾经见过那蛊盅里露出一条呈节状的尾巴,黑色的,尾巴带尖,她也是无意间不小心看到的,立刻就被阮珍呵斥了出去,第二天就调到了别处,那婢女心有不甘,才抱怨给了不少人。”正好被他买通的婢女知道了,就告诉了他。
“黑色的,节状,尾巴带尖?”楼轻舞虚眯起眼,眼底的睿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种东西。
“主子,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应该是红蝎蛊了。”月白族的蛊虫里,恐怕也只有这么一种蛊毒比较符合了,蝎子的尾巴是尖的,而且正好符合喜血致使孕妇流产的毒Xng。
“红蝎蛊?那是什么?”岚白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种毒Xng比较小的蛊虫,喜欢血液,只要身上受伤流血有伤口,它就会无声无息地钻进身体里,十二个时辰之内,准确的来说,是七到十个时辰之间的这段时间就会作,把怀孕的人肚子里的孩子无声无息的流掉。”
“这么狠毒?那二夫人是想这样对付四夫人?”
“不,远不会这么简单。”否则,阮珍只需要沉寂把蛊盅放入四夫人的身体里就会和她无关,可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无非是想把孩子流掉这件事嫁祸给她罢了。
既然她宣战了,自己怎么能不应战呢。
晚膳时分,府里的管家亲自来倚风阁,说是楼曲风摆了家宴,让楼轻舞去膳厅用膳。
楼轻舞应了,管家离开之后。
楼轻舞让岚白拿了一套衣服换上,岚白边帮她整理衣襟,边忍不住道:“主子,你说老爷这个时候突然摆家宴,是想干什么?”
“阮珍今个儿救了四夫人,他自然很高兴,觉得这是一个契机,能让府里的几位夫人都和睦相处。”不过,理想很好,现实却很骨感,只要存在利益冲突,这楼府就不可能会太平。毕竟,今个儿是楼怜心的回门之日,李家到现在还没有来人,既然是家宴,肯定会在膳厅见到。
楼怜心出嫁之后第一次回来,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那主子今晚上二夫人会动手吗?”
“……那就要看时机对不对了。”
“那她最好还是不要动手的好,跟主子你作对,简直就是找死。”
“这可不一定,毕竟……这次用的可是蛊毒,神不知鬼不觉的,听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心动啊。
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美目半敛间,楼轻舞看向铜镜里的女子,眼底的冰寒之意,更浓了。
楼轻舞到膳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坐好了。
看到她到来,楼曲风亲自站了起来,笑得满面Chun风,“轻舞你来了啊,来来,快坐到这边来!”说完,就要让她坐旁边的位置。
只是二夫人阮珍却拉住了他,“老爷,今个儿可是好日子,一则是要正式告知大家府里要添一位新成员了,第二就是祝贺大小姐被封为仁德郡主,既然是双喜,怎么也要让大小姐和眉儿妹妹坐在一起了。”
“二夫人说的也对。轻舞你就坐在你四娘左手边好了。”
“是,父亲。”
楼轻舞不置可否,她今个儿来只是来看戏的。
只要能看到好戏,坐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楼轻舞在四夫人郝眉儿的身边坐了下来,郝眉儿在她坐下时,眼睛里含着笑,对于楼轻舞能够不计前嫌地帮她保住孩子,她还是很感激的,自然多说了几句。楼轻舞一一应了下来,只是余光不经意落在郝眉儿右手边的阮珍身上,在接触到她眼底的冷笑时,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楼怜心坐的位置有些远,她今晚难得安静了过分了,极为低调,看来阮珍已经提前给她打了招呼了。
否则,以楼怜心的Xng子,在李家受到那样的待遇,怎么样也得把所有的罪过都盖在她的头上。家宴一直到结束都是风平浪静的,到了最后上茶的时候,却是出现了意外。
端茶的一个婢女在给阮珍斟茶时,突然身子一个倾斜,一杯热茶全部都浇在了阮珍的身上,她惊了一跳,连忙就朝着左边躲,不小心撞在了郝眉儿的身上,烫到的手背猛地一甩,她手腕上戴着的翡翠珠链的一块不知为何碎了一角,刚好划在了郝眉儿的手上,刮出了一道血痕,有一滴血从手上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