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车场上了车,看到是温言初坐在驾驶座准备开车的时候,陆曼唠叨了开来,不停地数落程柯,“你说你这个家伙,你是个男人让个娘们开车这像话么?人给你生儿育女你这还成了老佛爷了?赶紧给我坐驾驶座去!”
“呃……”温言初看着程柯被数落得一脸无奈的样子,只能出声说了一句,“他美国的驾照已经过期了。”
“这两天想办法去弄出来,不然你这搭便车还打算搭到什么时候?”陆曼很显然对温言初的身孕比什么都看得重要,甚至没让程柯坐在副驾驶,她自己坐到副驾座位上去了。
系好安全带就摸出了个玻璃小瓶瓶,瓶子大小和酸Na差不多大,瓶身上头印着‘即食燕窝’几个毛笔字体,陆曼垂头认真地把瓶盖弄开了,然后就递到了温言初面前去,“来来,把这个喝了。回头我再弄些虫草精花旗参什么之类回来给你补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温言初不好拒绝,接过了瓶子就咕咚咕咚往里灌,好在味道还算不错,喝完了之后才开车朝医院去。
半路上就接到了呈呈的电话,小家伙已经醒来了,一般他不会醒这么早的,但是或许是心里也有着惦记吧,知道今天陆曼要过来,所以刚才就醒了,看到温言初和程柯不在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言初看了一眼陆曼在一旁放光的眼睛,也就将电话接到了车内蓝牙。
呈呈Na声Na气的声音就通过良好的车内音响设备,回荡在整个车厢里头,“小西!你和Coln已经去机场了吗?接到NaNa了吗?”
其实曼曼特别想听听孙子的声音,一直都想,但此刻听到了孩子稚嫩的声音还有些兴奋的语气,却是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了,水雾一下子就弥漫了眼眶,尤其是孩子口中说的那句NaNa,瞬间就戳中了她的泪点。
温言初侧头看到了陆曼的表情和泛红的眼眶,也就对着那头的孩子说道,“是啊,已经接到NaNa了,我和Coln都去了机场,你一个人也没人吵你睡觉,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陆曼还没做好和孙子对话的心理准备,所以也一直没出声,只是眼睛里头是满满的期盼和喜悦,像是听到孩子的声音,就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孩子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也不懂得撒谎,在那头就直接了当地说了,“是啊,因为NaNa要过来嘛,小西,你不是想要我在NaNa面前说说你的好话,让她不要那么不喜欢你么?所以先得让她喜欢我才行啊,不然我说好话她怎么会听?所以我就起来啦,并且我已经洗好脸刷好牙,头梳好了,病号服也换掉了喔!”
说着,电话那头就传来孩子一阵开心的笑声,他自顾自地又说了起来,“我穿了Coln给我买的新衣服,还特意让护士把我的留置针头都取掉了,戴了一顶很帅气的帽子,NaNa不会看到病怏怏的我,自然会多一点喜欢吧。”
陆曼听了这话心都疼了,这得是多聪明多懂事的孩子啊,她侧目看了一眼温言初,眼神中已经有了感激,不管怎么样程家都是欠她的,她把孩子教得这么好。
自己又哪里会不喜欢她……只是气她心疼她独自撑下来那么多罢了。
温言初微微笑了起来,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程柯,他脸上是温和的笑容,就直接对着那头呈呈说了,“你病怏怏也没关系,NaNa也会喜欢你的,而且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像普通小朋友那样去学校去认识新的小朋友,你那么聪明,自然能够成绩很好,大家都会很喜欢你。”
呈呈在那头高兴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头多了些兴奋,“Coln!等会可以请你帮我去买医院街口那个白人胖子那家的三明治么?特别好吃,我早餐想吃那个,可以吗?”
他很礼貌,不是那种客套的故意,小孩子不懂什么客套,纯粹是很懂礼貌罢了。
“好,那你乖乖在病房等着,我们去买了就过来。”说着,程柯朝着副驾座上的陆曼看了一眼,就问了呈呈一句,“儿子,你想和NaNa通话吗?”
那头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然后呈呈就小心翼翼地说了,“还是不了吧……等我和NaNa见面了再和她好好的说话。”
程柯没有勉强,陆曼也没打算出声,只是转头对着程柯点了点头,程柯就和呈呈在电话里拜拜,挂了电话之后。
程柯心里头默数着,三,二,一。
果不其然,下一秒,哇一声大声的哭声就那么直接响彻了整个车内空间,温言初吓了一跳,稳住了心神才没让自己控制不住一脚踩到刹车上去。
侧目就看到陆曼已经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呜呜呜……多好的孩子啊,呜呜……那可是我孙子啊……怎么就要遭这罪呢……陆倾凡那家伙膝下儿孙成群的也没一个出事儿……凭什么我孙子要遭这罪啊……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医生没有救死扶伤那么多病人所以积的德不够么……”陆曼一遍口中念叨着,就一边抬手抹着鼻涕眼泪,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程柯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是妈,也是NaNa,等会得见孙子呢,小家伙那么坚强流血不流泪的,你在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不能起到良好表率啊。”
程柯温声哄着陆曼,而陆曼只是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呜呜……你让我再哭会儿……不然等会看到孩子再哭那就真丢人了……呜呜……”
温言初脸上表情特别为难,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够瞟了程柯一眼,示意他——你倒是赶紧做点什么让她停下来啊。
程柯没注意她的眼神,所以自顾自说道,“不过也是,小舅他这辈子都在悬壶济世,从学习毕业到退休一心扑在救死扶伤的事业上,而我们家,就只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已。”
程柯是想调侃一下的,只是陆曼却是把这话听进去了,的确,她父亲陆冠苍就是商人,结果母亲范云舒就得癌症,姨母范云睿是医生,和姨父老两**到这把岁数都依旧身体硬朗。大哥陆非凡是商人,大嫂猴子就难产……
好像真是这个理儿!
陆曼悲愤一声,“我从今天开始吃素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