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如果有时间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温言初侧目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表情冷漠坚毅,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一样装束一样冷漠表情的黑西装男人。
温言初知道,他们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并不是问句,看上去,也没有给她可以选择的余地。
“你们是谁?”她有些警惕,朝后退了一步,手指下意识地抓紧手机,就想要划动屏幕接起程柯的电话。
只是她的动作却快不过这两个男人,说话的那个男人几乎是一个伸手就直接夺过了她的电话,另一个男人则是迅速将她的手反到身后握着,让她再做不出什么动作来。
“你们……想做什么?”
温言初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有了些许惊恐,不由得想到那一次顾扬也是找人绑了她,心里头有了判断也就直接问了,“又……又是顾扬让你们来的吗?”
两个男人也没有说话,一个人拿着她的手机,另一个直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就将她朝下面带去。
原本又不是初一不是十五,又不是清明不是中元,公墓可以说是整个城市里头最冷清的地方了,所以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这一幕自然更是没人看到了。
温言初心里好紧张好害怕,手指都开始微微抖起来,脸色和嘴唇也都变成了苍白的颜色,满脑子想着应该怎么办,可是此刻的情况,温言初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里头,所反应出来的几个方法,似乎都不是什么有用的办法……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她又抖着嗓子问了一句,这回终于得到了答复,扭着她手的那个男人,低声说了一句,“你放心,你老实一点跟我们走就行,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呸!温言初忍不住在心里头暗啐一口,都这样非法劫持了还叫没有恶意?那什么才叫有恶意?
只是她也没说话,听到这话,还是多少放心下来了一些,原本都有些腿软了,这下也稍微好一些了,跟着他们走了下去。
刚走下去就已经看到了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那里,车门都已经开了,她几乎是被塞到轿车里头去的。
车门砰一声关上车子就匆匆从墓园开出去之后,温言初才觉得这下……真的坏了。
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不知道会被带去见谁,也不知道会被带去做什么。
这些人是谁的人,她也不知道,一头雾水的,就看着车子开上了高架桥朝着市区开进去,车速很快。
温言初也不是没考虑过跳车的,只是这个车速跳下去就是个非死即伤,更不用说此刻在高架桥上,就算跳下去了,也只是被他们停车下来重新扭送上去而已。
温言初有些迷茫了,只能够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只是和她一起坐在后排的两个黑衣男人,也的确如同他们所说的那般‘没有恶意’,没有再扭住她的手,也没有做出任何暴力行为。
车子从城郊的公墓开出去,一直穿越整座城市,再进入郊区,又开了好一阵,温言初看着这个方向,和拐进一条道路时,前方越来越近的景致。
她忽然就明白了,究竟是谁要见自己,究竟是谁这么大费周章……
温言初原本以为又是顾扬,只是,哪里是顾扬,怎么可能是顾扬,顾扬哪里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这种豪华到可以用来做城市景区的房子,甚至在整个城市里头都是很有名的,温言初也有所耳闻,甚至在城市报上看过几次图片,的确是夸张华丽得不要不要的。程公馆。
而这程公馆宅院的黑色铁艺自动大门,就这么在前头打开,车子畅通无阻地驶了进去,沿着路绕上去,到了宅子门口。
“是……程老先生要见我?”温言初侧头问了这男人一句,依旧是没得到任何正面的答复,只是车子在宅子门口停了下来之后,黑衣男人走下车去,弯腰对着车厢里头的温言初说道,“我建议你最好,配合一点。”
温言初老实走下车去,心里不由得想到,程柯的爷爷住在这里头,要见她打个电话她就会老老实实过来见的,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走进宅院门口,黑衣男人就领着她一路上了楼梯朝二楼走去。
走廊的尽头一间房间,门没有关。
这是温言初第一次到这个风景区一样的宅院来,第一次进入到这宅子的内部,简直……华丽得令人指,竟然在院子里头种了棵有价无市的紫杉树!那玩意儿难道不是国宝级的植物么?
更不用说宅子内部的装潢和布置,地面全部都是华丽花纹的地毯,这么大的房子,光是地毯的清洁都不知道会是多大一笔开销。
“就在那个房间,你自己过去吧。”黑衣男人走到走廊一半的位置时,就站定在了那里,指了指走廊尽头门没关的房间,让温言初自己过去。
她狐疑地看了这人一眼,踌躇了片刻,就加快了脚步朝着那边房间走了进去。
只是刚走进去,就有些怔住了,这那里只是房间?这简直就是一套房子,非常非常大的一间房,有床有沙有书桌书柜小吧台,还有跑步机和按摩椅,大大的一面落地窗有华丽得夸张的窗帘。
而此刻,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身影,很高大,只是有些微微的佝偻,拄着拐杖。
温言初心里头一瞬间有了答案,表情都变得有些恭谨起来了,脚步放慢了一些,朝着里面走进去几步。
“您……您好,我是温言初。”
说完这句之后,紧紧抿了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人的背影,然后目光终于看到他转过了身来。
这是温言初第一次看到程昱宽的模样,他有着北方男人的高大和粗犷,眉目中难掩锐利的光,不难看出当年精明的样子。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程昱宽,于是只能够战战兢兢地站着,等他说话。
只是程昱宽说的第一句话就如同一瓢凉水一般,从头顶直接浇落下来。
“我特意找人带你过来,自然是知道你是谁。”老人的声音有那种多年抽烟的人才有的沙哑干涩,“我找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情的,你,和我孙子程柯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