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部这男人脸上瞬间布满了慌张和讶异,他的确是和常青眉来眼去已久,所以甚至连昨天及时去验伤,然后报警这个办法,都是他教常青的,他甚至还联系了自己在警局的熟人。
毕竟比起周蜜那个男人婆,常青的确是讨人喜欢一些。
哪里会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言初一上午都脑袋乱糟糟的,其实她很懂得,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够让程柯帮忙解决这件事情,并且因为听了程柯昨天对自己说那些话,言初甚至有些笃定,只要自己开口,程柯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她不想,她不想总是因为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琐碎而去麻烦他,去影响他的工作,言初觉得自己和他结婚,并不是为了来让他解决麻烦的。
所以在早会散会之后,容枫叫住她问了她一句,“要打电话让程柯解决么?应该会很快。”
温言初摇头拒绝了,她虽然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里头都是对周蜜的担心和紧张,但是却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告诉他,拜托了。”
说完之后,她就自己纠结着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而容枫站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弯了起来,心里忍不住想到,或许这个女人真的是不一样的吧。
其实他在美国看到程柯了说结婚了的邮件时,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只想着,自己和他认识这么些年,从来就没有见他对哪个女人有过什么兴趣,当然,容枫也偷偷观察了,他的确也不是什么Xng取向不正常的人。
他只不过是,不动感情罢了。
就像是心里头是一团死灰,任谁都没办法让它复燃起来。
能够让一个不动感情的人,套上婚姻的枷锁。
所以说实话,容枫刚开始对温言初是有些好奇的。
刚才这话只是试探罢了,回到办公室,容枫自然还是打电话给了程柯说了这事儿,只是程柯在开会,欧唯圣是他的会议秘书,所以这通电话是邵翎溪接的。
邵翎溪在那边语气和姿态都很秘书化,但是听了电话中的内容之后,就有些皱了眉头,那个叫温言初的女人,怎么好像总是在被欺负?
程柯和欧唯圣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邵翎溪刚迎上去,就看到了程柯皱着的眉头,想必是工作压力的确很重,会议可能不算特别顺利吧。
一下子就出于私心,不想让他再因为那个女人的小事来心烦了,于是就没有汇报,这反倒无形中合了言初的意。
她好继续在办公室里头自我纠结挣扎着,她拿着手机拨了周蜜的电话,好在她并没有被限制连电话都不能接,所以很快就接听了言初的通话。
言初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蜜刚接起电话就哭了。
“呜呜呜……言初,我从没来过警察局……呜呜呜……”
言初一下子有些难受,周蜜这姑娘哭起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是什么模样,她稳了声音安慰道,“蜜蜜你别哭,你和我说说,警察那边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们刚带你走后来没和你说什么么?”
周蜜吸了吸鼻子,“他们见我哭,也没有多凶,就告诉我说,因为常青去鉴定了,她鼻骨被我打歪了,又被我打断了两颗牙,再加上身上还有挫伤,脸上也有血肿,构成轻伤标准,所以他们是带我回去录口供的,还让我请律师,呜呜……他们说这种已经构成轻伤的,算是故意伤害罪了,一般都是赔钱,也有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的……”
说到这里,周蜜又哭了起来,“呜呜呜,言初,怎么办啊,我觉得常青肯定不会要钱,我要有案底了,呜呜呜,怎么办啊……”
奇怪的是,原本还紧张的言初,现在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似乎原本就是这种Xng格的人,看上去似乎比谁都脑袋短路少根弦,但是在该冷静的时候,又比谁都能冷静得下来。
言初的语气冷静,声音中似乎无形中带着一种让人镇定的力量,她说,“蜜蜜你别哭别慌,没什么好怕的,我给你找律师,谁说你就一定要输官司了?这年头犯了更大的事儿都还有当庭释放的呢,我不会让常青如愿的。”
周蜜听了她这话也就莫名安定了下来,吸着鼻子鼻音重重地问了言初一句,“你要找你的有钱老公帮忙么……我怎么说也是他旗下的员工啊。”
言初哭笑不得,“你就惦记着这个,总之你录完口供就回来,你还没定罪呢,他们应该没权利拘留你。”
周蜜应了两声,心情平复了不少,也就挂了电话。
言初挂了电话才心慌起来,自己说的什么大话啊?!自己有个屁办法啊?
刚想着,就匆匆跑去总经理办公室,看到容枫正坐在里头,也就直接和他说道,“总经理,我中午不和你吃饭了,我有点儿事儿要出去。”
容枫挑眉看她,“去哪儿?我和你去,你要上班时间出什么岔子,程柯会杀了我,再说了,今天李赟不是没跟着你?”
他说得理所当然,反倒让言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天天用人跟着的?”
很显然刚才那句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效果,所以容枫就直接转了风向,“我是律师。”
“什么?”言初愣了。
“我说,我是律师,我在美国的时候和程柯一样,是双学位的,修了法律,所以就那点儿伤,无非也就是赔点儿钱,其他更严重的,不至于。”
容枫摆了摆手,那模样在言初眼里头看起来却是觉得再讨打不过了!
“你是律师你刚刚不开腔?你还好意思说人法务部的人呢,你……”言初有些气结,看着程柯这个老友,只觉得他这个模样,和程柯的Xng格哪有一点儿类似的样子,除了他眼下的懒散,和程柯偶尔会有的慵懒表情有着百分之五十不到的相似之外,“啊啊啊,你才应该递辞呈吧……”
容枫看着她气结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对温言初招了招,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来来来,你坐着,Coln在美国足足七年,我从没有见过他身边有过任何女人,我还以为他这辈子不恋爱不结婚,不会有人能让他的心死灰复燃了,我现在算是明白Coln为什么会娶你了,温言初你不简单啊,我倒是想递辞呈,你问问Coln会不会给我批……”
这分明是类似于称赞的话语,可是言初却听在另一个重点上,他说死灰复燃……先不论自己当了这个‘复燃’的人有什么感觉,但是在此之前,有一个让他心如死灰的人出现过。
言初觉得,如果自己没理解错的话,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