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云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她眼露惊讶,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郁欢,第一次现,原来眼前这个一脸娇俏妍丽的女孩子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虚有其表,她的眼眸闪着光,嘴角噙着吟吟笑意,三分聪慧灵秀,三分通透纯良,三分真性情,还有一分深藏不露的沉潜内敛。
萧淑云也是久居官场的人,虽然表面上她温和淡然,到底出身和身份摆在那里,看人的眼光自然也非比寻常,只是对眼前的女孩子倒是有些看走了眼。
她忽然微微笑起来,真心实意的,“老爷子托我来劝你离开培勋,他说:如果你不听,他便要毁了你,到时候你不仅没有事业没有培勋,甚至连乐乐……你不怕么?”
郁欢挑高眉,微微勾起唇角,“怕?我为什么要怕呢?类似的话语老爷子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可是过了这么久,你看,我还是我。”
如果之前郁欢还认为任老爷子冷酷不近人情,今天听了萧淑云这番话,她只觉得他不过是个倔脾气的犟老头。自从她和任培勋一起后,老爷子虽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麻烦,但都没做出真正伤害她的事不是么?何况,今早看他竟会应和乐乐的问好,已经说明他并非表面上那么无情的,也或许可以说,他是真的很在乎任培勋这个孙子,潜移默化中有种爱屋及乌的心理。……萧淑云“奉命”找郁欢谈话,结果却差点被郁欢说服。分别后,她拿出手机打给任老爷子。
任老爷子正在办公室里等,听了萧淑云说的结果,他的脸色蓦地沉了沉。
“爸,我觉得这个女孩子也许不像那个女人……”萧淑云的声音略微迟疑。
“行了。”任老爷子厉声打断了她,“淑云,你就是太心软。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任老爷子坐在办公椅上,一双历经风霜的老眼,锐光熠熠。
半晌,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清丫头,来我的办公室一趟。”……自从与萧淑云那番谈话后,郁欢的心里既有沉重同时也有些释然,更多的则是为任培勋心疼。
他已经连续很多天呆在公司加班了,每天回家的时间和次数都在减少,郁欢难得这几天都在休假,却极少看到他的身影,两人之间基本是零交流。
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郁欢觉得够了,凡事都该适可而止。何况他这种逃避的姿态其实她并不认同,只是她也体谅他需要时间。
这一天晚上,郁欢特意没有睡,等着。
大概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窗外忽然射过一束车大灯的光亮,楼下隐约有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
郁欢原本等的昏昏欲睡,听闻声音她全身一凛,迅速弹跳下床,趴在窗台上向下看。
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正缓缓停进车库。
郁欢弯了弯唇角,回到床上躺下,佯装熟睡的样子。房间内只留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点亮。
大约过了一会儿,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推开……接着传来一阵簌簌的脱衣声,郁欢以为他会先去洗澡或是怎样,可是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也不见房间的大灯打开,他在干什么?
郁欢心底有些不确定,她佯装翻身,伸手揉揉眼睛,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张冷峻沉郁的俊脸微微一僵,昏黄的灯光下,他眼中的情绪快速收敛,让人来不及捕捉。
“你回来啦……”郁欢状似什么都没看到地微笑,“累么?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从未有过的温软细语,令任培勋背脊一僵,他起身去衣柜里取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声音冷然,“不用,我回来拿个文件就走。”
郁欢也不拦他,只是伸手打开了房间的大灯,双臂环胸,声音微冷地问:“仲天破产了?要倒闭了?还是陷入经济危机了?”
任培勋紧抿着唇,未开口说话。
“如果都没有的话……”郁欢下了床,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抚上他额前细碎的,“那么,你停一停,让我这个当人老婆的,好好看看自己的老公……”
任培勋僵住,冷凛如冰的目光微微有些震荡,他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那双温柔如水的明眸,好像要在那明媚的眸中看出什么,却只看到满满的柔情,几乎柔化了他冰硬的心。
郁欢趁势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间充盈在鼻端,弥漫至心底。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明显地消瘦了,腰间衣服似乎都宽松了些,那双眸子依旧深锐冷沉,眼窝却有些深陷,而眼底下一抹浅青色的暗影格外明显,眼底依稀闪过一丝淡淡的疲倦感。
抱着他的腰,脸颊轻轻擦着他胸前的白衬衫,郁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唉,真好,好久都没这样抱着你了……”
任培勋似是无法动弹,良久过后,他先是缓缓伸出双臂,像是在犹豫什么,接着他忽然一把抱住了那熟悉的温软娇躯,深深埋在她的香肩,淡淡的馨香在鼻间萦绕……
此时此刻他才现,逃避多日,原来他心底最渴望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温情的拥抱。
其实他可以不回家,甚至走的远远的,可是每到深夜,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地回到这里,当他每晚看到房间内有一盏灯亮着,他总觉得苍凉冷硬的心似乎也因为那灯光而变得柔软温和。……郁欢给任培勋放了洗澡水,又在他洗澡期间去楼下的厨房亲自煮了一碗面。当任培勋洗过澡出来,就看到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端放在面前。只不过——
望着眼前这碗面,他许久不笑的唇角渐渐勾起。
以圆碗作脸,两根小青菜作眉眼,中间一个煎的油亮微黄的荷包蛋,蛋黄上放一根细短的胡萝卜作嘴巴,一张有些滑稽又不失可爱生动的人物脸型面呈现出来,让人忍俊不禁地弯起嘴角。
见他终于笑了,郁欢勾勾唇角,抬了抬下巴,“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吧?我的厨艺不怎样,不过下面条的技术还行,吃吃看。”
任培勋默默地望着那碗面,什么都没说,坐下就吃,呼噜噜几乎一口气吃完。
郁欢欢喜地望着他,“好吃么?”
任培勋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慢条斯理地来一句:“勉勉强强吧。”
郁欢:“……”
望着她愣愣地瞪大眼,眼眸中逐渐聚集羞怒,任培勋忽然温柔地把郁欢拉扯进了怀里,低沉嗓音透着蛊惑般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郁欢再次无言,只是眼中的怒意瞬间消退。眸光微微一闪,她笑道:“这样啊,那我以后天天煮给你吃?”
任培勋笑了笑,难得柔情地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宠溺道:“好。”
他这样,郁欢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算了,就算你肯吃,我也不见得天天有时间煮。”
任培勋勾了勾唇,“没关系,你有那个心意足够了。”
这一晚,任培勋没有再回到办公室,他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充实最舒心的一觉。
第二天醒来时已近中午,怀里抱着的女人还在睡,望着那恬静的睡颜,心里忍不住荡过一片温情,他低头,轻轻吻上了郁欢的额头。
郁欢睡眠中似有骚扰,伸手一巴掌挥开某男的脸,嘴里咕哝一声,她翻身继续睡。
任培勋一愣,随后听清楚她说的那句话,不禁失笑。
郁欢说的是——滚开,臭男人!……自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恢复从前,却又好像更胜从前。
对于那晚生在海滨市夜市小吃摊的事,他们俩都保持默契地没有提。但郁欢清楚地知道,那件事是任培勋心底一道沟壑很深的伤,一旦轻易触碰,可能血肉淋漓……
郁欢不忍心,舍不得。即使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她还是选择保持这样的沉默就好,她期待那伤口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终有一天会愈合。
很快地,郁欢的休假结束了,新的工作也接憧而来。
上次她从艾瑞那里带走的剧本,在休假期间她抽空看了,剧本确实不错,她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而且这是一本电影剧本,拍摄的地点就在本市,对郁欢来说,时间和距离都非常合适。跟艾瑞一沟通,才知道这个剧本目前还没定女主演。导演是把几个符合女主角的演员都去了一部分剧本,想看看这些演员的意愿。
郁欢当然有意愿加入,她把意思跟艾瑞表达了后,顺口问艾瑞一句:“对了,你知道导演还考虑了其他哪些演员么?”
艾瑞一一说出了三个名字。
“叶子瑶?”郁欢微微讶异地挑眉,那三个名字中,其中就有叶子瑶。
仔细一想,这三个女演员和她都或多或少有些类似的地方,演艺圈里以美艳火辣等著称。而她们这样的定位,与剧本中的女主角反差有些大,她想也许导演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
“对了,这给你。”艾瑞忽然拿出一张类似宴会的邀请卡。
“这是什么?”郁欢接过去翻开——
“仲天公司成立五十周年纪念酒会的邀请卡。”艾瑞说出了卡片上的内容,补充道:“你作为他们公司的新产品形象代言人,也是被邀请的一员。”
郁欢点点头,神情微喜,她看了看卡片上的日期,就在明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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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昨晚很杯具。是的,再次写完了稿没保存,我一点关闭,ord程序无反应,再重启时所有内容都没了,我找遍各种办法也无法恢复,当时已经11点多,气得我真想一头撞在电脑屏幕上……那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够我再重新写出一份一模一样的稿子……
今天遇到一件很不公平的事,可是作为小虾米的我却无能为力,感觉好无奈。好在我还有你们,亲们,看文久了也偶尔冒个泡透透气什么的,让我知道你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