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在二个杀手瞪大眼睛的注视下,这两把毒剑,缓缓地,一寸一寸的插进了二人的体内,直至没柄,他们的身体在剑尖刚刚刺入的那一瞬间,猛地抽搐了一下,继而放弃了挣扎,顿时,这两个假扮太监的顶尖杀手,就如同阳光下的雪糕一样,迅速地融化,变成两堆腥臭难闻的腐肉与脓血,流得满地都是。
黑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西凉千年毒蝎,真够毒的哪,能找到这玩意,也不容易,五楼啊,你这回可真是让师父开了眼哪。可惜了,楚金才,李莫风,都是顶尖的刺客,居然就这样没了,可惜,可惜啊。”
公孙五楼咬着牙,他的眼睛看到了这二人尸体处,已经化为一滩脓水的血肉内,骨架也变成了绿色,而青绿色的头骨后侧,似乎盯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针,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脸色一变:“这,这是控魂针?你,你居然早就控制,控制了他们?!”
黑袍笑道:“人心是这个世上最不容易掌握的东西,即使是你和敏敏,不也是随时可以叛我吗?你可以用控魂针术暂时封住脑蛊不让发作,难道我就不会用控魂之法,让你安插在慕容超身边的人,变得只受我控制吗?”
公孙五楼突然向后退了三步,一把掏出了大燕天牌,抄在手中,大吼道:“宿卫将士听令,黑袍是真正的反贼,他毒害了陛下,快进来护驾啊。”
黑袍微笑着抱着臂,眼神中带着戏谑之色,看着公孙五楼,他叫了好几声,却是外面没有一个人进来,公孙五楼的脸色变得惨白,因为他听到黑袍冷笑道:“怎么了,五楼,我的好徒儿,你难道忘了吗,你自己是为了保守宫中的秘密,把慕容超的宿卫军士和你娘公孙太后那里的宫人,全都换成聋哑人了,你这么扯着嗓子叫,他们也听不到啊?!”
公孙五楼这下子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突然向着黑袍磕头求饶:“师父,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这条贱命吧,刚才,刚才是我一时糊涂,是我猪油蒙混了心,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对抗你了,这控魂针,这控魂针…………”
他一咬牙,双手摸向了脑后,猛地一拔,两根牛毛细针一下子就拔到了他的手中,两股细细的血流,染红了他脑后的头发,而他磕头时把额头也磕得一片通红,那一下下“咚咚”的声音,几乎都象是在撞击城门,很快,地上也变得一片血红了。
黑袍冷冷地说道:“公孙五楼,伱这可是有备而来啊,连刺客都安排上了,若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变成这一堆腐肉的,恐怕就是我了。你看,你一个长安乞儿,我让你坐拥了荣华富贵,变成这大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你不思感激报恩,反而是想弑杀恩主,且不说你我的师徒之情,这做人的根本,你也不具备,那么,我留你何用呢?”
公孙五楼吓得眼泪鼻涕一起都出来了,磕头磕得更猛更快:“师父,我,我能帮你做很多事啊,我能帮你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你让我杀谁就杀谁,你让我害谁就害谁,你要我顶罪我就顶罪,只求你放我一条活路,我愿意就象一条虫子一样受你的驱使,为你做所有的事,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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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因为黑袍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黑袍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面具已经脱下,一张四十岁左右中年人的脸,威武英气,鹰口狮鼻,一把漂亮的长髯,随风飘荡,他的须眉皆是如墨染般的黑色,这会儿的慕容垂,已经是完全恢复了青春的中年人了,即使是公孙五楼初见,也不免为之一惊。
黑袍微微一笑,大手在公孙五楼的头顶上微微地摩挲着,声音也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五楼啊,我的好徒弟,当年在长安的破庙里刚见到你时,你就是这般模样,一边吃着我给你的馍,一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叫我师父,你还记得吧。”
公孙五楼忙不迭地点头道:“师父,师父,你就是我命中的恩人,贵人,我以后死心踏地,一定会…………”
黑袍哈哈一笑:“看,连当年跟我说的话,也一模一样,敏敏,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贺兰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突然跪了下来,说道:“还请师父念在五楼为你效犬马之劳多年,现在又已经失去一臂,再也不能对你构成威胁的份上,给他個痛快死法吧,不要…………”
公孙五楼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黑袍却轻轻地叹了口气:“敏敏,看好了,我可不想你以后也这样。”
他说着,脸上突然杀气一现,摸在公孙五楼头顶之上的手,突然变掌为爪,五指如勾,狠狠地插进了公孙五楼的天灵盖中。
红白相间的血液与脑浆的混合物,从黑袍的指缝之间冒出,如同被打了井的石油一样,汹涌冒出,而他的七窍之中,也开始喷出血流,顿时就把地上身上染得一片腥红,一只非人类的可怕嘶鸣之声,似乎是从公孙五楼的嗓子眼里发出,公孙五楼的眼睛里,变得一片惨白,若隐若现之中,似乎有些虫子的触须,从公孙五楼的七窍之中,时不时地透出,一阵阵地晃动。
贺兰敏吓得魂飞魄散,这辈子的她,见过无数次处刑之事,也见过无数次可怕而残忍的杀戮,但黑袍这显然是要激发公孙五楼体内,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在他脑子里的那只可怕的蛊虫,贺兰敏突然只感觉到了一阵恶心,几乎要吐了出来,她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喘息着,似乎自己脑子里的蛊虫,也开始要破体而出了,这会儿的她,哪还有半点之前直面黑袍时的勇气,只剩下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师父万岁,师父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