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暗自冷笑,顾建设就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自己和两个儿子是最尊贵的,所有人都得围着他们父子仨转。
“顾建设,上梁不正下梁就歪,你和孩子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学校是你开的?你想让儿子坐第一排就坐第一排?就算你是机床厂的副书记,那也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你在学校耀武扬威是谁给你的底气?还把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
楚翘不客气地训了一通,把顾建设骂得狗血喷头。
又对顾文厉声道:“你别听你爸爸放屁,座位安排是老师的事,你在学校得听老师的话,还有你这身高,就算坐第二排都会挡到后面人的视线,咱们顾家可不能这样仗势欺人,何老师,还得麻烦你给顾文安排到后排,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免得有人说闲话。”
“好的,明天我就安排,你放心!”
楚翘的话正中何老师下怀,忙不迭地答应了,她算看明白了,顾建设再威风也斗不过楚翘两口子,人家是长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以前太蠢了,放着金大腿不抱,却去抱顾建设这根耗子腿。
以后她要坚定不移地抱紧楚翘的金大腿,四年不变。
顾建设忍不下了,指责道:“顾文视力不太好,他坐后面哪看得清黑板上的字?”
“视力不好就去医院配眼镜,该坐哪儿就坐哪儿,就你儿子是宝贝,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宝贝了?班上那么多同学呢,视力不好的有好几个,都像你这样想,你让何老师怎么开展工作?顾建设,将心比心,咱们当家长的,可不能给老师添乱,先把自家孩子教育好吧!”
楚翘义正辞严地教训,顶得顾建设脑仁疼,比辈分他比不过,打又打不过,大道理也说不过,M的,这贱人狐假虎威,仗着顾野的势快上天了。
“好……你们很好!”
顾建设铁青着脸,连声说个好字,又对何老师语意双关地威胁,“看来何老师和丈夫没好好沟通过啊!”
何老师心沉了沉,有点后悔了,刚才应该再克制一下的,何苦逞一时之气呢?
楚翘听出了顾建设的威胁,立刻骂道:“顾建设你又想仗势欺人是吧?你当个副书记了不起了啊,徐会计干得好好的,你动他一下试试看,让我老公打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建设气得掉头就走,他懒得和这女人吵,低了一辈,就算争赢了也没意思,他回去让他妈去对付。
顾文被他拽着踉跄着走了,父子俩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狼狈,尤其是顾文,小身影显得很凄凉,如同他的心情一样。
头一回在学校打架,他没有占到便宜,还被老师批评了,爸爸也没能帮他找回场子,八岁的顾文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厉害的爸爸,在叔奶奶面前像毛毛虫一样软呢?
“爸爸,你怕叔奶奶?”顾文仰头问。
“胡说八道,我是不和女人一般计较!”
顾建设面子抹不开,没好气地瞪了眼,可这种话搪塞不了顾文了,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以及爸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爸爸,以后我看到周胜利,是不是得叫叔叔?”顾文很伤心,周胜利比他还小两个月呢。
“他是你哪门子的叔叔,不用叫!”
顾建设更火大了,他叫顾野叔叔,是血缘上的羁绊,没得办法,周胜利那个小无赖,和他儿子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叫个屁!
“叔奶奶说的。”
顾文害怕地摸了下脸,他怕再挨打。
“她是哪门子的叔奶奶,不用叫,听我的!”顾建设更生气了,气儿子太怂,一巴掌就打得没志气了。
顾文委屈巴巴地辩解,“爸爸不也叫她婶婶吗?还挨了她巴掌呢!”
戳中了痛处的顾建设,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抽在儿子后脑勺上,“哪有那么多话,给我闭嘴!”
顾文愣了三秒,嚎啕大哭,被顾建设拖着走了。
楚翘还在同何老师增进感情,她安慰道:“不用怕顾建设,他不敢拿你丈夫怎么样,我家老爷子最公正了,顾建设不敢乱来的!”
何老师彻底安心了,她听丈夫说过,顾老爷子是离休老干部,退休工资都有大几百块呢,显然是有贡献的老领导,自然是公正严明的,她相信楚翘的话。
“顾副书记这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他好,昨天还叫了我丈夫去训话,就因为我给胜利调换座位了,还威胁我丈夫。”何老师故意这样说,也是为了表忠心。
她仔细问过丈夫了,知道顾建设叔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和谐,刚才看楚翘那样教训顾建设,她觉得丈夫没说错,既然已经得罪了顾建设,就得和顾科长夫妇搞好关系。
“放心,他也就是嘴上厉害,只不过是个副书记,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你们夫妇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楚翘打包票。
就算顾建设是副书记,他也没有随便开除职工的权利,而且这一世顾建设想当正书记可没那么容易,她肯定会在背后搞破坏的,最好把这家伙的工作都搅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胜利的学习我会抓紧的,这孩子真的很聪明,学习天赋很厉害,只要别松懈,将来考重点大学没问题的。”
何老师的心安安稳稳了,对大宝不吝夸奖,也不全是拍马屁,以她当老师十来年的经验来看,大宝这孩子确实是学习的好苗子,值得培养。
“拜托你费心了!”
楚翘寒暄了几句,就领着大宝回家了,前世大宝考的大学在全国不算太有名气,她想好好培养这孩子,争取能考上清大北大,以大宝的聪明劲儿,完全没问题的。
“婶婶,是顾文先动的手,我警告了他三次,他还动手,我这才还手的。”大宝小声说。
“没受伤吧?”楚翘关心地问。
“没有,顾文一点都不禁打,我几下就打倒了,还哭着求饶呢。”
大宝洋洋得意,以前他都是让着顾文那兔崽子,别看顾文比他高,却是个软壳虫,他一只手就能干倒。
“你今天做得不对,好好想想,哪里不对?”楚翘却没表扬他,还让他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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