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老把手一挥:
“杀了他们!”
众人哪里敢上,不进倒往后退了几步,徐长老又气又急,当下也没时间与手下人计较,厚着老脸抢上前去,一掌拍向多多。
多多恼道:“你找死!”
双足一蹬,身子高高跃起,徐长老一掌拍空,抽转身子正想第二招,多多人在空中,右足朝前一点,正踢中徐长老的前额。
徐长老把持不住,往后趔趄了几步。
多多适才在窗外,早已对徐长老恨得咬牙切齿,丐帮弟子自相残杀,死伤不计其数,全是此人一手造成,多多心道:
“师父,小原,倒不如我先替你们除了这个败类,免得留下害人。”
主意打定,多多落下时已拔剑在手,帅独缺在不远处看得真切,急叫:
“梦姑娘,手下留情!”
多多冷冷道:“我又不是丐帮弟子,可不受什么‘叫化子不打叫化子’的规矩约束,他这是自寻死路。”
多多还未出招,公孙望急叫:“哇,师娘,这臭叫化怎劳师娘动手,我先送他一招玩玩。”
话音甫歇,一掌跟着出,徐长老人还没有站稳,哪躲得了这掌,当胸一闷,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哇,师娘,这臭叫化怎劳师娘动手,我先送他一招玩玩。”
王福兴和梅香一人一掌款款拍到,徐长老双眼暴凸,闷声倒地,一命呜呼。
这一切委实来得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转身向多多邀功。
帅独缺不忍目睹,扭过头去,唉地一声长叹。
徐长老手下的那些人又是惊惧又是愤恨,想怒不敢言,想走又不敢走。
大厅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公孙望咪着眼睛有滋有味吮茶,出“滋滋”的声响。
从远处传来厮杀呐喊声,帅独缺朝徐长老手下的人厉声喝道:
“还站着干么,快去让他们别打了。”
众人巴不得有这句话,一哄而去,大厅里只剩下帅独缺、林中光、多多、公孙望、王福兴、梅香六个人和地上的三具尸体。
多多朝帅独缺点点头:“帅长老,我有一事求教,还望以实相告。”
林中先见多多朝帅独缺走去,连忙横刀挡在多多身前,骂道:
“女贼,就你也配和帅长老说话!”
帅独缺喝道:“中先,退下!”
林中先一指多多,说道:“帅长老,你不知道,她,她是落花门的小姐。”
“休得无礼!”帅独缺正色道:“你还知道什么,梦姑娘是田帮主的朋友……”
公孙望打断他道:“不是朋友,臭叫化,是老婆。”
帅独缺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多多的脸刷地红了,回头瞪了公孙望一眼。
帅独缺继续道:“再说,适才人家还救了你一命,你倒翻脸不认人。”
林中先道:“可是……”
帅独缺挥了挥手:“不用多说。”
他叹了口气,缓声道:
“梦姑娘,不瞒你说,你娘与贵帮过节甚深,想必你也知道一二,不过,姑娘放心,我们丐帮历来都是恩怨分明,决不会以此与姑娘为难,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多多迟疑了一会,问道:“帅长老,你可有小、小……田原的消息?”
帅独缺惊道:“怎么,田帮主没和姑娘在一起!”
多多的脸微微一红,摇了摇头。
帅独缺缓声道:
“这就怪了,本帮弟子一直都在寻找田帮主的下落,可惜音讯全无。”
“一会儿有人说他和五花手教的弟子去了云南,一会儿有人说他和宇文公子在一起,后来又有人传言说他与姑娘在一起,还……”
“是以帮中突然冒出一块帮主令牌,姓徐的想接任帮主之位,对了,中先,把那块令牌给我看看。”
林中先走到徐长老身旁,从他怀里果真摸出一块帮主令牌。
他把令牌递给帅独缺,帅独缺细细端详,脸色愈来愈凝重,过了半晌,方叹息道:
“想不到这令牌却是真的,莫非……”
多多“啊”地一声惊呼,差点就晕过去,这帮主令牌小原一直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轻易不会丢失。
此时令牌既已落到徐长老手里,那么,那么小原……
多多不敢再想下去,她回头看看地上的徐长老,后悔不迭,眼下知道小原下落的,只有这人,却已是一具尸体。
公孙望走到帅独缺身旁,冷不防伸手一抓,把帮主令牌抢到手里,帅独缺惊呼:
“茶博士,快将令牌还给在下。”
公孙望低头瞄了一眼手里的铁牌,嘻嘻一笑,随手又扔回给帅独缺,大声叫道:
“乖乖,师娘,这铁牌牌是假的。”
一听这话,不仅多多,连帅独缺亦是一惊。
帅独缺把手中的铁牌翻过来翻过去看了数遍,一抬头看到多多正望着自己,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叹道:
“本帮的帮主令牌,在下岂能不知,这确是真的。”
公孙望摇头晃脑大笑不止,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这块铁牌么,仿制得倒象真的一般,不过,丐帮帮主令牌上有一个记号,却只有张宗子和小畜生认得。”
多多急道:“什么记号,快说。”
公孙望嘿嘿干笑两声:“师娘,小畜生的嗓子又干了,先喝两口茶。”
公孙望一边吮茶一边拿眼瞟着多多。
多多心里明白到了这关节,你越着急公孙望就越好卖关子。
多多微微一笑,转过身不去理他,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果然,公孙望憋不住了,脑袋一颤,一口茶闷进气管,涨红脸呛了一阵就迫不急待叫道:
“哇,师娘,你怎不问小畜生铁牌上有什么记号?”
多多笑道:“我又不想知道,问你作甚?”
公孙望急了:“乖乖,你还真不想知道么,小畜生偏偏要说。”
多多双手紧紧捂着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我偏偏说了,师娘你快把耳朵捂好。”
公孙望一眼就瞧见多多虽捂着耳朵,却故意留着指缝,知道师娘是十分的想听,他呷了口茶,又呷了一口。
等到多多的双手稍稍松开,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