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城出发,途径洛阳城,又经历数十座城市才能到达泰山。
漫长的车队绵延了数百里,也花费了近乎两个月的时间才到达终点。
人迹罕至的高山上不断修缮阶梯,又有车道被整理得又平又宽。
诸多造设不断修建。
跟随封禅的车队前来泰山,李鸿儒再次见到泰山时还有些恍惚,只觉走错了路。
但等到熟悉的感知涌上心头,李鸿儒才觉察出人力铸就沧海桑田的变化。
或许只是一个榔头,又或一把锉刀,普通人的巨大数量完成了这场盛会工程的改造。
李鸿儒注目扫过五处巨大的圆丘祀坛。
这些圆丘祀坛是祭祀的常规祭坛,但多了贯连相通的奥妙。
圆丘祀坛上采用五种色泽的土壤构建阴阳五行。
这类圆丘祀坛中无疑夹藏着奥妙。
或阵法构建的阵基,又或具备巫咒之术,只待启用便发挥效果。
泰山的诸多山峰上各有布置,譬如五丈长五丈宽又高九尺的祭祀封坛,又有四面气和气血的修炼者或许无恙,普通人则是不乏牵魂夺魄之感,只觉神思飘忽,心神齐齐被对方一颦一笑所吸引。
“哪来的妖女?”
异人司有江湖异人叫喝了一声,对方身体化烟而行,穿梭百米后伸手就朝着嫦娥头戴的面纱一扯。
但他身体随即就凝固了下去,站在地上哆哆嗦嗦打着摆子。
实力再不济的嫦娥也是仙庭的星君,对方修成神通后甚至能朝着元始天尊出手,没可能被异人司一个元神五品的术士所击溃。
嫦娥元神强压下,她也不惩戒这个冒然出现的修炼者,只是将目光放向李鸿儒,想着尽快进入到泰山秘境中。
“沿着这儿走二十五里进入一個山洞,遇到石门先敲门,必然有人来接你们!”
李鸿儒指了路,随即一道‘谁也看不见我’的隐身术打了过去。
麻姑子刚刚擦了擦眼睛,只见李鸿儒一道术法同样打了过来。
这让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向周围晃然清醒的公子哥儿。
等到她目光再次扫向李鸿儒时,只见李鸿儒和公孙韵已经飘摇之间齐齐上了半空。
两人身影迅速而又自然,契合着某种运动的轨迹,少有被人注目。
如同人不会去否定鸟儿为什么会飞,鱼儿为什么会游,麻姑子只觉两人本就应该具备这种飞纵能力。
她神思掺杂着杂念,附近的嫦娥则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原来他们是般配的!”
如果让嫦娥找优点,她也只能夸真武帝君的夫人很要强,敢于朝着元始天尊拔剑。
除此之外,她很难在公孙韵身上找出其他的优点。
需要般配李鸿儒这种实力与地位的超然者,嫦娥觉得一般女子很难够资格。
没有女子能般配三清圣人,也少有女子可以般配玉帝,甚至于她般配二郎真君时都难于合适,若非成就神通,嫦娥难有心思前来泰山。
但等到李鸿儒和公孙韵携手飞纵而走,嫦娥不免有了发愣。
李鸿儒的行为中没有任何不自然,公孙韵也没有任何不自然。
感觉不自然的只有她。
“这不就是羿和我当年……”
嫦娥心中恍惚,但想到羿娶她注重的是她的容貌,并非像李鸿儒和公孙韵的关系一样,她心中不免也有黯然。
但凡当年的她长相普通一点,大羿王或许根本不会注目到她。
如同庸人一样,诸多人在意的只有她的容貌。
容貌是嫦娥的资本,但嫦娥并不希望别人通过这种条件爱慕她。
“若二郎能接受我现在的容貌,或许他有真心,若他接受不了,赐婚之事就应该了结,不能再拖下去了!”
没有永远的拖延,也没有永远的挂念。
嫦娥心中对大羿王有残念,她本想抱着这种心思直到死亡。
但一些事情的接触影响了她,自身实力的向上更是改变了她。
如今的她有一定的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是仙庭的舞女领班,明明是星君却需要去跳舞赔笑。
她不免也想重启另外一种人生。
这种人生中或只有她,又或许多一个人,也或数十年后悄然落幕。
“但在这此前,至少要度过这一场难关!”
嫦娥看向远方。
李鸿儒飞纵的方向并非泰山,而是面向了东海。
李鸿儒连麻姑子都拉过来了,嫦娥不需要想也很清楚地朝在战斗力上的空缺。
她和麻姑子或许就是李鸿儒的补缺。
嫦娥能想明白许多事。
但她也有一些事想不明白。
譬如李鸿儒为何愿意割舍地朝大将军的气运惠泽?
譬如李鸿儒要去做什么?
又譬如这场封禅之下,暗流的涌动到底有多大?
人间朝廷、地朝、仙庭。
在嫦娥所知中,她清楚至少有三方大势力可能会有联合或交恶,但她也很清楚一场盛事不可能只有这三方争夺,必然还有其他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但插入的势力较之嫦娥想象中要更复杂。
一些人便是李鸿儒都没有预料到。
东海的高空中,李鸿儒被秦皇拦了下来,这让他不得不御风降落下来。
“你也要参与封禅?”
李鸿儒注目着拦路的秦皇,听到对方的介绍,李鸿儒不免觉察这场封禅堪称大杂烩,但凡三界中有数的势力基本都前来凑热闹了。
“你进去瞎捣鼓什么?”李鸿儒道:“你不建天地人神鬼这五朝,瞎掺和没有半分作用,这对你没半分好处,很可能还会招惹到麻烦!”
“我想请你帮我向仙庭放一道信息”秦皇诚恳道。
“放信息?”
李鸿儒扫视了秦皇一眼,只觉这位陛下真晦气,有算计的假消息也不早点捅,非要等到他和三清打一架后来寻求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