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拿着近三米长的鞭子,杨素斜眼瞅着李鸿儒。
他想吃点好吃的,最好能让他服用到某种起效果的大药。
但李鸿儒给他带了根鞭子回来。
手中的鞭子冰冷,拿在手中让杨素觉得缠绕着一条毒蛇,只需稍做运转就能让这条鞭子出击。
杨素修武属于半路出家,如今擅长的武技包括拳掌爪,但他压根不擅长玩鞭子。
虽然手中的鞭子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门道,当杨素觉得自己不太喜欢这种礼物。
“您别急呀,这可是好鞭子,如果不是您,我还舍不得送出去呢”李鸿儒叫道。
“那你就收回去”杨素摆手道:“难得我索要你一次礼物,你居然送我一根用不上的鞭子!”
“能用呀,这可是倒马毒鞭,能耐强得很!”
李鸿儒解释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琵琶洞主的尾巴有多强,但作为能斩掉过去身的大妖,琵琶洞主的能耐并不会逊色于杨素多少。
李鸿儒只是吐露了琵琶洞主数句相关,杨素就感兴趣了起来。
“这真是对方祭练数百年的尾巴?”杨素问道。
“必须的,我亲自剁下来的”李鸿儒点头道。
“这妖居然将自己祭练之物送给了你!”
妖类的能耐都维系在自己躯体上,大多是采用身体某个部件不断祭练,也让威能越来越强。
如蝎子妖,最常见就是祭练大螯,也有部分会祭练到尾巴。
杨素摸着黑色的长鞭,感触这鞭身的冰凉,更是细细观测着这根鞭子的凶险之处。
半响,他目光不断在李鸿儒脸上来回打量。
“那刴都刴下来了,这也没法接回去,她只能送我,而且她剪断了我的承影剑,又身无分文,只能拿尾巴赔我!”
李鸿儒指指院子中蹲在地上数蚂蚁的铁苍。
除了琵琶洞主断尾巴,外面的狼妖也断了尾巴,压根就没法接回去。
“原来是赔偿”杨素笑道:“我还以为她看上你了,拿身体部件当了定情之物。”
“那怎么可能,人是……和妖没法相恋的!”
李鸿儒刚想扯一句‘人是人,妖是妖’的道理,但想到眼前的杨素不人不妖,一时赶紧转移了腔调。
“人和妖生出来的后代很不得劲!”
见得杨素略显不善的眼神,李鸿儒感觉补了一句。
“铁苍在这方面就很有心得,连连拒绝了狐狸妹和猪头妹的追求,一心只想找头小母狼传承后代。”
“行吧,我没那么小心眼,你也别解释了,这鞭子我收下了!”
鞭子是好鞭子。
尤其是李鸿儒所说鞭子上的那两味毒。
能踏入到斩去自身恶尸的妖,这种妖的实力已经强到了一定的程度,确实足以入杨素的眼。
杨素并无合适的使唤武器,如今多根法宝鞭子也不错。
他将鞭子稍微一束,同样挂在了自己腰间,一时还甚是满意这根鞭子的尺寸。
没捞到天竺之地的奇珍异草,捞个奇妖的尾巴也不错。
“我也不是白要你的礼物”杨素笑道:“看你父母已经年老,我将那味百草丹炼制了一些成品,足以让他们晚年安康!”
“那可真是太好了!”
百草丹方是维系李鸿儒和杨素关系的纽带。
李鸿儒想要百草丹方,但杨素缺失了这个钳制的因素,又不利于两人相处。
如今杨素靠着丹方炼制出来一些成品丹药,这对彼此都是一桩好事。
李鸿儒并不在乎丹方的内容,也不在乎丹方归谁掌控,丹药由谁炼取,只要能获得百草丹,能服用到百草丹,一切对他而言并无问题。
“还算你识相!”
李鸿儒脸上的表情做不得假,这让杨素点点头。
“炼丹的成本很高,我也是从魏王那儿捞了一些钱财和物资才下了手,饶是如此也贴进去了两千余金,才获得百颗丹药!”
“这么贵,我以前只是做好拿五百金炼丹的准备”李鸿儒咂舌道。
“炼丹有不小的失败率,废丹和毒丹不能吃,五百金太少了,炼不出什么成品!”
杨素摇摇头。
若非是由他掌控,失败率和浪费甚至会更高。
一味好的丹药炼制成本极高。
但若是成丹,又碰到识货的人,丹药也能卖个高价。
看着他花去上千金,但若是有市场,一颗丹药卖百金不足为奇。
当然,若是卖不出,这些丹药就只能自己囤着。
杨素也不在意花费多少,又存下多少颗百草丹,反正他就瞎炼炼,一直炼到魏王那些存货用空为止。
他策动魏王和太子争锋,在其中的渔利也不少。
但杨素也没想到承乾太子自己先没了。
一场太子与皇子的争锋,在迅然中落幕,也让他傍魏王大腿走到了尾声,难于获利更多。
“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待得彼此交换完毕,杨素这才问向脸上喜滋滋的李鸿儒。
“炼丹这种事情难说,您能炼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李鸿儒随口回道。
“我不是说炼丹,我是说我做人很失败啊”杨素道。
“您……您已经做的很到位了!”
李鸿儒瞅瞅杨素。
对方如今人模人样,若不是被怨魂冲击,又或遭遇重型打击,杨素这副模样可以常态化。
对妖而言,杨素这种本领已经厉害到了一定程度。
如李鸿儒的变人术就难于如此持久,数天后就会打回原形。
李鸿儒觉得杨素做人已经很成功了。
“不到位!”
杨素连连摇头。
他寻思一番,只觉李鸿儒很可能又想歪了。
如他这样的生灵,用语用词确实很容易生出误会。
“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做什么都很失败”杨素吭声道:“承乾太子被我搞得精神有些亢奋紧张,难于控制身心,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辅助了他那么一丝丝!”
杨素吭声。
这让李鸿儒吸了一口冷气。
杨素打辅助,这是给谁打谁都得输。
但凡遭遇重事,有这种晦气影响,谁都别想成功。
太子谋逆是重事,即便盘算再多,准备再充足,也可能存在忽视之处。
以侯君集的谨慎和小心,李鸿儒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如此冲动,但侯君集也陷了进去。
他凝望了杨素好一会,这让杨素尴尬的笑了两下。
“确实失败!”
李鸿儒承认了一声。
他离了长安,杨素没法和他唱对台戏,不得不一个人唱独角戏,来回周转于魏王和太子之间,这或多或少影响了承乾太子。
李鸿儒也不知杨素让人功亏一篑的气运是不是真的。
但魏王倒台了,承乾太子也过世了,这种晦气让李鸿儒难于言说。
只是一朝回长安,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便是李鸿儒一时都难于适应下来。
“对,失败!”
杨素对李鸿儒的应声表示赞同。
他瞅了李鸿儒很久,看得李鸿儒心中有些发毛之时,这才缓声出口。
“但这也很可能是他们的命格难于镇压我,无法承受我的辅助”杨素道:“他们的命不够硬,导致早早退出时代的舞台,这怨不得我!”
“您说的对!”
“所以,我这一两年一直在寻思,最终决定找个命硬的辅助。”
“这就要认真找找了,您得好好挑一挑,那往上有了大成就的不合适,那往小的培养起来……您是什么意思?”
李鸿儒唠唠叨叨时,只见杨素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随即见得杨素缓慢开口。
“我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