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1608门口，白天秀按门铃的手有点抖。
他也不明白自己抖什么，尽管心理上已经有觉悟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感到尴尬。
知易行难，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门铃响了十秒钟，房门终于开了。
和初次相遇时那次一样，叶晚萤穿着小睡裙和拖鞋，头乱蓬蓬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合群的孤寂。
她冷眼看着白天秀，没有请对方进门的意思。
白天秀更尴尬了，腆着脸道：“学姐，我想找你谈谈。”
小魔女继续冷着脸，声音也很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欠你的二十亿，我会尽快还给你，你要算利息也不是不可以。”
遇到这种“欠钱才是大爷”的狠角色，白天秀被整不会了，莫名地觉得自己理亏：“学姐，我不是来讨债的，咱们不谈钱，聊点别的。”
小魔女依然堵在门口：“你非要谈的话，那就敞开了聊，把你和云薇认识的过程说清楚。”
白天秀闻言一愣：“学姐，我和你的事情，干嘛要扯到她？”
小魔女冷冷道：“你还有脸问我，你和我那个的时候，嘴里叫着她的名字，对我那位老同学用情挺深的呀，你把我当什么？”
有这种事？
白天秀当场被干懵了。
“别愣着，你能说清楚就进来，不能说就赶紧滚蛋。”小魔女作势要关门。
“等等。”白天秀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我们俩以后会怎么样，最起码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不留遗憾。”
小魔女闻言开了门，用眼神示意白师弟进去。
她走过去坐在沙上，拿起一个抱枕挡在身前，懒洋洋道：“说吧，我听着。”
来都来了，白天秀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直接进入正题：“三年前，我在黑街遇到了云薇，她当时被人追杀，受了很重的伤。我把她藏在黑街一个地下室里，相处了一个多月，有了感情。”
“没了？”小魔女大失所望。
“你还想听什么？”白天秀反问。
“后来你和她展得怎么样了，为什么在荒原上她一见面就抱着你？”小魔女反反问。
“当年她伤好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哪里，想找都没法找。直到前段时间我被天府大学录取，在游戏里的大学基地，重新遇到了她。”白天秀索性摊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死缠烂打，终于搞明白——三年前她废掉了桑沃夫比奇，无奈之下只能躲起来。”
小魔女整合着信息量，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在养颜果那个山谷里，一言不合就杀了柳生十三郎，还对丽托比奇痛下杀手？”
“是。”白天秀大方地承认了。
“后来呢？”小魔女又问。
“什么后来？”白天秀没听懂。
“我们十二个人走出无回境第一天，云薇刚好和老校长一起出现了，千万别说这是巧合，你和她事先约好的？”小魔女点得更细了。
“不是巧合，却比巧合更打动我。”白天秀突然来了汹涌的情绪。
“怎么说？”小魔女问道。
“很明显她通过某些渠道，事先知道了丽托比奇带人设置安检要抓我们，多半也知道龙三山和谢特比奇两个老怪物在荒原上埋伏，所以把云校长请出山了。”
白天秀说着，满脸的感动：“我在山顶上看到她吐血倒地的时候，一下子想明白了这一切，脑子一热控制不住，豁出去跟龙三山拼了。”
小魔女不置可否，陷入了沉思。
白天秀又说道：“我记得我昏迷之前，倒在她怀里。潜意识里，我以为抱着我的那个人一直是她，后来昏迷过程中也以为你是她，所以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
“什么叫不提也罢？”小魔女一听就炸毛了：“后来生的事情，才是我遭受的劫难，你一句‘不提也罢’就想揭过去？”
白天秀表明了态度：“对不起，这件事都怨我，你要打要骂我都接着。”
小魔女眼珠一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是！”白天秀很耿直。
“你可别忽悠我。”小魔女表示不信。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消气。”白天秀也是蛮拼的。
“就算把你打死，事情已经生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小魔女突然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你到现在还是不诚实，有些关键的问题，你绝口不提。”
“什么关键问题？”白天秀一头雾水。
小魔女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承认，你就是日夜天秀？”
白天秀更蒙了：“我是不是日夜天秀，跟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小魔女说道：“一开始的确没什么关系，可是后来生的变故，让人始料未及。”
白天秀问道：“我不太明白，能细说一下吗？”
“细说是吧，我成全你。”小魔女说道：“无回境山谷里，你和龙昊辰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很可能是日夜天秀。后来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了你三天，感受到了你体内归元剑典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归元剑典？”白天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少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游戏里是谁？”小魔女怒了。
“我跟你一样，也是有个猜测，但是没有百分之百确认。”白天秀弱弱道。
“老衲现在告诉你，你猜对了。”小魔女口音有所变化，和游戏里的杀戮尼姑一模一样。
然后她提出了一个好问题：“你昏迷的时候对我毛手毛脚，虽然我反抗起来很吃力，但是大喊大叫没问题，只要把云校长和鬼医他们引过来，够你社死当场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喊出来吗？”
白天秀已经社死了，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看到他那尴尬窘迫的模样，小魔女长舒了一口恶气：“白天秀，你听着，这件事我不是给你面子，是给我的队友日夜天秀面子。我曾经对他说过，要和他组cp，虽然他拒绝了，但我是认真的。”
白天秀傻眼了：“为什么，你又不喜欢男人。”
“其中一个理由，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小魔女突然认真起来：“现在我告诉你第二个理由——归元剑典藏着一个大秘密，能够让我实现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