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南微微一愣,“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
虽然沈昊轩跟她奉子成婚,但是他一直没有忘掉湘梦蝶,曾经雇佣了很多私家侦探去寻找她,但只查到她曾经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可是没有她的下落。
薛彩琴眼珠子心虚地直打转,吱吱呜呜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意外的听见这个消息而已!”
湘以沫静默地站在一旁,表情僵硬,眼睛瞪得雪亮,愕然呆滞,怔怔地开口,“我妈就叫湘梦蝶,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微弱低沉的声音随着清风缓慢地飘荡,却在每个人心中砸下了一块巨石,顿时激起了惊涛骇浪。
“你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薛彩嗤之以鼻,尖声轻笑,“怎么可能!贱女人一死,她的女儿就被送去非洲原始部落了,这辈子肯定是逃不出来了,那里环境那么恶劣,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湘以沫视线一紧,如利剑一般刺向她,“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当初我和姐姐就是要被人口贩子贩卖到非洲,但是在中途的时候,被国际警察拦了下来,人口贩子被抓获,后来,我和姐姐就被送入了意大利的福利院。”
“怎么会?”薛彩琴脸上的笑容顿时击散,惊愕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好像活见鬼般,吓得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像童话故事中的巫婆,惊怵恐怖。她连连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黑豹哥明明跟我说已经把那两个死丫头送去非洲了!”
“原来这一切是你干的!”心中一股愤恨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湘以沫气得咬牙切齿,“原来,当年的这一切全是你干的!怪不得我妈找不到工作?怪不得几次三番被房东驱赶?要不是这样,在除夕夜,我妈也不会出车祸,也不会被车撞死!”她的声音字字铿锵有力,直指薛彩琴的罪行!
薛彩琴自乱阵脚,她从来没有想过湘梦蝶的女儿还会出现在她的前面,尘封多年的往事就这样被挖了出来。她慌乱失措,踉跄地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住,“你……你少血口喷人,湘梦蝶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昊轩都已经结婚了,她还纠缠着他不放,我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没想到她命那么薄,一出门就被车撞死了,唉!贱人就是命薄,怪不得我!”
“啪!”湘以沫直接删了她一个巴掌,气得直喘气,“不准你侮辱我妈妈!我现在明白了,当初我和姐姐被送入福利院后,第一天就被人领养了,结果马上就被养父养母买给了人口贩子,想必,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
当初,她妈妈吃了那么多苦,湘以沫和姐姐受了那么多磨难,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搞出来的。
沈业南布满皱纹的脸上堆积着复杂的情绪,憎愤、激动、心酸,眼睛微微湿润起来,握住拐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薛彩琴,你这个蛇蝎毒妇!硬生生地拆散了昊轩和湘梦蝶不说,还要对她下手,连昊轩的亲骨肉都不放过,你实在太恶毒了!”
“我恶毒?”薛彩琴嘴角一扬,出尖酸刻薄的冷笑,“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怎么对我的!结婚四年,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纯粹把我当成空气。女儿生下来给她取名,执意要在她的名字里放一个‘梦’字,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念着那个死贱人!”
“昊轩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直是你在一厢情愿,你执意要嫁给他的时候应该早就料到了!”沈业南气愤不已,勃然大怒的目光瞪着她,“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真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原来爸爸没有抛弃妈妈,也没有抛弃我和姐姐……”湘以沫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心中积压多年的苦楚化为了酸涩的泪水,簌簌地滚落下来,潸然而下,“以前,我还一直在埋怨爸爸……”
南宫寒调查过她的过去,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笔带过,却不知其中夹杂了多少的心酸苦楚,他的心中一阵抽痛,随手将湘以沫紧紧地搂进怀中。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南宫寒此刻只想将她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从今往后,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流一滴辛酸的泪水。
沈业南眉头隆起,氤氲的目光凝望着湘以沫,没想到她就是他的亲孙女,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们早就已经见面。
似乎,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那次去意大利,他中暑晕倒,遇见了湘以沫。却将湘如沫认作是她,让她跟南宫寒成亲,才会将南宫寒和湘以沫牵扯到一起……
突然,薛彩琴的手机铃声大作。
“什么?梦妮要自杀!我马上就来,很快很快!”她脸上恶毒的表情荡然无存,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梦妮怎么会想不开,自杀呢?”薛彩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湘以沫拉了拉南宫寒的衣袖,“我们也去吧!”
“也好!去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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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光芒万丈。徐徐暖风之中也夹杂着阳光般焦灼的味道。
在戒毒所的顶楼,一名女子站在高空中,瘦骨嶙峋,脸颊和眼眶都已经凹陷下去了,眼袋上布满了黑眼圈,一侧脸颊上镌刻着深深浅浅的疤痕,好似鬼魅幽灵,恐怖惊悚。
沈梦妮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束身衣,衣袖非常长,双臂伸开,随风飘扬,好像随时会被清风吹落下去——
她一低头,看到几辆车飞速疾驰而来,沈梦妮的嘴角旋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