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要喝一大堆压惊茶,吃一大堆定心丸,才能安抚我这颗饱受惊吓的小心脏。”
“不用那么麻烦,我帮你揉揉就会好了!”
“心脏能揉吗?”湘以沫纳闷地问道,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自己的胸口,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你……”她的脸上马上晕染了淡淡的红晕。
滕越轻叹道,“你们不嫌我们这两个电灯泡碍眼,我都嫌你们这对夫妻恶心了!”
“你们这两只电灯泡瓦数不高。”南宫寒淡淡地说道。
湘以沫接着数落,“你可以尝试尝试剃个光头,或许就能光放热了,从微弱的壁灯,变成超强探照灯。”
他们在说说笑笑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身后远处的暗影。
纪战旋以甲板上露天餐厅的桌子作为掩藏,将桌子侧放,人躲藏在桌面后,毒冷的视线掺和着嗜血的气息,拧紧了眉头,手紧握着手枪,瞄准南宫寒的后背,一按扳机,闷闷地一声声响,子弹飞射了出去——
南宫寒凝视着湘以沫,没有察觉到身后危险的气息。
子弹速度之快,隐逸在黑暗的夜色中,劈开空气的气流,击中南宫寒的后背!
他突然感到后背鸷地一痛,身体猛然一颤,朝着湘以沫倒去,“有危险!”随即将她扑倒在地。
滕越和何管家随即匍匐在地,掏出手枪,装上消音器,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望过去。
“你是不是中枪了,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要害?”湘以沫一紧张起来,语气加快。
“我没事!”南宫寒说得云淡风轻,剑眉微扬,充满了犀锐的戾气。
湘以沫太了解他的个性了,死鸭子嘴硬,越是说没有事,就是越是有事!甲板上光线不足,他身上又披着黑色风衣,湘以沫无法检查他的伤势。
“你又开始逞强逞能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伤得很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喊声痛,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这样子,越是装,我就越是担心。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我真的没事!”南宫寒随即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这件衣服的面料能防弹,你千万不要脱下来。”
“你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衣服上留有他的温度,暖暖的,可以暖入心肺一般。衣服上还留有他身上独有的男性味道,淡淡的酒香混着和薄薄的汗水,这股味道让湘以沫觉得异常安心。
自从得知湘以沫怀孕,南宫寒就没有抽过一根烟。即使她不在身边,他也不抽,怕身上会残留烟味。他的爱意,不是用言语来表达。他的关系不是重于表面。而是,细枝末节的体贴,默默地,从来不言明。
“你比我更有危险!”湘以沫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风衣扯了下来,丢给南宫寒。
纪战旋躲藏在远处观察,想看看南宫寒有没有中枪,结果现他全然没事,随即继续瞄准他,接连射子弹——
南宫寒提高了警惕,耳朵非常灵敏,一察觉到气流不对,马上抱着湘以沫旋身飞转,一只手顺势将风衣披在她的肩头,衣袂在空中划过,另一只手举起手枪,对准了纪战旋连射几枪。
一串子弹落在了他们的脚边,与甲板撞击出叮叮地脆响。
纪战旋连续射出几枪之后,马上躲藏在了铁质的桌面后面,“叮——叮——叮——”子弹射在了桌面上,击出心惊的声音。他想桌面的铁皮这么厚,子弹肯定打不破,这是个不错的防身工具,所以他掉以轻心了。
但是,南宫寒连射几枪,都是射中了同一个位置,不偏不倚,第三枪的时候,厚厚的铁皮被射破,第四枪的时候直接穿了进去,射中了纪战旋的右边肩膀,手枪从手中掉落下来,他现在连一把枪都拿不动,只能换成不熟练的左手握枪。
“呃——”他吃痛地倒吸一口寒气,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那个洞,他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南宫寒的枪法简直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了,跟他硬碰硬,纪战旋铁定输,所以,他只能耍计谋,用些不入流的招数才有赢过南宫寒的可能性。
不过,他现在有了软肋,就是湘以沫那个女人,只要好好利用他的软肋,就一定可以将他击败。
“我去去就来!”湘以沫趁着纪战旋不开枪的间隙,抱着头,沿着船的栏杆一路狂奔,离纪战旋的位置越来越远,从一侧的楼梯爬上二楼,直接进入厨房,看到一大桶奶油,应该做生日蛋糕剩下的,她悄悄地往窗边走去,一下子泼了下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纪战旋的身上,白花花的奶油从头到脚,沾染了他一身。连整张脸都抹花了。
湘以沫掩嘴偷笑,马上蹲下身。
听到一声咒骂,还有凌乱的枪声。
隆——隆——
直升飞机盘旋在上空,徐徐下降。
湘以沫冲入宴会厅,对田中弘美说道,“何叔,把自己装扮成了蛋糕,想要送给你!”
“真的?”田中弘美眼睛顿时放光。
“就在门口,你快去看!”
“好!我这就去!”她粗肥的双手撩起了裙子,迫不及待地跑过去。
“把你的姐妹花都叫去,鉴证你的爱情!对吧?”湘以沫挑了挑眉,田中弘美的一群姐妹,都是重量级的,各个身形肥大。
“好!”田中弘美大喊一声,“姐妹们,走!去看我的男人!”
“何叔比较腼腆,所以你一定要主动一点!”湘以沫给她一点小忠告,“看见他,直接飞扑上去就好了!”
胖子兵团浩浩荡荡冲了出去,整艘油轮都在晃动。
湘以沫脸上浮现狡黠的奸笑,“真的太好玩了!”
“hony,我来了!”田中弘美一见到一个全身堆积着奶油的人,管他这个“蛋糕”装得像不像,这个“蛋糕”扮得丑不丑,听取了湘以沫的忠告,直接纵身飞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