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伤口,看着泅泅的血水翻涌而出,妖冶鲜丽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水眸深处闪动着细碎的波光,是不解、是震怵、是动容……
虽然恨他、怨他、骂他,可是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湘以沫知道,她跟他之间仍旧会揪扯不清……
“对!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没心没肺,没血没肉!所以不要让他再来靠近我!”湘以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听上去还是有些微微颤抖哽咽。
楚展靳脸色煞白如霜,沉黑的眼眸坚定地凝视着她,“要我放弃你,除非让我去死!”
“晚了……”湘以沫心猛地揪痛起来,鼻子一酸,泪水倾盆而下,止都止不住。
为什么四年前不跟她说,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跟她说。现在说这样又有何意义,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有他的处境,她也有她的无奈,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结界,阻隔着他们。
“不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放下一切,抛弃所有,带你远走高飞,去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少爷——夫人——你们在哪里!”远处传来了何管家的声音。
纪战旋目光一滞,紧张地说道:“惨了!有人来了!”
“你快带他去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急促的语气泄露了她的惊慌,她马上过去将楚展靳搀扶起来。
何管家肯定带了一大批人来搜寻,如果现他们两个,铁定认为这次的事件是他们策划的,这样一来,他们两个难逃一死。
“沫儿,你还是担心我的!”楚展靳惨白的唇瓣勾起一抹笑容。
湘以沫如触电一般,随即松开了手,“你们快走吧!”
纪战旋搀扶着他走出山洞,找个一个茂盛的灌木丛,躲藏在后面。
黄色的岩石上沾染着鲜艳的血迹,湘以沫踹了几脚,随即用泥土盖了起来。她走出山洞,细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现他们两个的身影,才安心地大喊,“何叔,我们在这里!”
焦急万分的何管家终于舒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滕越伸了一个懒腰,满脸倦容,“小沫沫,我为了找你们两个已经一宿没睡了,你看看,黑眼圈深得都快像熊猫了!”
“来,给我捶两拳,保证让你那两个炯炯有神的小黑眼圈立马化瘀消肿!”任司宸晃了晃手中的拳头。
“去你的!”滕越挥开他的拳头,打了一个哈欠,,“我们都说了,他们两个瘟神凑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事,阎王爷都不敢收!好了,现在可以放我回去睡觉了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湘以沫立马揪住了他,“他受伤了!”
滕越捏了捏眉心,倦倦地转身,走到南宫寒的身边,掀开风衣一看,出啧啧声,“你们两个打野 战,是不是打得太激烈凶猛了一点?居然能伤成这样!”他口无遮拦地说道。
湘以沫羞赧地垂下了头,脸色绯红一片,“你……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些伤口是跳下山谷的时候擦伤的。”
“你们这是再玩升级版的‘空中飞人’吗?”
湘以沫羞得脸色更加红了,如玫瑰一般,鲜艳欲滴。
何管家怎么能容许他欺负湘以沫,所以威吓他,“滕越,你别调戏夫人了,小心少爷等一会儿醒过来了,将你大卸八块,去喂他的宝贝鲨鱼!”
遭受恐吓,滕越立即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他的伤口怎么会这么干净?”取了一颗特效消炎药,塞进南宫寒的嘴里。
“我舔过了!”湘以沫脱口而出。
滕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看吧!不是我在诬陷,他们本来就很激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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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了加长房车,里面有床有沙,装饰奢华富丽。
南宫寒躺在床上,滕越慢条斯理地给他处理伤口,可能涂抹的药水刺激性很强,直往肉里面渗透,带来钻心刺骨的痛意,他眉头渐渐隆起,闷哼一声,“你要谋杀啊!”
“这样就觉得痛啦,要不要我把袜子脱下来给你咬咬!”滕越轻松地打趣道。
“把你的脚剁下来,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任司宸表情凝重,“寒,这次的山体滑坡,分明是有人要杀你,会是谁做的?”
湘以沫感觉身体倦态不已,提不起精神来,她倚靠在沙上,闭目养神,一听到任司宸提起这个事,她的眼睛蓦地弹开。
南宫寒冷蔑地轻笑一声,“跟我们有过瓜葛的,还敢如此明目张胆跟我对着干的,除了楚展靳,还会有谁?”
“不!不会是他的!”湘以沫马上坚定地说道。
她慌乱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
南宫寒鸷冷的眸光射向她,“你怎么这么肯定?见过他了吗?”
湘以沫蓦地瞠大了眼睛,难道……难道他没有陷入昏迷,早就已经醒了,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吓得心乱如麻,脑海一片空白,喉咙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吐不出一个字来。
南宫寒淡淡地哂笑一声,“为什么只要牵扯上楚展靳的事情,你都这么紧张?”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妄加揣测,陷害无辜。第一次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和动机,要再次加害于你呢?”湘以沫第一次说谎,紧张地气息紊乱,心跳如雷。她担心自己的眼神会飘忽不定,所以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的脚,她的后背冷汗涔涔,僵直地坐着,不敢动一下。
“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沉敛的目光一暗,南宫寒挪开了视线,似乎对她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