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战旋低垂着头,任由他拳打脚踢,鼻子肿了,额头青了,也不还手,嘴角一勾,冷蔑地轻笑,“你难道没看见吗?他们两个搂搂抱抱多亲密,她的心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了!她爱的南宫寒,你杀了她爱的人,她会原谅你吗?她会爱你吗?你别做梦了,你们这辈子不可能了,这种女人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不会的!沫儿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南宫寒,她只是在演戏而已!”
“你别自欺欺人了!如果她不爱南宫寒,为什么会替他挡子弹?为什么会为他哭?为什么会跟他亲热?”纪战旋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干大事,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束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南宫寒肯定已经九死一生,onanna集团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楚展靳撇撇嘴,情绪平复了不少,“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南宫寒岂会这么容易就死?”
“以防万一,我派人去下去找他的尸体!”
“在没见到南宫寒尸体之前,先别急着动onanna集团。”
“我现在就出!”纪战旋马上起身。
“我也去!”楚展靳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湘以沫没有死。如果她死了,他的精神世界就彻底垮塌了,生活对于他而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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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湘以沫紧闭双眼,双手紧抱着南宫寒不放,嘶声力竭地大声喊叫,叫声响彻山谷。
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拥搂着她,紧绷的肌理喷张着力量感,给湘以沫一种莫名的安然感,仿佛有了这个怀抱,有了这个臂弯,就算面对粉身碎骨,她也不害怕!
湘以沫低喃道:“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早点认识你。”
“还没死呢!这么快就要跟我生生世世了?”南宫寒的声音低沉浑厚,淡然笃定。
下降的速度突然之间减慢了,湘以沫睁开了眼,现南宫寒一手紧紧搂着她,一手握着一把瑞士军刀,刀插入岩石中,以刀刃和石块之间的摩擦来减缓下降的速度,剧烈的摩擦引起火花四溅。
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青筋突起,刀柄将手心摩擦地通红。虽然下降的速度已经变慢,但他丝毫不能松懈,如果手一松,他们两个立即摔下去。
湘以沫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拜托你!下次要跳河、跳楼、跳崖,千万别拉上我!”
“难道不惊险刺激吗?”
“惊险个屁,刺激个头!我不是九尾狐,没有九条命陪你玩!”
“还能开骂,说明还没有被吓成傻子!”
离地面还有差不多两米的距离,他的手突然一松,两个人摔了下去。
幸好下面有茂盛的杂草,摔在上面不会有大碍,湘以沫站了起来,揉了揉屁股,“我不就说了你几句,你也用不着如此对付我吧?”
南宫寒眉头紧拧,脸色泛白,额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鬓角的黑被冷汗濡湿了,他咬了咬牙,淡淡地说道:“谁让你太重了!”
“你怎么了?”湘以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南宫寒随即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你先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信号!”
“哦!”湘以沫随即拿出手机,高高举起,但信号依旧为零,她无奈地摇摇头,“收不到,怎么办?”
“该死!”
没有信号怎么通知何管家他们已经掉落到了山谷中。
“你跟何叔简直是寸步不离的连体婴儿,他很快就会现你失踪,然后就会疯狂地找你,找到那辆被压扁的车,就会知道我们在山下了!”
“怎么会知道?”
“那里不是留下了我的呕吐物嘛!他说不定认为我呕着呕着,就滚下山去了。”
南宫寒囧然,这都亏她想得到,希望何管家的联想能力能跟她一样丰富。
“嘀嗒……嘀嗒……”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因为温度低下,雨中还夹在了细小的碎冰渣,打在岩石上出清脆的声音。
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现在的情况。
“下雨了,我们快找个地方躲雨吧!”
南宫寒仰躺在草地上,“呃……”出一丝轻微的闷哼声。
“你怎么还不动呢?”湘以沫走向他,赫然现他身上绿油油的青草上沾了嫣红的血迹,“你受伤了!快起来给我看看!”她一紧张,语速加快。
鲜艳的红色如一片片落英,在绿草的衬托之下,更加红得刺目惊心。
“没什么!”
“你还逞能!你还嘴硬!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没什么嘛!”湘以沫拉拽着他的手臂,扶他坐起来,“都老夫老妻了,你全身上上下下我都看遍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给我看的呢!”
南宫寒精疲力竭,执拗不过她,坐了起来。
“啊……”湘以沫看到了他的后背,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捂住了嘴巴,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用刀的摩擦来减慢了下降的速度,但他因为要搂着湘以沫,所以身体难以保持垂直,肩膀碰触到了岩石,剧烈的摩擦令他的衣服磨破,皮肉磨去,后背一片疮痍,血肉模糊……
冰凉的雨水洒落在他的伤口上,他隐忍着痛意,拧皱着眉头,肌肉紧绷。
都伤成这样了,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是他演戏太好,还是她太没心没肺了?
湘以沫心里被满满地愧疚感堵得慌,鼻子一酸,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她马上脱掉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肩上,“这个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我们找个避雨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