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走上二楼,推开房门,一股浓烈刺激的消毒药水味扑鼻而来,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还有一束束淡雅的百合花,上面还沾染着水滴,仿佛刚刚才采摘下来,静谧的空气中静静地飘着花的芬香。
湘如沫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憔悴了不少,额头上绑了一块纱布,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湘以沫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走到床边,蹲了下来,纤纤玉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姐……你快点醒醒,事情已经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你快点告诉我怎么办?”湘以沫撅着嘴,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她其实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其实也需要依靠和依赖。
“你的丈夫跟我的苏逸晟结下了梁子,将来他们大打出手,斗得你死我活怎么办?”这是她最大的忧虑
“嘀……嘀……嘀……”心脏仪监视器出沉闷单一的声音吗,让湘以沫知道她还活着。
“你真好,就这么静静地睡着,什么事情都可以抛之脑后。”湘以沫居然羡慕她,可以无忧无虑地沉睡。
她现在忧心不已,已经全乱套了。她以姐姐的身份待在南宫寒的身边,而楚展靳却把姐姐当成了她。哪天,湘如沫醒过来了,她是不是要以湘以沫的身份继续待在楚展靳的身边呢?
她们两个,如何才能交换回来?
早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她当初就应该狠下心,不答应湘如沫。
现在她卷了进来,泥足深陷,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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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以沫回到了住处,却现门口停满了轿车,她纳闷地往里走,正好撞见了何管家,把他拦了下来,“何叔叔,外面怎么停了那么多辆车?来了很多人吗?”
“少爷今天召集了onanna家族的成员,临时开一个会议。”
“这么突然?”湘以沫喃喃地嘀咕了一句。
“不多说了,我还要去准备咖啡。”
湘以沫晶亮的贼眼提溜一转,“咖啡,这个我在行!”
“你会煮咖啡?”他从来没有见过碰过咖啡机。
“那是当然,我煮的咖啡可是一流的!”吹牛是一流的才差不多。
湘以沫一边看着说明书,一边煮咖啡,凭借她聪颖的天资,总算将咖啡豆成功地煮成了咖啡,闻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可是一尝,马上蹙紧眉头,吐了出来,又苦又涩又酸,和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在自虐。
她摸着小巴,盯着咖啡壶思索了片刻,抓了一把“糖”往里面一丢,这样应该能够补救一下。
湘以沫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十几只滚烫的咖啡杯,她慢慢地往书房的方向挪去。
“砰!”她腾不出手,直接用脚踹了一下,没有想到房门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她一脚,直接将门踹开了,里面传来暴戾粗鲁的训斥声——
南宫寒随手一扬,将一份资料扔在地上,“啪!”手掌突然拍了一下桌面,阴戾的眸光扫视一眼,目光锋利如刀,冷似冰棱,瞬间可以将人刺穿一般。紧绷的薄唇微启,冷厉地训斥道:“训练有素的onanna家族护卫队,居然有个陌生人混入你们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给你们那么多时间,调查当年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你们一个个推三阻四,一拖再拖,真当我就那么好敷衍?还是,你们当年都参与了谋害我父亲的计划!”
湘以沫被他凶悍的声音吓得手颤抖了一下,茶杯之间撞击出清脆叮铃的声音。不管她出多大的动静,没有人留意她,她舒了一口气,这样可以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儿,打探更多的消息。
她放慢脚步,动作犹如慢镜头回放,在每个人的手边放上一杯咖啡。
“席,你千万不要冤枉我们,我们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因为时间过去的太长了,加上你堂叔将他的犯罪证据都抹去了,所以调查起来,才会非常棘手……”
“借口!”南宫寒怒斥一句,他马上噤若寒蝉,垂下头,闭口不言。
他鹰凖的视线扫视了一眼,醇厚的声音带着浑厚的威慑力,“我知道,在坐的各位叔叔、大伯、各位长辈不服气我年纪轻轻就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也不服气我来命令你们!但是,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patrck图谋不轨,杀害了我的父亲,夺去了onanna家族席的位置,我只不过从他的手上拿回我自己的东西!patrck手底下的心腹,我已经杀了一大片,如果这里面也有,照杀不误!反正我也不在乎多立几个仇人!”
其他人低下头,战战兢兢地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书房的气氛静得有些骇然,丝丝凉意只钻骨髓。有的人冷得打了一个寒颤,拿住桌上滚气腾腾的咖啡,喝了一口,脸色顿时泛青,仿佛吞了毒药一般,但又只能憋着,不能吐出来,一个个憋得眼睛都泛红了。
南宫寒见他们一个个泪眼汪汪,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可能有所悔悟了,没有继续斥责下去。讲了那么多话,他也口渴了,拿起面前的那杯咖啡,猛地灌了一口——
“噗——”下一秒,直接喷了出来,咆哮怒吼道:“谁煮的咖啡!这是咖啡,还是洗抹布水啊!”
洗抹布水?
坐在下面的人一听,实在憋不下去了,全部吐了出来。
唉……这么严肃认真的一个会议,俨然变成搞笑的呕吐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