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都半个小时了,古教授还没出来,咱们是不是该想想什么办法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儿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担忧的味道。
“要是有办法,我也想去想想,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砸破那扇石门进去找老古么?那里面墓道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老古会在哪一条里面。”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得,这次老古要自求多福了。
说道自求多福,我又想到了瞎子,瞎子一路过来,看似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如果没有他役使的女鬼给他带路,这一路过来,没有手电光,也是不可能到达这里的。不过……“瞎子,你在来的路上,有没有引一些出巨响或者爆炸的机关?”
我们在下来的过程中,这座墓里应该是经历了两次爆炸或者巨石落地之类的事情,第一次是在我们刚刚进入棺材阵的时候,地面的震感很强烈。第二次则是在大个子那间石室里,震感甚至直接吓得小白鼠跳了河。
“爆炸?巨响?没有啊。”瞎子让我问了个莫名其妙,“我下来的时候,就基本上是泡在水里,哪有什么爆炸和巨响啊,要是有什么石头落地啥的,掉到水里也是溅起个水花,不可能出让你们都能听到的巨响啊。”瞎子照实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就糟了。”我嘬了嘬牙花子,不是我们弄的,不是瞎子弄的,那那些震动和响声是谁弄的?这古墓里现在看到的活物,除了大个子,大蝾螈就只有那些人面章。那只人面章的头头被我干掉了,小章鱼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么?等等!我记得人面章说过,那些机关绝大多数是它们造的,难道说成型的人面章不止那一只?在现我们进来之后,人面章动什么大机关毁了那条通道,不让我们出去?
要真的是那样,其实也并不算是很坏的结果。在八门溶洞中,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道门,它们毁了伤门,我们可以走生门或者开门,那样危险还更小一点。我现在担心的就是造成那些声响的并不是人面章,而是其他人。大个子让我想起了之前袭击我的人,老古说大个子是羯人,那么袭击我的,很可能也是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据说已经灭绝了的羯人。如果是这些家伙,进来捣乱,那么问题可就严重了。
“叮”突然,戊己门里出了一声金石相交的响声,我们三个都把目光投向了戊己门,又过了足足五分钟,戊己门才“隆隆”的打开了,一个浑身是土的人从里面跌了出来。我和静儿连忙上前把那个人扶起来一看,正是老古。
“老古,老古,你怎么搞的,弄得这么狼狈。”这老古现在可以和瞎子凑一对儿了,一个水耗子,一个土拨鼠啊。浑身都是土沫子,真不知道这可怜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我,这修墓的,太,太不厚道了……”老古靠在墙边,喘了一会气,这才给我们说了说他遇到的事情,原来,老古进入戊己门之后,走了没几步,就现前面的墓道是被土堵着的。好在老古手上有从我那里拿去的工兵铲,就一路挖了过去,于是他和我们一样,挖到了一间石室里,但是石室里的情况却和我们三个有着不小的区别。
他那里的石室,是一面墙上五扇门,中间那扇门的墓道都是被土填实的,其他四扇门后的墓道则是空的。老古在石室里也大哥明白了这个机关的布置,于是他非常无奈的挖开了中间那条墓道……老古的路上基本上没什么走错的机会,因为每一次中间的墓道都是用土填好的。他只需要挖,再挖,继续挖。唉,虽然老古是盗墓贼出身,擅长挖土,不过一口气挖这么多,用的还不是他的旋风铲,那也是受不了啊,所以他不但是最晚出来的一个,而且累的跟狗似的。
坐在地上休息了足足两个小时,老古这才表示无碍,可以继续前进。顺着墓道又往前走了五六分钟,我们再次进入了一个兵器室。看着这里琳琅满目的兵器,老古就是一阵苦笑啊,之前他就说过,可能还有无法避免的战斗,现在也算是应验了。
“表哥,你看那个。”静儿指着角落里一个兵器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一看,却现那个兵器架上,就只放了两把武器,一把钩戟,一把双刃矛。这没啥好说的了,左手空空的,总是觉得不太舒服,现在人家都给我准备好了,哪有不用的道理。
左手握住那杆双刃矛,拿了起来,感觉比我惯用的那把要重。之前被人面章袭击的时候,我的左手被那怪物吸了血,所以一直感觉比较麻木无力,现在虽然好了很多,却依旧赶不上平常时候的力道。这杆双刃矛拿着略有些吃力,不过我依旧没有去找别的武器,既然咱是奔着冉天王来的,就得有点冉天王的样子不是。
瞎子在休息的时候听了我们一路过来遇到的事情,也知道很可能有战斗生,在兵器室里挑了一把偃月刀,老古重新挑选了一把匕,不过我总觉得他挑的兵器都是做纪念品用的,因为把匕别在腰上之后,他手里紧握着的还是那把工兵铲,后来在我们的注视下,他又挑了一面比较大的木盾。至于静儿,手上拿着的依旧是英格拉姆10,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说,冲锋枪自然要比冷兵器来的划算,不过为了安全,我还是建议她选了一把木盾,挂在左胳膊上。
整装完毕,就该奔赴战场了,站在那扇尚未开启的石门前,我不由得一阵苦笑,石门上面只刻了一个字——斩!
隆隆声中,石门打开,一间足有五百平方米的巨大石室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石室里,约莫有三百名形容枯槁手持弓箭和马刀的士兵骑在同样形容枯槁的战马上,浑身上下都落满了灰尘。在石门打开后,那些士兵和战马的眼睛纷纷由孔洞的灰白色渐渐变红,直到成为血红的颜色。
“嘎吱”“嘎吱”士兵们一个个都开始活动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一部年久失修的机器正要动一样。
“看衣着,这些是鲜卑骑兵。马匹用铁索相连,可以增强冲击力,后世完颜金兀术用的拐子马就是从这里展出来的。说起来,这是一个放水的关口,小沈啊,主要就看你们哥俩的了。”老古说着,一工兵铲削掉了最近的一个马头,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跌落马下那个还没完全复苏的骑兵脑袋砍了下来。
“哒哒哒哒”,冲锋枪的声音再度响起,转眼的功夫,就有无名士兵的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我和瞎子对望了一眼,挥起武器,杀向了那些还没彻底醒过来的骑兵。
老古说的没错,这一场,根本就是给我们开了作弊器。骑兵这种东西,需要有冲锋的距离才能挥出威力,更何况这还是冲击力更大,但是灵活性更低的拐子马,面对在步下灵活游走的我和瞎子,那些骑兵们连躲得机会都没有,而他们的马刀因为长度的问题根本就够不着我俩。只有一些弓箭尚未腐烂的士兵能对我们造成点威胁,不过因为弓箭的状态并不好,准头奇差,只有一支插到了瞎子的大腿上,而且入肉也不深,瞎子都没当回事。
渐渐的,三百鲜卑骑兵都苏醒了过来,这让我和瞎子这边的压力稍微大了一点,不过虽然我们是各自为战,拐子马骑兵却没办法对我们完成包夹,被我们借着兵器优势砍得人仰马翻。更搞笑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马上很被动的鲜卑骑兵,却死活不肯下马步战。如果他们肯下马的话,凭着马刀还是会给我和瞎子带来一些麻烦的。
静儿他们那边则更夸张,老古和静儿退到了墙角,老古挡在静儿身前,手持木盾,抵挡着飞射而来的箭矢和马刀,静儿则躲在他的身后射击。
这丫头的枪法,真的是没的说啊,当我们四个人把这间墓室里的三百鲜卑骑兵都干翻的时候,我们才现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鲜卑骑兵是被静儿打爆了脑袋,我和瞎子砍翻的只有一少半。
“咣当”一声,丢掉了左手的双刃矛,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瞎子走到我身边,跟我背靠背的坐着,也笑了起来。
“我说,瞎子,你笑什么?”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不忘了问瞎子。
“我?哈哈哈哈,痛快啊,一路上都是在做水耗子,这大杀四方的感觉,真他妹的痛快!”瞎子说着,把偃月刀的刀柄在地上狠狠的顿了一下,出“锵”的一声响。“蛤蟆,你笑什么?”
“我也是,一路上没少了憋屈,到这里狠狠的爽了一把,过瘾,过瘾!哈哈哈哈,对了,瞎子,你腿上的伤要不要紧?需要包扎一下不?”我一边笑,一边侧头看着瞎子的腿。
“没事,嘿嘿,就进去一个头儿,小意思,撒点云南白药就ok了。”瞎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大手。
就在我们背靠背大笑的时候,石室尽头的墙壁上,突然张开了两扇巨大的门,一个灯火通明的石室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是长明灯么?看来,经历了这种种磨难,主墓室终于对我们敞开了大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