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古,你说这个人是灭亡的什么族人来着?他们族的人是因为什么灭亡的?不会是胆小吧。”看着那个抱头蹲在地上瑟瑟抖的大个子,这会儿让我下手砍死他,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额,是因为……残暴。”老古抹了抹头上的汗,也是一副满脸黑线的样子。
“残暴?他的体型和力气是够残暴的,不过现在这个动作是没有半点残暴的感觉啊,你确定你知道的历史没错?”面对这个大家伙,除了吐槽,我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没错,因为残暴而被屠杀殆尽了,即使有少部分人活下来,也已经和其他民族融合了,他们那个民族算是彻底消失在中华大地上了。”老古拎着刀走到了我身边,“这个家伙你打算要怎么处理?杀了还是怎么?”
“杀?我下不去手。”无奈的耸了耸肩,“算了,就让它继续呆在这里,守墓吧,也许能吓退几个胆小的盗墓贼,你都说了他们灭族是因为残暴,咱们不能跟他们学。”
“你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原因恐怕也只有一个,它和外面那些殉葬的士兵一样,认识你手上的钩戟,知道你是属于不可战胜的那种人,说起来冉天王虽然杀了不少外族人,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让人看到了汉族血腥报复的恐怖。后来的外族统治者才开始和汉族寻求合作,开始了民族融合的局面,不然各族依旧对立下去的话,少不了会有更多的流血事件。既然你说不杀,那就放过它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胸闷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了,氧气在减少。”老古说着,自顾自的走到了对面的石门前,而在他经过大个子身边的时候,大个子也没有半点异动,就那么乖乖的蹲着。
“表哥,这个大个子既然害怕你,要不我们走的时候,也把它带出去吧,不杀它,让它到你的公司去做个保安什么的,这大块头别说打人了,就是往那里一站,就够把一般人吓个半死的了。”静儿凑到我身边,给我出着主意,而那个大个子就好像听懂了静儿的话一样,变蹲为跪,上身伏在地上,干涩的喉咙里竟然挤出了五个字:“求……不杀……愿……服。”
黑线,满脑门子都是黑线啊这,要是个萌妹子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也就算了,这么一个跪下都快有静儿高的大汉,还真是……“好了好了,哥们儿,我不杀你,你也不用跪着,要是真的能离开,你肯干活儿换饭吃,我给你找个工作,
“奴……隶。”大汉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干涩的声音中有些沮丧的味道。
“不是什么奴隶,干活吃饭的自由人,唉,算了,跟你一个快两千年的古董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现在的朝廷,只要你干活,就有你的肉吃。”话说我突然有点卡壳,干活就有饭吃,好像跟传说中的奴隶没啥区别来着,好吧,我们都是钱的奴隶。
大个子似懂非懂的在那里愣,不过说到吃,他的肚子立刻传出一阵“咕噜噜”的肠鸣声。感情这位还需要像活人一样吃东西?不行了,我脑子转不过来了,如果他还是个需要吃东西的活人,不是应该早就饿死了么?至少也要像芦柴棒一样吧。而且这家伙怎么看也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
也许是我之前说的那些话,让他对我的畏惧不那么重了。当肚子叫起来之后,大个子从地上捡起一个炸开花的金属弹头,放在眼前瞧了瞧,然后往嘴里送了进去。
“喂,那个不能吃!”静儿急忙制止了大个子,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小包用真空袋装好的风干牛肉,撕开口子递到大个子的面前,“肚子饿的话,吃这个吧。”
大个子看着静儿手中的牛肉,抽了抽鼻子,然后对着静儿“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把那一小包风干牛肉接了过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起了阔别一千多年的食物的味道。
“小沈,这门没有机关,也推不动,这里有个孔,好像是钥匙孔。”老古在那扇门边研究了半天,得出了一个“此门已锁”的结论。而听到这个后,大个子伸手在自己的络腮胡子里拽了一下,然后把什么东西丢到了老古的脚边。额,那是把钥匙。话说这东西应该是挂在大个子的脖子上的吧,只是他的胡子太浓密了,完全给挡住了。我想这里的设计者应该是希望我们挑选武器,斩杀这个外族大汉以表现自己的武勇,然后在大个子的尸体上寻找线索,可是谁都没想到,大个子会被钩戟吓趴直接竖白旗吧。
古旧的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一拧,石门顿时出“嘎吱”的机括转动声,自行打开了。可是……要不要这么恶搞啊!说好的墓道呢!?为什么石门外会是一条静静流动的地下河啊!
“这应该是另外一种考验。”老古把手上的单刀插进河水里,再拔出来,单刀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儿的样子。“我觉得这座墓的设计并不像那些普通的陵墓,只是简单的为了阻止人进入。”老古说着,再次把刀浸入了水中。“大殿外面的棺材阵,验证的应该是入墓人的资格,然后开启地道,考验的是入墓人的虔诚。这个大汉,是用来考验入墓人的武力,而这条河……”老古突然送开了手,我惊讶的看到他手中的那把单刀居然像木板一样漂在了水面上。
“天呐,老古,这条河不会是水银河吧!”看到了那把刀,我先想到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河水其实都是水银,可是老古用工兵铲铲了一点河水上来倒在地上后,我却看到这只是一些普通的水,并没有变成一滴滴的水银珠。不过即便如此,也已经很骇人了。
“这水会不会是像死海一样,浮力特别大,所以才不会沉下去啊?”静儿随手从地上捡起几个弹头,丢尽了河里,在溅出几个水花后,弹头纷纷漂了起来。
“不知道,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河水里会不会有毒,如果没有毒的话,又该到什么地方去找路。”从腰间取出狼眼手电对着石门外左左右右的照了起来,很快,我就在对面下游十几米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类似墓道口的地方。“老古,我体质好,要不我先游过去看看?”
“别着急,我觉得这条河没有那么简单。”老古冲我摆了摆手,“一条金属都能漂浮起来的河,要游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正因为看起来简单,才可疑。”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之前在墓门口用过的那个小盒子,把那只小白鼠从里面掏了出来。也许是在包里闷得太久了,小白鼠一开始有点蔫,放到地上过了一会儿,就好多了,这家伙可能是在实验室长大的,不怕人,还跑到大个子身边,去捡他吃肉干时候掉下来的肉沫吃。
老古看见小东西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用铲子铲了一点河水,送到小白鼠面前。小白鼠一路上都没有吃喝,见了水,凑过去先是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就埋头喝了起来。石门打开后,空气好了很多,我们也就不再着急,拿出食物和水补充了一下体力,大个子很懂事的样子,吃完了牛肉干,也没再向我们讨要什么,安静的坐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看着那只被我们围观的小白鼠。
倒是静儿这丫头,好像一开始端枪扫射大个子的就是她吧,现在好像选择性遗忘似的,不但给大个子拿了两块压缩饼干,还给了半瓶清水给他。女人啊,真是让人搞不懂。
一顿饭过后,小白鼠依旧活蹦乱跳,收拾好东西,我开始准备渡河了,可是就在这时候,地面又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抖,一声很低的“轰隆”声从身后那扇门传来。
老鼠是一种非常胆小的动物,对于地面的震动又极其敏感,在这一阵震动中,那只小白鼠受了惊吓,居然慌不择路的窜向了门外,一头扎进了水里,紧接着,水面上冒出了几个不大的水泡,可是小白鼠却没有冒出头来。
好在这只小白鼠的脚上拴着绳子,老古拽着绳子,把小白鼠从水里拽了出来。那只小白鼠居然一副手刨脚蹬的溺水模样,嘴里还往外喷着水。老古看了我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下去。”
“老古,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也纳闷儿起来,难道这只老鼠不会游泳?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老鼠会游泳是天生的,它下了水却没浮起来,说明这水的问题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小白鼠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老古却抓起来又把它给丢进了水里,于是,可怜的小白鼠又沉了下去。
当老古把半死不活的小白鼠再次拽上来之后,我探手过去,让手心吐出阴气,在河面上弄出了一小片浮冰,然后,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片冰沉了下去。
这河,果然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