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照家的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我们三个人就跟着老法警顾一山一起,回到了衡南市,在我们的分析中,既然那个厉鬼洪照直并不是每天贴身骚扰顾一山,而他又一直说自己有事情没有完成,那么,他所骚扰的人,也许不止顾一山一个。高亭自告奋勇的提出自己去和本地的公检法机关进行沟通,去找找洪照直拿起案子的卷宗,以及案子前前后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顺便也盘查一下涉案的法官、警员有没有遇到和顾一山一样的事情,我和白冰则是先到了衡阳市医院。
之前的战斗我们都受了伤,我的伤没什么大碍,我恢复能力强啊,白冰则不行了,受伤的胳膊却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的,到现在也不能用力,还裹着绷带,到医院里换一下药,顺便陪我看看许久未见的玉思言。
没错,玉思言还留在衡南市,这也是因为火语。火语在之前的行动中得到了五火仙衣,称得上是这件事中最大的赢家,可是一件宝贝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掌控的,即便当时她收服了那件宝贝。这几天,她每天都要去那个山坳,也就是所谓的祝融墓上静坐冥想,并且熟悉五火仙衣的各种用途,暂时无法离开衡南市,玉思言自然也就不能走了。
对于玉思言,我始终抱着很大的愧疚,如果我能再厉害一点,她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了,倒是玉思言本人一直都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不为这位坚强的女孩喝彩。
“阿弥陀那个佛,施主,贫道观你们身上气悬黑丝,莫非几位施主在这一两天里,又遇到了什么古灵精怪之事么?阿门。”在医院里看护玉思言的竟然是苍月那个神经病的死胖子,我们这进了门连招呼还没跟正主儿打呢,他就跑出来搅局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你身上带着盘没有?”看到这个死胖子,我就有一种满头黑线的感觉。
“阿弥陀那个佛,无量天那个尊,施主啊,食色性也,须知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施主这一天到晚都想着盘的,对身体也不好,再说了,贫道观施主和这位女施主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只带那日落西山头,就可以让你亲个够,施主又何必要看盘呢?阿门。”我有一种想要抽死这个死胖子的冲动,一边的白冰更是不客气,抬起脚来就踹向了死胖子的屁股,没想到这死胖子身手还真是了得,在白冰的脚踹到之前,一个纵身,就跳到了玉思言病床的另一边,口称“女施主,佛曾经曰过,有主的干粮不能碰。”然后就老神在在的唱起了“菊花残,满腚伤,你的后门已绽放……”
“好了,你们别理苍月那个神经病了,小语都拿他没办法,你们要跟他较真下去,非得气死不可。”玉思言看到我和白冰来了,表现的很开心,示意我们自己找地方做,还很大方的从床头柜上抓起一个苹果丢给我。“蛤蟆,我可是听说了,这次的任务,除了小语以外,你是最大的受益人。怎么样,给我说说感想呗,如果现在让你面对那帮日本鬼子,你能收拾的了他们不?”
“额,这个啊。”没想到,玉思言一开始就提到了这个话题,看来,她虽然坚强却也并不是对那件事毫不在意的啊。“要是我那把抽风的长矛能用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说实在的,我现在的状态其实和那时候也差不多,只是能用的灵气从水变成了火,我都悲剧死了。现在巴不得再收拾一次小日本儿,让他们再给我弄一个雪女妖来,好好的当一回吸血鬼。”
“唉,那东西怎么能强求呢?对了,我听苍月说,你在找一个叫什么‘哭丧棒’的宝贝?”玉思言对我的贪心不足表示了一下鄙视。
“恩,一心姐告诉我的,如果能帮下面办事,能够洗刷田甜的罪孽,让她早日脱离苦海,投胎做人,也许,能做我女儿呢。只是可惜,到现在,我都没有这个哭丧棒的消息,真让人着急。”哭丧棒的难找,不在于太少,而是在于太多了,任何一家丧葬用品店,都能给你拿出一捆一捆的哭丧棒来,而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这真的是无从找起啊。
“你要说哭丧棒的话,我还真有点线索给你。”不知道为什么,玉思言笑的有点诡异。“民间有一种说法,管朝鲜人、韩国人叫做高丽棒子,你知道为什么么?”
“高丽棒子……”说实话这称呼经常能听到,但是为什么叫“高丽棒子”而不叫“高丽剪子”“高丽锤子”之类的,我还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那时候高丽人都喜欢吃玉米棒子,所以叫高丽棒子啊?”
“高丽棒子的起源,有两种说法,其中一种是这样的。”这个话题似乎让玉思言觉得很是不屑。“清末开始,觊觎东北的日本人开始向东北进行大规模渗透和殖民,这种情况在九一八东北沦陷后更是达到顶峰。而要进行殖民最重要的就是移民,尤其初期日本鬼子的在华人员多数是军人,没有多少人对占领区进行日常统治和管理。但限于日本本国自然状况,也因路途遥远和经费等问题,所以从日本本土不可能调来足够的移民。于是,日本就从当时早就日朝合并的朝鲜半岛征调大量朝鲜人来华,这些朝鲜人在接受了所谓‘日朝同祖’的教育后,来华后行为相当不端,被当地华人称为‘二鬼子’。但是日本人对朝鲜人并不信任,所以这些朝鲜警察手里没有得到日方给予的任何武器,甚至不如中国的警察,中国警察至少还有一根警棍,这些人就用朝鲜妇女洗衣服的洗衣棒当打人的武器。由于这些人比日本人还凶恶,所以当地老百姓背地叫他们高丽棒子。”玉思言的表情更加的不屑,“你别看现在韩国人和日本人针尖对麦芒的,以前,也是穿一条裤子的。”
“不是,那,和哭丧棒有什么关系?”我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
“在人的脑子里,总是有一种思维定势,比如我给你一把ak47步枪,你最先想到的杀人方法绝对是开枪而不是倒转枪身抓着枪管当棒子使。那么,他们随手找来的武器为什么是洗衣棒而不是别的?因为警察用警棍,他们就用洗衣棒?如果他们真的能以警察的水平来要求自己,就不会有什么行为不端的说法了。而且洗衣棒这东西,也不是说以装备形态出现的,每家也就那么一两条,他们还是从自己家里早早的就拎来的,既然有这个准备,为什么不准备点更好的武器,就偏偏要拿洗衣棒呢?”玉思言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说,在他们的思想里,洗衣棒形状的东西就是武器,可以用来打人?”我大概明白了玉思言的意思。
“没错,不但如此,能够在那么多人手中普及的东西,说明在他们的心里,那玩意儿是有着很高的认同性的,我们可以理解为,他们的传说或者现实中,有类似的东西,而且很厉害。”玉思言点了点头,“你不觉得,洗衣棒如果缠上白布条,就和哭丧棒差不多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到韩国或者朝鲜去找哭丧棒?可是那东西为什么会流落到那里啊。”想象一下,一个相貌堪称标准的韩国人,西装革履的拎着一根哭丧棒上街,那还真是很有喜感。
“那不奇怪,韩国这个国家,他的人民有一种自于骨子里的自卑感,而这种自卑感的表现就是喜欢吹牛,到处显摆,他们说李时珍是韩国人,李白是韩国人,中医是韩国人的,太极八卦是韩国人的,其实这就是一种自卑,觉得别人的东西比他们的好,他们就幻想着那是自己的,久而久之,就真的当成自己的了。韩国人其实对汉文化是非常推崇的,就连他们的都,以前都是叫做汉城的。朝鲜半岛那块土地上,从唐朝开始到清朝的一千多年的时间里都在向中国纳贡称臣,作为君主国,我想当时中国政权的掌控者偶尔也会会赠给朝鲜政权的统治者一些礼物,或者是一些所谓的宝物。比如……朝鲜政权的重量级人物去世了,中国的当权者赠送一根不同寻常的哭丧棒作为悼念品,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这么说起来,也有点过于想当然了吧。”虽然玉思言说的似乎很在理,但是没有事实依据的话,就让我去朝鲜半岛寻找哭丧棒,这个有点扯啊。
“如果只是这么说,那当然是有些想当然,不过……你还记得田二村么?”
“田二村?你是说那个真田源二郎幸村转世的田二村?”这货我当然记得了。
“田二村说,我很像他主公的老相好上杉谦信,我又是因为和他的同胞战斗而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在省厅受训的田二村经常去看我,也会给我讲一些有趣的见闻。其中有一件事是这样的,在安土桃山时代,也就是我们这里的明朝,当时日本的关白摄政丰臣秀吉动了一场日朝战争,在那场战争中,被后世称作朝鲜战神的朝鲜海军将领李舜臣在战场上屡放光彩,不过很有趣的是,相对于日军的军佩明军的旗幡之类的指挥用品,李舜臣手里拿着的是一根缠满白布条的棒子,非常的奇葩。”
玉思言的脸上挂满了笑,想必是想到了那个场景吧,我也忍不住笑了,田二村是带有前世记忆的,如果那位朝鲜将领真的拿着那么一根棒子的话,那十有*,就是我要找的哭丧棒了,毕竟人家是战神,不是逗逼,怎么可能拿个普通的哭丧棒上战场呢……
不行了,我先去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