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的情况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之所以昏睡过去,多半是因为失血导致的疲倦感,倒是我的腮帮子一阵阵的麻,糯米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毛大师干脆找了个盆,倒进去磨碎的糯米粉和水,然后把我的脑袋按进去,让我练闭气。额滴个娘啊,练游泳也没必要在这种好像牛奶一样的汤水里练吧。不过就练了一小会,我就受不了了,当然,不是受不了闭气,而是肚子受不了了。刚才生吞糯米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感觉整个肚子里都开始翻江倒海,没辙,抓了一包糯米我就冲进了旁边的林子里,找了一棵树,蹲在后面方便了起来。额滴个神呐,我最近应该没吃什么特别刺激的东西吧,为毛这个味儿这么冲啊,都说自屎不臭,我特么差点让自己的屎给熏得晕过去了。好不容易拉完了,扭头一看,我勒个去的,这都什么东西啊,怪不得那地方感觉那么疼啊,这出来的除了该有的东西外还有一颗颗黑色的糯米粒,这直上直下的还真够快,而且最让人纠结的是那一堆排泄物里居然还有黑色的阴气在往外冒,还跟旱魃身上的阴气一样飘向了公路的方向,我了个去的,这是怕人现不了我在这里随地大小便是咋的。
这一晚上,真心是折腾的够呛,拉肚子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于是山坳旁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景观,每隔十几米的距离,就会有一道黑色的烟气升起,飘向公路的方向。啥?为啥不可着一块地方糟蹋?没办法,实在是太臭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白冰并没有像我一样拉个没完,以她虚弱的状态,要是也这么拉一晚上,估计不用再来什么怪物,她就直接坐着黑烟上西天了。
至于那只旱魃,就那么被墨斗线捆在了地上,任由那些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在它身上泄愤,不得不说,那件依旧在地下等着坑人的什么宝贝真的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让我们那些专门对付僵尸的专业道具都失去了效用,另一方面,却让原本刀枪不入的火眼旱魃轻易的就被我的断刀划开,还让他泄得和临死的西门庆似的,现在只希望火语那个女人,不要再藏头露尾的不肯出来了,按照现在这个强度,之后出世的法宝很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守护着,期望守护着比旱魃更弱,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天亮之后,那些普通警察们带着我们需要的物资重新回到了山坳里,除了糯米、赤硝、墨斗这样的常用消耗类物品,他们还带来了好几个大木桶以及每人一把步枪和整整一弹药箱的子弹。大木桶是给我、白冰还有几个同样在昨晚的战斗中负伤的组员用的,放上热水和糯米粉让我们泡个够。显然,在上面的眼里,我们也是很宝贝的,短时间内不可再生的资源。不过,他们送来的弹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我泡澡的时候拿了一颗分给我我的子弹,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我之前也用了不少赤硝开花弹了,那种子弹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子弹头上刻着一个“卐”字,而在“卐”字的九个点上分别刻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可是这颗子弹却和普通的子弹没有什么区别,上面什么都没刻,我不死心的用妙法千五村正把子弹切开,却现这就是一个颗普普通通的子弹,根本就不是赤硝开花弹。我勒个去的,这特么是玩我么?不是赤硝开花弹,要来有什么用啊。普通的子弹能打死鬼怪那就奇了怪了,又不是生化危机,随便拿把匕就能爆个丧尸的脑袋。不过,当那名魁梧汉子给我送来一个满是赤硝味道的红色消声器,并问我的枪倒进去赤硝之后有没有受损,需要不需要更换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就像毛大师说的,其实各个省厅的特别行动组之间,也存在着明争暗斗,当然,这种竞争通常都是实力上的竞争,不会出现那种打打杀杀的场面,李道长之所以肯请我们h省的过来帮忙,火语的强大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和毛大师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不然,他也不会不从周边请援兵,而是跨过两个省请我们过来。而赤硝开花弹这种东西显然是陆不同那个老头搞出来的,而且是专属于我们h省特别行动组的装备,hn省这边是根本就没有的。唉,公家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国人要是没有那么多门户之见,多点交流精神,例如唐刀锻造之类的技术又怎么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呢?
魁梧汉子名叫高亭,是hn省特别行动组的副组长,昨天夜里收拾旱魃的时候,除了李道长和毛大师那两个老头子,就我和这个高亭出的力最多了。说实话,我对他的感觉挺不错的,为人豪爽,一脸的憨厚,看得出来,昨天参与行动的人里,不是只有他一个力大无穷的,可是就只有他一个冲上来和旱魃死磕了。
“高组长,昨天多亏了多亏了你的糯米。”我是自内心的感谢他,昨天的情况那么危及,也就他还惦记着受伤的白冰,白冰那时候中毒那么严重,晚一秒钟治疗,都有可能会离我而去,也是他的糯米为我节省了宝贵的时间。
“没什么,应该的,当时那姑娘开枪吸引了旱魃的所有注意力,也是她那打瞎旱魃眼睛的一枪给我们带来了希望,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她死啊,你们都是客人,要是连客人都保护不好,我们不是太无能了么?”高亭抓着脑袋,憨厚的笑着,“不过你小子也真够可以的,打完了子弹就冲上去跟旱魃死磕,我们当时都以为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呢。”
“没脑子的傻事儿,咱才不干呢。”我也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这次该死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死了这么多人了,要是不出来点值回票价的宝物,那就真亏大了啊。”
“唉……”一提到死人,高亭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昨天晚上又死了一名女组员,虽然就旱魃的力量来说,死一个人就干掉了它已经算是万幸,可是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死去,那感觉绝对不好受。“不说这个了,兄弟,你那把刀能给我看看么?”高亭转移了一个话题,他们这些人身上带的都只有法器,却没有什么利器,尤其是这种能斩开旱魃皮的利器。
“这有啥不行的呢,高大哥自己去拿,我这不太方便。”我指了指帐篷的一个角落,现在我还在桶里泡着呢,不方便出去。高亭从角落里拿来妙法千五村正,顺手拎了个马扎,坐在我泡澡的木桶旁边,“东洋刀?”他有些纳闷的看着妙法千五村正,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作为一个本土的修炼者,使用别的国家的武器确实是一件让人有点不爽的事情,更何况还是那个造成了华夏大地八年浩劫的国家。
“恩,东洋刀,不过,是战利品,我半年多之前,在长明市收拾了一对鬼子僵尸,带头的那个鬼子还有名字,叫什么土肥圆龟三,据说是当时侵华日军的指挥官土肥原贤二的弟弟,这把刀,就是从那个龟孙身上缴获的。”
“哦,原来如此,兄弟还真是好运气,有机会痛揍日本鬼,要是哪天我也能碰上就好了。”听说是战利品,高亭的脸色立刻好看了很多。成吉思汗曾经说过,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我们虽然不搞侵略,但是在反击侵略者的时候夺取我们应有的战利品,也是一件让人很快意的事情。不过当高亭抽出刀身的时候,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他没有想到他抽出来的是一把只有二尺来长断口尚新的断刀。“这,怎么断了?”男人都爱刀,尤其是这种从鬼子手里夺来的战利品。村正的折断也让高亭一阵的惋惜。
“唉,别提了。”惋惜的,何止是高亭一个人,村正虽然是鬼子刀,但是跟随了我这么久,多少都是有感情的,而且归蝶那个人妻实在是大方得体,让人不喜欢都不行,我也在努力的想办法把留在刀鞘里的刀尖重新接上,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头绪。“之前在启东县的时候闯了一个清朝将军的墓,那个将军居然是魂体分离,身体变成了僵尸,灵魂变成了厉鬼,还有一把特别厉害的长矛,我的妙法千五村正就是被那把长矛给格断的。”
“将军墓?我滴个乖乖,你不会是闯进勒克德泰的墓了吧,那老家伙据说是清朝数得上号的猛将啊,他那把双刃矛更是有年头的杀器,你把他收拾了?双刃矛呢?快拿出来让哥哥看看。”听到将军墓,高亭的双眼就是一亮,显然他对勒克德泰也是有一定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