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们三个人走进来,浅井市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扑进了瞎子的怀里,瞎子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别看这货长得跟张飞似的,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呢。估计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也是第一次吧。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小嫉妒,为啥钻到瞎子怀里而不钻到我怀里呢?难道说那种满脸络腮胡子的形象比我这种奶油小生更有安全感么?好吧,我承认,的确是。
“你们,你们终于来了,我,我好怕,我好怕……”浅井市一边说着,一边在瞎子怀里扭啊扭的,而且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弄得瞎子更加的手足无措,我悄悄的伸手捅了捅瞎子,示意他赶紧抱住浅井市,瞎子却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白你妹啊白,日本豆腐,不吃白不吃啊。
留下手足无措的瞎子,我和玉思言凑到了那句以标准的跪姿跪在地上微低着头的尸体旁边,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句尸体已经被烧得没有人样了,如果没人告诉我这是明智十兵卫,那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烧得一点都不剩,只有一些耐热性比较好的金属钮扣和没有完全烧掉的钱包、皮带扣之类的东西散落在尸体旁。
“这要烧多久才能烧成这样啊?”我有些难以置信,这实在不像是*个三五分钟能烧出来的效果,但是距离我们离开四号展厅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你说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我有些怀疑,这具尸体可能不是在这里烧的,而是在烧完之后被人转移过来的。
“我也说不准。”玉思言神兽拨拉了一下尸体身边的灰烬,“地面有被灼烧过的痕迹,看样子,还不是一两分钟的事儿,如果是烧完了之后,拉到这里来继续烧,这个挪动尸体的人还真是有心了。”说着,她把手放到了尸体的身上,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尸体都凉了,这不应该啊,就算是只烧鸡也应该带点热乎气儿才对啊。”
“啥?这么快就凉了?”我有些不太相信的伸手去摸,果然,尸体的表面温度很低,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出炉的烤肉。
“而且这个人,应该是死了以后才被火烧的。”玉思言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为了毁灭证据,可是要毁灭证据的话,扔到别的地方不是更好么,为什么偏偏要放在这里呢?”
“死了以后才被烧?你怎么看出来的?”瞎子在“百忙之中”插了一嘴。
“因为尸体的姿势不对。”玉思言摆出了一个拳击姿势,“如果是活着活着刚死的时候烧死的,而由于水分散失,组织收缩,四肢屈肌缩短,关节屈曲的缘故,整个炭化尸体可以形成斗拳状的姿式。但是你看这具尸体,跪姿非常的标准,这绝对是进行过一定处理之后才焚烧的。”
“处理?怎么处理?而且一个多小时前我们还见过他。”我略惊讶的问道。烧死的尸体还有这么多讲究啊,不过按她说的,因为焚烧导致肌肉脱水收缩的话,怎么处理都难以避免吧,难道是用架子固定好了再烧?
“一般人的确处理不了,可是如果是一些用特殊手段的人来做,处理这个未必有你想的那么麻烦。”玉思言说着,开始一寸一寸的在尸体身上查看了起来,似乎要找到什么线索。
“比如呢?”
“比如用刀割断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腱,让骨头和血肉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分离。”玉思言给出的方法让人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割断全身所有的肌腱,我去,就算是不顾这个人的死活,找个极高明的外科大夫来做,也得割一会吧,而且那尸体绝对是血肉模糊。
“要真的是那么处理的话,身上应该会有很多伤口吧,肌肉收缩,那些伤口应该很明显才对。”我也跟着玉思言一起在焦尸上寻找起来,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现一个明显的刀口。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一个案例,有一妇人将其丈夫谋杀后,放火烧了房屋,伪称她丈夫是被火烧死的。县令张举为揭露其谎言,命人取来两头猪,一头杀之,一头活之,然后进行烧猪试验。结果证实被活活烧死的那头猪口腔内有烟灰、炭末附着,而杀死后再焚烧的那只猪口腔里却没有烟灰、炭末附着。再检验那妇人丈夫的尸体,现口里也没有烟灰、炭末。据此审问,那妇人才只好认罪伏法。
现在玉思言只是判断明智十兵卫是被人杀死后才烧尸的,她的判断也未必作准啊。当下,我也顾不得脏,用力掰开尸体的嘴,额,用的力气好像大了点,差点把尸体的下巴给掰掉了。与玉思言一开始判断的死后被烧不同,死者的嘴里有很多灰黑色的小颗粒,那是炭灰。“这个人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烧死的。我说玉思言,你的判断是不是有错啊?”
“活着烧成这个样子!?这不科学!就算可以活着割断他的肌腱,那也差不多失血而死了啊,而且你看这附近的地面,他身子附近的地面明显有灼烧痕迹,而附近却没有血迹。这完全不科学啊!”玉思言的嘴角有些抽搐,显然是对我的现报以极大的惊讶。
“也许,凶手用的是别的手段,也许,这压根儿就是件不科学的事情。”微微耸了耸肩,我们本来就不是来解决科学方面的问题的,不是么?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博物馆的保安人员从三号展厅跑了过来。这些人动作还真是慢呢,虽然我们特别行动组的休息室距离四号展厅比较近,可是我们都查看了一会尸体了,他们才来,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这里出了什么事!?”五名荷枪实弹的保安冲进四号展厅,问了一声之后就全都闭上了嘴。
“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为什么不等人都死绝了再来!”看着那五个保安,玉思言冰冷的语气中蕴满了火气。
“额,玉小姐,我们接到的指令是优先保护展品的安全,所以在警报响起后,我们第一时间封锁了博物馆的所有出入通道,然后才赶到这里,所以时间上有些延误。而且我们一开始的时候还试图跟那个叫什么十兵卫的保安主任取得联系,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这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为的那人叫刘祥,是乌江保安公司的一个小头儿。从李兆龙的事情之后,江东市的警力一直都处于空虚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派警察来给这帮小日本儿看门,而博物馆原有的保安力量略显不足,所以这次特别雇佣了乌江保安公司的人来进行安保工作。
“你们还在找明智十兵卫?别找了?他比这里任何一个人到的都早。”说到这里,我的目光转回了依旧在瞎子怀里不停哭泣的浅井市身上。这具尸体,已经烧得没有人样了吧,掉落在地上的半个钱包也没有动过的痕迹,那么……浅井市是怎么知道这个死者就是明智十兵卫的呢?“你们去吧四号展厅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有一些问题,要先问问浅井小姐。”
刘祥吩咐一个手下去调监控录像,我则走到了还在不停哭泣的浅井市身边,额,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人还真的是水做的啊,瞎子的胸口整个都让那日本妞儿的眼泪给湿透了。“浅井小姐,你的恐惧和悲伤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先回答一下。”好吧,我不否认我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哭你妹啊哭,骚娘们,马勒戈壁的,赶紧给老子滚起来回答问题。“浅井小姐,你是在什么时候现死者死在这里的,这具尸体烧成了这个样子,你又是根据什么判断出他是明智十兵卫先生的呢?”
“我,我……”浅井市哆嗦着回过头来,这哭花了妆的脸蛋还真的而是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我,我是亲眼看着明智先生从外面走进来,然后,然后坐在那里*的!”
啥!?亲眼看着明智十兵卫走进来*!?我去,这一次可是轮到我和玉思言的脸上挂上了那种吃了苍蝇的表情了。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来的快么?刚刚我们俩在尸体旁边又是找伤口又是掰嘴看灰尘的折腾了半天,感情这位明智十兵卫老兄是自己走进来*的啊!?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走进来*的,那不就是说他是活活被烧死的么?而且浅井市用的字眼是“走进来”也就是说她是看着明智十兵卫从外面走进来然后*的,那么她按响警报的时候,明智十兵卫应该还没有烧到死吧,她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死了才按警报。可是为什么在跟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我们没有听到明智十兵卫的惨叫声,而且,死者的姿势也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