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脱掉雨衣扔在一边,抬头再看向战场的时候,小诗正被鬼车的一个脑袋顶在了肚子上,在被顶飞的同时,一块肉被那人头从小诗的肚子上撕扯了下来,人头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嘴里不停咀嚼着难得的美味。
小诗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握着镰刀还想往上冲,鬼车尾巴一甩,三片羽毛脱尾而出,在飞离鬼车身体一米左右后,变成三个火球射向小诗。
“妈的!不准欺负老子闺女,你听不到么!”左手猛地往刀锋上一抹,那天在门廊对付那个傲慢的学生女鬼的时候,虽然我已经被血杀之气给侵蚀了,但是一些细节我还是记得的!挡在小诗身前,把左手凑到嘴边对着三个火球狠狠的吹了一口气,黑色的坚冰顿时包裹住了那三个火球,让它们变成了没有任何热量的冰块。
鬼车扬起八个脑袋,再次出一声尖利的“轱辘”声,小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想冲上去,却被我用左手按在了脸上。“你先休息一会,我不希望我疯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颜色诡异的血液在小诗的面颊上肆意的流淌着,小丫头伸出舌头在我的伤口上舔了几下,非常懂事的退了下去,她明白我的意思——杀意,是吧双刃剑,而她则是能够制衡这把利剑的剑鞘。
“扁毛畜生!老子知道你是横死鬼凑在一起凑出来的玩意儿,我也承认你们死的挺冤,挺惨的,可是那特么不是你么祸害别人的借口!”左手的伤口,按在刀身上,轻轻一抹,血液流过的地方,妙法千五村正散出比之前更加骇人的红黑二色光芒。
难得有跟鬼车对峙的机会,我现在看的很清楚,鬼车腔子上那八个脑袋,就是死在事故中的那些人。“我要是猜的没错,电梯井下面那最后两个搞事的鬼,也让你们填了肚子了吧,你们也算大仇得报了,这次死了这么多人,一命抵一命给你们填命也够了,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轱辘!”我也不知道这个只会“轱辘”的东西是听懂了我说的话而表示不够,还是单纯的对我一个“食物”敢对它动手而不满,这声叫声非常的尖利,刺得人耳膜都有些疼。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诗,这一次,小诗的伤势没有像往常那样快速恢复,想来是这种魂食性的怪兽,在撕咬鬼体的时候直接伤害到了她的本源,想恢复,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扁毛畜生,你知道我最恨的怪物是什么么?被害死不是你的错,融合成怪物也不是你的错,可是你特么的敢对老子的老婆孩子下手,就是你不对了!”把妙法千五村正插回刀鞘,上身一矮,冲着鬼车冲了过去。
鬼车似乎是被我这个动作弄得有点愣,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把刀插回刀鞘,八个脑袋上居然同时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
傻鸟果然是傻鸟啊。在欺进它身前两米距离的时候,我的握着刀柄的右手猛地力把村正从刀鞘中抽了出来,顺势一个横斩。没错,这是倭寇的剑道中的拔刀术。日本刀和刀鞘具有一定弧度,而拔刀术是利用拔刀时的这个弧度制造一种瞬间的爆力,其力道和速度要大于凭空直接挥刀。不过,必须要提一下的是,所谓的拔刀术,就和武田信玄的风林火山军号一样,压根就不是小日本明的,拔刀术其起源来自于中国双手刀法的“腰击式”那帮兔崽子不过就是改进了一下,换了个名字罢了。就好像那个什么狗屁的迎风一刀斩,在中国就叫力劈华山。
鬼车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出刀会这么快,或者它根本都没想到我这样要怎么砍它,等我的刀挥出去以后,它才后知后觉的一扬翅膀,抬起鸟爪来企图用爪子来挡住我的刀。
哥笑了,真心笑了,你丫就是一个扁毛畜生,爪子能有多结实?可是下一刻,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村正的刀刃砍进了鬼车的爪子,可也仅仅是砍进去一半!这特么怎么可能!这把妙法千五村正可是削钢筋好像切豆腐一样的存在,居然砍不断鬼车的爪子?!
在战场上愣,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现象,鬼车另外一只爪子一扬,对着我胸口就抓了下来,我想要抽身后撤,可是左腿的膝盖突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难以控制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妈的,这摔跤摔多了,也真够影响战斗力的。
不过,随着我单膝跪下,原本抓向我胸口的鸟爪从我肩膀上掠了过去,右肩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扭头一看,右肩膀上,被鸟爪犁出来一条肉沟,血就好像不要钱一样从伤口往外淌着。
“我去你妹的贱鸟!”妙法千五村正还和鬼车的爪子卡在一起,于是这货在踹完我之后,摆出了一个极度可笑的单脚站立,一只脚后扬的姿势,而我的脑袋则卡在了它双腿之间。这特么生可忍,熟也不能忍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起左手,对着头上的鸟屁股就是一拳。可是这一拳打中了以后,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我打中的地方,似乎没什么毛,软软的,还有一些古怪的纹路……
“轱辘轱辘轱辘!”鬼车好像受了刺激一样,拍打着翅膀疯狂的向天花板飞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天花板上,然后落下地面的时候,我刚刚把因为它飞起来而从爪子上拔出来的妙法千五村正插在地上,想撑着身子站起来,那一个硕大的鸟屁股有一半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是紧接着,鬼车又是嚎叫一声窜了起来,连我的村正都差点带飞了,好在我抓得牢。
再次撞在天花板上,又落回地面,鬼车总算聪明了一些,用翅膀扇了两下,落到了我前面,不过,看它那动作,可实在是太搞笑了。两只鸟腿和整个鸟身子都绷得紧紧的,两只翅膀拼命的往屁股那里伸,这*的姿势,我了个去,刚刚不会是不小心一拳爆了这货的菊花,然后它落下来的时候又用村正的刀柄自爆了菊花吧,我去,要不要玩的这么刺激啊。
鬼车剩下的八个脑袋十六只眼睛此时已经变得血红,我勒个去的,哥其实就打了一拳好不,后面那下自爆菊花又不是我的错,你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哥啊!?
左手按着膝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右手握着村正的刀柄,很是用了点力气才把它从地上拔起来。血液顺着我的胳膊,不停的流淌到妙法千五村正的刀身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饮血的兴奋,还是因为插入了那种污秽之地而愤怒,村正的刀身在不停的微微颤抖,红色的血杀之气也在不停的翻腾。
“轱辘!轱辘!”鬼车的嘴里不停地着尖利的轱辘声,听上去就好像是对我恶毒的咒骂,好吧,随便你骂,哥不在乎,说起来要是哥被人爆了菊花,也会骂个不停吧。
鬼车“骂”了几句,突然一甩尾巴,三片尾羽脱离了它的凤尾,朝着我飞过来,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左腿膝盖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再一次单膝跪了下去。三片羽毛躲开了两片,最后一片却是对着我的脸射了过来。没时间想太多,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火球。手心中立刻传来“吱吱”的皮肉被烧焦的声音,好在左手里蕴含着大量的水属性灵气,虽然被烧了一下,却不严重,水灵气应激而出,在灭了火的同时,对我的左手进行了修复。
“轱辘轱辘轱辘!”在这一次攻击中,鬼车似乎拜托了菊花残附带的僵直状态,满是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鸟爪子开始一步一步向我身边挪过来。
冷汗,从我的脑门上冒了出来,鸟形的怪物,不管体型如何,敏捷都属于它们的特长之一,我现在左腿几乎不能动,根本无从闪躲,这要是鬼车探出脑袋来咬我我还能应付几下,它要是飞来飞去的用爪子抓我,我还真的是没办法。
事实证明,鬼车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它没有用爪子抓我,而是干脆挥舞起翅膀扇起了风,我的半片墨镜在第一时间就被那阵狂风给吹飞了,身子也有些止不住的向后仰,我只能双手握住插进地面之中的村正维持身体平衡。
狂风之中,几乎没法呼吸,如果这扁毛畜生再扇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话,用不着它动手,我不是被强风搞得窒息而死,就是为了维持身体平衡而消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回头看看,小诗,受了伤的丫头比我更不堪,双手握着刀尖嵌入地面的镰刀苦苦的支撑着,她的小身体甚至都像旗子一样被吹得飘了起来。小诗的情况比我还要凶险,这要是被吹飞到走廊尽头,势必会撞破窗子飞出去,而窗子外面包裹着的则是陆大师亲手画的符纸,要是长时间贴在那符纸上,及时小诗是生猛的尸煞,恐怕也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