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教育大厦的时候,大厦的门口依旧是有很多教育局的员工在那里聚集着,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着急的想要进去,事实上,从那天那个女老师被吓昏过去之后,大家对这栋大厦多多少少都有些抵触。今天不让他们进去,没有一个人着急,只是凑在一起聊着闲天,等人过来给他们进行安排。
“大家让让,让我进去。”我分开人群,钻过警戒线,跟守在里面的警察兄弟们打了个招呼,我就独自一人走进了大门。不过在进大门的时候,我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同时伸出手来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这是为啥啊?额,好吧,我懂了。大厅里面的那副景象还真的不像是人整出来的。
整个大厅,都被陆大师弄出来的那堵石墙隔成了两半,通过那扇被我砍出来的门,可以看到石墙后面那半边大厅的地面基本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到处都是大理石组成的尖刺,对于昨天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话说回来,这老头子看着神神叨叨的,没什么本事的样子,真动起手来,也够狠的,就这一手风雷地动令,就够我和瞎子这种水平的喝一壶了。
陆大师的符纸,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一张符纸都好像是遥控导弹一样,可以自动追踪目标,如果是人刻意控制的,那我也可以做到,可是他那些吸收怨的符纸可是在我们走了以后还在继续干活啊,等回去了,真应该好好的跟老头子讨教讨教,以后随便一把符纸撒出去,然后万千黄符纷纷扑向目标,不死不休,那该有多炫酷啊。
一楼大厅里,我捡到了三张,不过有两张都是没有挥作用的傲慢符,另一张则是昨天晚上最早完成吸收任务落下来的泛着粉红色光芒的yn欲符。别的符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没办法,一层一层找吧。
我了个去的,找东西真心是件累死人的活,尤其是这玩意儿又危险,我也不敢叫外面的警察来帮忙,只能自己找。教育大厦足足有十六层,因为符纸有可能落到楼梯上,我怕错过,不敢坐电梯,就只能用两条腿爬。
好在那些吸收了怨的符纸都会散出一些淡淡的光芒,比如yn欲是粉红色的,暴怒是红色的贪婪是金色的,所以躺在地上的符纸还是比较容易现的,我只是把整栋大楼走了两圈,就找到了一共七张符纸,但是剩下的那张懒惰却怎么都找不到。懒惰,不会是躲在哪个休息室里睡大觉什么的吧。无奈,从门卫室找出来大楼的备用钥匙,一间一间的打开每一个房门,一直忙活到下午一点,也没找到那一张。
我勒个去的,当我拖着累的半死的身子按开电梯门准备走个捷径下楼的时候,一句名言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命运真好玩,它特么的老玩我。那张散着淡淡的白色光芒的符纸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电梯里。我勒个去的,懒惰啊,为毛我之前就没想到呢,电梯这么偷懒的工具,绝对是懒惰喜欢的地方啊……
电梯启动了,缓缓的下降,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种在被人窥视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那个摄像头。我进来之前我是涂了牛眼泪的,这个电梯里应该并没有鬼的存在,那么窥视我的话就只可能是从摄像头那里了。难道说大厦里面还有人?不应该啊,昨天半夜就叫人封锁了大厦,严令禁止任何人出入。除非是在之前就已经呆在这里了,可是这大厦闹腾成这个样子,谁还敢待在这里呢?
突然,电梯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然后猛然加速,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是特么电梯坠落了!我连忙脚尖着地,整个后背贴着电梯轿厢壁,身体呈半蹲状态,这样可以有效缓冲一下,避免脊椎及腰椎受到严重伤害!
可是即便如此,当电梯坠落到底的时候,我还是被震了个七荤八素。一口血差点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特么的,在闹鬼的地方,果断不要坐电梯啊,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会死的很快速。不过还好,姿势比较正确,除了内脏有些震伤,感觉胸腔和腹腔略有点不舒服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伤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可是门外却不是教育大厦一楼的门廊,而是一条看上去很老旧的走廊,而走廊中充斥着的,是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这感觉有点像之前在军营的那一次,我在不经意间,闯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么?那么这里的原住民又是谁呢?
走廊很昏暗,看不出来是过去的医院还是什么办公地点,反正都差不多,两米左右宽的走廊,绿漆涂到半人多高的墙,小灯泡昏暗的黄色灯光。这场景,标准的鬼片拍摄地点啊,我要是在这里碰到一队拍电影的,我肯定不会觉得奇怪。
惨叫声,是从我右手边第一间房间里传来的,我小心翼翼的摸到门边,从随身的小包里摸了半天,才摸出块半个手机电池那么大的小镜子,本来是有电池那么大的,刚才落下来的时候,摔碎了,那半边已经彻底粉碎了。
把小镜子放到鞋面上,然后把脚一点一点的伸过去,这样做的好处是不像伸出脑袋那么容易遭受攻击,坏处则是一旦屋里有光源,很容易暴露。
透过镜子,隐约可以看到这里是一间刑讯室,墙壁上挂着很多刑讯用的工具,一个穿着普通的职业套装的女人双手高举被吊在天花板上,在她旁边,则站着两个身穿老旧的黄绿色军装,胳膊上还带着红袖标的家伙,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条马鞭。
“说,你是不是敌特!潜入我们司令部有什么目的!”话的是个男的,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额,不过也是,在这里的,应该都不是人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教育大厦底下还会有个司令部?难道敌特什么的就在我们脚底下活着啊。
“不是,我不是,真的不是,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为了我女儿……”女人哀嚎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似乎这样没营养的对话已经进行了很多次。
“为了你女儿?为了你女儿就可以背叛伟大的领袖*,投身到那群臭老九的身边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思想!地富反坏右!中国就是被你们这些给臭老九捧臭脚的家伙败坏的!”那个男的说着话,用左手举起一个红色小本本,“我们要坚定地跟在伟大的领袖身后,以*的思想为领导,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倒一切反动派!”说话的同时,他右手的皮鞭开始疯狂的抽向那个可怜的女人,随着一声声“啪啪”的脆响,女人的衣服被抽的支离破碎,惨叫声不绝于耳,而旁边那个同样穿着黄绿色军装,带个黄绿色帽子,还留着两条麻花辫的女人则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说:“打,用力的打,让她早早招供,看她穿的这么暴露,一看就是个敌特,想靠着自己有点姿色,臭不要脸的去腐蚀革命群众,这种败类都该杀!”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屋子里的这三个都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鬼。那个穿着夏季的职业套装的女人,我看着有些面熟,隐约记得她就是那个中暑而死的学生家长,也就是王媛雯的妈妈。别说,这母女俩长的还真挺像,都是美人级别的。而那两个穿黄绿色军装则是属于中国历史上最恶心最没人性且被官方所认可的暴乱组织——红卫兵!
经常在网上看新闻,你会看到现在很多关于老人碰瓷,老人讹诈,老人在公交车上耍横之类的报道,而多余这种社会现象,人们的评价却往往是“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所谓的变老了的坏人,就是指的他们这些人渣。
没想到啊,还真是没想到,这帮人渣活着的时候祸害社会,糟蹋活人,现在死了,变成鬼了,又特么跑到这里祸害阴间,糟蹋鬼魂,这特么真的是叔可忍,婶都不能忍了!
“张同志,不如,我们就把这个走资派的抽渣滓,人民公敌的肝掏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我听说广西那边的红卫兵小将们,就是这处决阶级敌人的。吃掉他们的肝,对我们伟大的领袖彰显我们的忠诚!”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红卫兵居然比那个男的还要丧心病狂,居然要掏那可怜女人的肝出来吃。还特么能不能再没人性一点!
从腰包里掏出两张陆大师给我的灭魂符,两个王八日的东西,今天老子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魂飞魄散!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收好了镜子,我双手捏着灭魂符插在裤兜里,念着诗词走进了那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