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于磐庆从马车上下来,正在指挥马车夫帮忙搬车上的东西。
天挺热的,于磐庆的衣服都打湿了,白衬衫贴在后背上,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千人大厂的厂长。
平时出入不是开车就是有司机开,看二爷要坐船然后山下倒马车,陈萌说了很多次了,让他来的时候提前打招呼,让二爷派车下山接,大伯答应的好好的,可是每次来都是随时兴起,就跟今天这样电话都不打就跑过来。
这样的大伯看着有点可怜,就像是别无所求的家长,千里迢迢只为看孩子一面,有时候陈萌也怀疑,这到底是大伯还是亲爸?
他对二爷实在是太好了。
“你又拿了什么?”二爷看着地上这一摊,眉头微皱。
“就是些应季的吃的,快搬进去,我弄了几只特别大的螃蟹,今天要跟萌萌好好喝点。”于磐庆看着还是那么喜庆,若不是二爷刚刚那么说,陈萌是很难相信大伯正在遭遇一场职场压力。
“看我干嘛?快点搬东西啊!”于磐庆指挥,“萌萌也搬!天热,可别晒坏了,有的要赶紧放冰箱里。”
二爷淡定把于磐庆指挥陈萌要搬运的东西都接过来。
“她不能搬东西,也不会陪你吃螃蟹。”
已经满了2月,陈萌刚去检查过,身体倍儿棒胎气稳健,二爷觉得是时候该跟大伯说说这事儿了。
“我就吃点螃蟹盖儿里的膏,不吃肉!”
“你什么都不能吃。”二爷早就把孕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给背下来了。
“干嘛啊?这是欺负我们小萌萌呢?邵锋不是我说你啊,萌萌介么好的孩子,你可不能欺负人家!”于磐庆替自己的小酒友说话了。
try{ggauto();} catch(ex){}
二爷酒量不太好,所以每次于磐庆来要是想喝两杯,都是陈萌代杯。
“她身体现在有点特殊了。你把菜单上所有海鲜都给改了。”
“介是为嘛呢?”大伯还订了大龙虾呢,还有大螃蟹鲍鱼呢。
“萌萌不能吃的,别人吃了她看着上火。”
二爷就是这么霸道,陈萌听的都脸红。
“那个,大伯你别听他的啊,婚礼上的菜新人本来也不能吃多少,别怠慢了宾朋。”
大伯叨咕了两句,进屋了。
陈萌用口型问二爷,“不瞒着他了?”
二爷点头又摇头,这是告诉陈萌见机行事。
陈萌刚开始还不知道二爷在等什么呢,不过很快就知道了,二爷真是一肚子坏水啊。
他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仁慈了,毕竟连大伯这种直系学亲,二爷坑起来都是毫不手软的。
大伯刚到,没说了几句话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秘书说了几句,大伯脸腾一下就变色了。
“你说嘛?货到了才发现,整体不合格?!质检部是干嘛的?早干嘛去了?!加工完就要给人家出货,你现在告诉我有问题?!”
大伯捂着心口,觉得心疾要发作了。
二爷看了眼陈萌,淡定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示意她给大伯递过去。
夜路走多的人啊,你早晚是要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