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浑身汗湿了一片,把空调被子扔在一边,一片春光就暴露在侯卫东眼前,问道:“和以前比,我是不是变得松了。”
生了小囝囝以后,小佳略略单薄的身体变得丰润了许多,身材虽然更丰腴,但是她听说生产以后下面会变得很松,老公会失去兴趣,刚才是生了囝囝以后的第一次作爱,她稍稍紧张。
侯卫东很久都没有过性生活了,这一次情绪就有小小的激动,一激动,难免冲动,冲动的后果就是持续性减弱,简单地说就是早泄,这是多年都没有生的事情了。
侯卫东不好意思地道:“就怪你,好久都不*了,弄得我战斗力下降,看来得经常训练,才能找回以前的状态。”
“怎么怪我,要怪就怪小囝囝。”
休息了一会,小佳抬起头看着自己仍然隆起的腹部,又愁眉苦脸地道:“我以前的衣服肯定会部穿不了,我才二十六岁,怎么就成了中年妇女的模样。”开头几句还带着些撒娇,到了后来就真的伤心起来。
侯卫东劝道:“当了妈妈,怎么还是小姑娘的性子,又哭又笑是黄狗流尿。”
最后一句是沙州土语,小佳伸出指尖袭向侯卫东,这五指掐是她对付侯卫东的必杀技之一,侯卫东吓得直躲,找准机会抓住的小佳的右手。两人又*裸地扭打在一起,在床上如周仓杀蛟龙一般翻来滚去。过了一会,小佳脸色潮红一片,紧紧地将侯卫东压在了身下。道:“再来一次。”
第二天,侯卫东还是按照老习惯早早地起床,穿上衣服,再看妻子,依然熟睡着,双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往常这个时候。小佳都会醒,今天却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察觉到侯卫东已经起床。
侯卫东来到客厅阳台,看了看新月楼大门外,马波的车还未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摸了摸肥肉不少的肚子,暗道:“天天酒里来酒里去,恐怕到了三十来岁就会挺着个将军肚子,这个形象未免太难看了。”
暗自下了决心,道:“从明天,不,就从今天开始,每天必须坚持锻炼。”
侯卫东抓起桌上准备好的牛奶和鸡蛋,几口下肚。提起公文包就下了楼,来到了中庭,在中庭里有许多老人在锻炼。把这些体育器材占据得差不多了,只有单杠周围没有人,玩单杠难度高,弄起了费劲,老头老太们怕伤了身体,自然也就没有兴趣。
侯卫东跃跃欲试地来到了单杠旁。以前在沙州学院之时,引体向上他一口气能做四十来个。来回大旋能连续做五个,离开学院以后,他就没有再做过引体向上,但是底子在哪里摆着,他还是很自信。
但是结果却令侯卫东沮丧,前十个引体向上还有模有样,从第十一个开始,他就如一条蠕虫在单杠上挣扎,双腿一阵乱蹬,做到十七个之时,终于体力不支掉了下来。
侯卫东不甘心地看着单杠,这是一幅标准单杠,与当年学校的基本一样,单杠没有变,是人变了,多年的机关生活腐蚀了侯卫东的肌体,酒肉就是肥肉的生长剂,促使一块一块肥肉挤占了健壮的肌肉。
整个身体,就如馒头一样被膨胀了,生命力也就被弄得油腻腻的。
感叹了一番,侯卫东又在单杠上翻了一会,这才提了公文包走到门口,站了不到两分钟,马波的车便准时来到了新月楼大门口。
有了早上的经历,再看到周昌全,侯卫东便有些感慨:“周昌全在机关熬了三十年,仍然保持着略显削瘦的身材,并没有被酒肉侵蚀,难怪思维清晰,精力旺盛。”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见到成津县县长蒋湘渝。
“周书记好。”
“到办公室吧。”
周昌全见到了蒋湘渝并不意外,直接让他进办公室,侯卫东就明白,蒋湘渝是提前与周昌全联系过了,周昌全有两部手机,一部带在身上,另一部由侯卫东保管,他自己所用的手机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看来,蒋湘渝要么是打的家里电话,要么是知道周昌全秘密手机的电话。
进了办公室,侯卫东为周昌全和蒋湘渝泡了茶,然后在周昌全耳边轻声提醒道:“周书记,九点四十分是书记办公会。”周昌全点点头,对侯卫东道:“你过来,认真记一记。”
侯卫东有些错愕:“一般情况之下,周昌全是不会让他过来陪着听汇报,今天却点名让他过来听成津县蒋湘渝的汇报,这意味着什么?”
他与周昌全已经有了默契,虽然不太明白其意,还是很自然地拿着笔记本就坐在一旁的沙,做出认真记录的样子。
蒋湘渝还真没有单独到周昌全办公室汇报过工作,上一次还是他与章永泰一起汇报成津县工作,而且是在小会议室,在周昌全办公室汇报工作,一向是章永泰的专利,因此他并不清楚侯卫东是否要过来作记录,也就不觉得异常。
他将一份汇报材料恭敬地递给了周昌全,自己拿了一份,有些抱歉地道:“侯主任,我只带了两份汇报材料。”侯卫东心思一转,道:“没有关系,我让办公室复印一份就行了。”
周昌全没有翻看蒋湘渝递来的汇报材料,道:“算了,别复印哪些材料了,你作为一县之长,各项数字都装在脑袋里,如果还需要汇报材料,那就不合格。”
蒋湘渝素来口才好,在县里开会之时,放下稿子,张嘴就能说上三、四个小时,此时让他脱稿,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刚刚谈了两分钟,周昌全打断道:“基本数据不用说了,自然地理更不要说了,我当了七年沙州市委书记,如果这些都记不清楚,也不合格,你只谈成津当前重要工作、存在的问题、下一步的思路,谈具体,别放空炮。”
蒋湘渝由于能侃,在成津县就被机关干部称为“蒋大炮”,这个绰号已经流传到普通群众中去了,此时周昌全让他别放空炮,显然知道蒋大炮这个绰号。
蒋湘渝头几句还有些拘谨,可是当他汇报了三、四分钟以后,嘴就顺了,“经济术语、现实政策、成津情况”就如机关枪一样向周昌全扫射过去。
侯卫东暗自佩服,“蒋湘渝的口才硬是好,那一天在清真馆子,他的反应也不慢。”
不过,成津县的情况并不好,交通不便、县城破烂、二、三产萎缩、矿业秩序紊乱,看着蒋湘渝一张一合的嘴巴,侯卫东暗道:“看来蒋湘渝不是办实事的人,功夫就在一张嘴上。”
“周书记让我来听蒋湘渝的汇报,莫非是让我到成津去当任职?”侯卫东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章永泰是想彻底整顿矿业秩序,这也是执行周昌全的指示,莫非,周昌全是想让我去完成章永泰未竟之事?”
想起此事,侯卫东头脑中立刻闪过了成津宾馆前一排排高档小车,以及李东方带人冲上清真馆子的画面。
“蒋湘渝是县长,缺的是县委书记,难道要提蒋湘渝为县委书记,我去当副书记、代县长,这或许是最可能的方案。”
“当县长其实要受制于县委书记,也不知道蒋湘渝是什么想法,如果他有贰心,我作为县长很难接过章永泰的大旗。”
侯卫东一时有些分心,并没有认真听蒋湘渝的汇报。
等到蒋湘渝汇报结束,已是九点二十五分钟,汇报期间,周昌全没有再打断蒋湘渝,而是认真地听着。
“你用一句话来总结,成津的症结在什么地方?”
蒋湘渝脱口而道:“交通,制约成津展的瓶颈是交通,成津磷矿藏量丰富,其他金属矿储量也不小,只是许多矿深藏在大山,无法大规模开采。”
“修路要钱,成津去年财政只有一万一千元,是典型的吃饭财政,县里正在积极筹款,只是基础太弱。”
周昌全道:“全县一年从磷矿得到多少税费?”
蒋湘渝并没有仔细算过一笔帐,前些天开会,常务副县长李太忠倒是说过一些数据,只是当时他正在生气,就没有记住这些数据。
“大概,”
“你是县长,管着财政,不能大概,要说具体数据。”周昌全很尖锐在补充了一句,“你要向市里要钱,也得摸清家底,否则市里凭什么给钱。”
蒋湘渝估摸了一个数据,正待要说,周昌全又道:“你别编个数字,不清楚就回家查,依据成津每年磷矿的产量,成津的财政总收入不会只有一亿一千万,增加个两、三千万轻而易举,你回去以后,将流失的这一部分税费收起来,市里根据增加税收比例再配套修路的钱,你如果增收三千万,市里就配套给你六千万,再想办法搞一搞ot,修路的钱就有了。”
蒋湘渝深知县里磷矿很复杂,涉及太多利益,章永泰多半是为此丧命,而周昌全这个表态实际是在给他施加压力,当他走出市委大院之是,恰好有一片乌云飘了过来,将太阳光遮了一部分,他叹了一声:“黑云压城城欲摧,我老蒋又有什么法子。”
在蒋湘渝眼里,李太忠的脸就如那片乌云,在风中变幻着模样。
(第四百四十章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