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寒,你是要杀了你妈吗?”易美凤尖利地喊出来。
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就算再恨,他也不能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来。
“易北寒,我坚决不退步,你若有本事,你就将我杀了!”她说完便狠狠地甩开易北寒的手,噙着泪,整理了一下衣服,越过易北寒,大步走了出去。
门还开着,外面寒风呼呼地吹着,连着雪花一同带进来。
王嫂吓得心惊胆战,刚喊了一声“先生”,便被易北寒一声嘶吼吓得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客厅里安静的可怕,只有从外面传进来的狂啸的风,和墙上壁钟一下一下的敲打。
他再也挨不住,整个人轰然倒下来,绝望地看着这栋安静的房子。
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张薄弱的纸了,而她连那一点也不放过。
离婚?
白锦瑟?
“夏言——”他再也坚持不住,怒吼一声,胸口一阵撕裂的疼痛,那一股腥甜又窜上来,咳出了喉咙,瓷白的地上顿时血腥一片。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呕血了,他心里冷笑一声,若他命不久矣,还拿什么来保护夏言,又拿什么来把夏言留在心里?
拳头上旧伤还没好,此时又添新伤。
鲜红的血迹沾染到白色的衬衣上,整个拳头的伤口都撕裂开来,血肉模糊,他却不觉得疼,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外飞扬的大雪。
现在,他放手了,真的放手了。
易美凤抓住了他的死穴。
他确实不会把易美凤怎样,所以便只能放弃夏言。
现在即使夏言知道真-相原谅了他,他又如何能和她在一起?
一股剧痛猛然从胸口传来,他只觉得又是因为夏言疼的,可是那疼痛越来越强烈,烈火一般灼烧着心房的位置,瞬间一股窒息般的剧痛袭身,四肢百骸几乎没了感觉。
接着全身灼烧起来,急于的想要什么东西来止住身体的痛苦,冷汗一阵一阵地冒出来。
忽然下意识地便想到了他需要的东西,他知道那毒还没戒掉,只是没想到这次疼的这么强烈。
他两手虚弱地撑着地面往前爬,手上的血染了一地。
满地的鲜红将整栋别墅衬得安静又凄凉,与外面银装素裹的景色极为不同。
他强撑着身体,极其艰难地爬上一个又一个台阶。
那痛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劈开来,撕裂开一般,好几次他都实在受不了那疼痛,伸手去拿了匕抵在喉咙上,可是又想到夏言。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他必须要在有生之年好好守护她。
最后艰难地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阿展……送药过来,立刻!”
“少爷,你不能再碰那个东西了。”
“我说,立刻,马上!给我送过来!”说完这句话,他的再也忍不住,电话重重地摔到地上。
阿展在电话一端听着他的惨叫,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迅速让人去找了药来,直奔别墅。
别墅的门还开着。
阿展刚进门,便看到客厅里的一副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