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易北寒感觉情况不妙,用脚使劲踹着门——
夏言看着上方一脸凶残的女人,本能的求生面前,已经顾不上他是易北寒的母亲,用力挣扎着身体,然后一个仰头,竭尽全力一个起身——
趴在她身上的易美凤,身体一个后仰,直愣愣地向后倒去——
只听咣当一声,易美凤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头脑一阵晕,昏迷了过去——
门外,易北寒又是狠狠一脚。
“彭”一声巨响。
里面的锁孔断裂。
房门被甩开。
易北寒看见地上昏迷不醒的母亲,疾步跑了过去,抱起她的上半身。
“妈,妈,妈,你醒醒……快点叫医生,快点!”
他狂地冲门口的佣人急吼。
船上的女人像是刚死里逃生一样,瘫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新鲜空气,第一次觉得人真的离不开空气。
杨嫂焦急忙慌跑进来,看着易北寒怀中昏迷不清的老夫人,回过头冲船上的夏言怒吼。
“你对老夫人做什么了?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夏言的手指抚在脖颈上,刚才易美凤的力道过大,她这会还隐隐觉得她的手还掐在上面,让她心里一阵恐慌,她看见易北寒冷的目光射过来,想跟他解释一句什么,可是张了张口,才觉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整颗加速跳动的心脏就跟一把锤子,一锤一锤落在她身上,让她心里疼的厉害……
易北寒抱着易美凤疾步跨出卧室,整个卧室也随之安静下来,夏言的身体瘫痪在船上,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心里一片疼痛——
有什么液体从额角缓缓流下,模糊了视线,用手一抹,泪水夹杂着鲜血……
她也受伤了,他眼里只有他妈妈,所以才没有看见她吗?
虽然知道不该做这种愚蠢的比较,但是她还顿觉心口一片凉意在蔓延,冰封……
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后来,她好像听见了小Gary的叫声,又听见了谁的叫声,她已经无法辨识,也无法张嘴,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叫她喘不过气,是易美凤又来掐她了吗?
易北寒不管不顾她的死活,想到这些,昏迷中的夏言顿时泪流满面……
“妈-咪,你怎么又哭了?”
小Gary抓着夏言的手,亮晶晶的泪珠不断从双眼里冒出来。
听闻道小家伙的抽噎声,夏言缓缓睁开眼,亮堂的光线有点刺眼,她费劲地睁开了好几次,直到阿展用手遮去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夏言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儿子小Gary哭泣的小-脸,明朗的房间,还有阿展不苟言笑的脸。
刺鼻的医要味窜入鼻喉,不用问,就知道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妈-咪,你醒了?头还疼吗?”
小Gary用手擦了擦眼睛,趴上前,看着妈-咪,小小的脸颊上写满焦灼。
夏言忽然又释怀了,是不是每个做儿子的永远会把自己妈妈排在自己心中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