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范乐的举动震住了,忙喊道:“范乐,你想干什么?”
范乐一言不,突然朝我冲了过来,举起凳子就准备砸向我的脑门。我无暇理会赵女士电话内的‘喂喂’声,朝边上准备躲避,章旭明飞起一脚踹在范乐身上,把他踹的趴在地上,凳子也砸偏。
拿起电话告诉赵女士我现在有点事情,一会儿打给她。挂了电话,我来到范乐身边,章旭明已经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双手反绑在身后。
范乐母亲从地上爬起,一个野蛮冲撞就把章旭明撞在了墙上,她拦在范乐身前惊慌大叫:“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闹够了没有?”我看向范乐,他一脸茫然,身子在微微颤抖。
章旭明揉着脑门叫道:“你这女人咋不识好歹呢?刚才你儿子干啥你看不见吗?要是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你儿子以后就别上学了,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面去吧。”
范乐母亲瘫坐在地上再次哭喊了起来,我没理会他,冷冷的看着范乐问:“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攻击我?”
“哥!”范乐连连摇头:“刚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板凳砸你,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章旭明冷哼说:“你还犟嘴了?”说着他举起巴掌在范乐后脑门拍了一下,可不知怎么回事儿,章旭明突然愣住了,扭头冲我喊道:“周一泽,快点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章旭明把店门打开就朝外面跑去。我见状冲了出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硬是把他脚步稳住。
这个时候,一辆汽车疾驰而过,章旭明吓得目瞪口呆,哆嗦叫道:“周一泽,幸亏我被你抓住了,不然我就被撞死了。”章旭明刚才的样子和那两死一伤的校园恶霸极其相似,我问他刚才为什么要让我跑,他擦着冷汗说:“刚才我看到范乐突然皮开肉绽起来,身上全都是鲜血。”
我狐疑问:“范乐那株阴参里面的魂魄是怎么死的?”
章旭明摇头:“这都死了一年多了,我哪儿还记得。”
我错愕叫道:“死了一年多了?”章旭明点头,我阴着脸说:“死了超过一年的尸体魂魄早就不存在了,除非棺材内生长出棺材参,魂魄才可以长久保存下来。”
章旭明问:“那范乐手里面那株阴参咋可以杀人?”
我说:“那株阴参内的魂魄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其他魂魄趁机溜进去的。”
我回到店里,范乐母亲已经把绑着范乐手腕的绳索松开,看着我警惕叫道:“你想要干什么?你们要是再敢欺负我儿子,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摆手说:“大姐,我不想为难你们,我就想问范乐一个问题。”范乐母亲看向范乐,见他点头,才让我询问。我皱眉看着他问:“阴参交给你到阴参帮助你这期间,你有没有去过死过人的地方?”
范乐摇头:“哥,我没去过死过人的地方,我上下学走着都是同一条路,章哥知道的。”
章旭明点头:“周一泽,这接二连三都是被车给撞了,刚才我也差点就没命了,你说跟在范乐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出了车祸而死的?”
起初我还没往这方面去想,章旭明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范乐母亲惊叫起来:“你们说我儿子被鬼跟上了?”
我没有理她,自顾说:“章旭明,你开车去范乐上下学的那条路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在那条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章旭明倒是没废话,走出去后,我让范乐今晚留在我这边,我要好好观察一下。范乐虽然同意,但是他母亲却不乐意,说怕我欺负她儿子。
我冷哼说:“大姐,这件事情和我给你儿子的那株人参就没有关系。你儿子经常被人欺负,时运非常低,又正巧被脏东西缠住了,如果你不愿意,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以后要是在生人命案,你们别来找我。”
范乐母亲忙说:“我让儿子留下来。”我点头让她回去,范乐母亲支支吾吾说那些死了孩子的家长把他们家门堵着了,事情没有处理妥当,她没办法回去。
我想了想:“这样吧,今晚范乐留在我店里,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范乐母亲点头如捣蒜,见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我给金智美打电话,她就住在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让她领着范乐母亲去她的住处将就一宿,等二人离开,我拨打了赵女士的电话。
赵女士这两天操办赵先生的丧葬太过劳累,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等自然挂断后,没过一会儿章旭明打来电话,说那条路上没有人出过车祸。
我应了一声,范乐手足无措的站在店里面紧张的望着我。
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对他已经没有之前的好感,沉声问:“刚才你提着凳子准备砸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范乐颤抖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不断说让我砸死你,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问:“男人还是女人?”
范乐摇头:“我也听不出来,那声音很低沉,但音调却非常尖锐,分不清是男是女。”
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让他先去二楼房间休息。怕晚上他又攻击我,我找了条麻绳,怕不保险,又剥了几头大蒜放进口袋。
回到房间,坐在凳子上的范乐突然站了起来,我被他吓了一跳,见他没攻击我,这才问:“你怎么了?”
范乐惶恐不安的看着我,怯怯说:“哥,我是不是真的被鬼跟上了?”
我点头说了声是的,范乐打了个哆嗦欲言又止,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但范乐摇头,说没什么。
我也没有追着询问,让他快点睡觉,便坐在凳子上眯起了眼睛。
范乐虽然还是一个上学的孩子,但也懂得人情世故,喊我和他睡在床上,我摇头拒绝。他已经被阴魂给缠上了,我和他共处一室都觉得心里没底。要是和他睡一张床上,被他搞死了我都不知道。
范乐这几天可能没怎么休息好,没多久便打起了轻鼾。我半躺在凳子上硌的难受,但也架不住袭来的困意,听着范乐的轻鼾声看到周公向我敞开了怀抱。
梦里面,我和周公称兄道弟把酒言欢,聊得正兴起,周公说要把他女儿许配给我,我乐呵的同意下来。
周公拍了拍手,他女儿顶着一只红喜帕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看这是要立刻拜堂成亲的征兆,急忙起身把红喜帕掀开,想看看周公的女儿长什么样子。
当喜帕从头上掀开的那一刻,我看到的并不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而是满脸鲜血的范乐。
我大叫一声就扔了喜帕,范乐突然瞪大了眼睛举起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嘴里还森森叫道:“周一泽,我跟你势不两立,你害死了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我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范乐脸上,他吃力松开掐着我的双手。我剧烈咳嗽起来,想要从梦中苏醒过来,但朝周公那边看了一眼,哪儿还有周公,我现在就在我的卧室里面,而对面站着的正是怨气冲天的范乐。
范乐狰狞笑了起来:“周一泽,你竟然敢和我老婆一块阴我,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惨死!”
我吃惊的瞪大眼睛,错愕叫道:“你是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