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红着脸白他一眼,接着又眯起眼睛道,
“到时候看爸的时候熬点鸡汤,让他们看看你这个女婿多称心。”
男人嘴角抽了抽,敢情压榨自家男人一点都不心疼!
这两天不眠不休,沈佳音神经太过紧张,今晚这么一放松,困意袭来,洗了澡的时候在浴缸里睡着了。
好几天没跟媳妇儿亲热,男人想在浴室里揩点油,却不想一开门看见已经靠着浴缸睡着的沈佳音,水已经有些凉了,她的皮肤被泡得粉红,眼睛下面的青黑更加明显,男人一阵心疼,拿起浴巾,将人包住带了出来。
沈佳音睡得很沉,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来,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疼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霍遇才悄悄出来。
到了阳台,和门,男人才拿起手机,淡淡道,
“怎么说?”
“图纸没有问题,但是当年施工队拿到的图纸却不是设计院给的那一副,图纸被掉包了。”
“施工队没有现吗?”
“怎么会没现,他们当年跟监理师说过,可是那个监理并没有往报。”
“监理师是谁请的?”
“沈小姐亲自请的,资历很老的一个人,刚刚查到消息,一年前这个人已经举家迁往国外,现在还没找到确切去处。”
男人沉默了一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栏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继续查,所有消息一律保密,除了我之外,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
“是。”
与此同时,季家的状况也不太好,田海湾虽然主办方是沈氏,但是季家投的钱并不少,所以这次事件牵连最大的是季家,沈霆不在,董事会没有了领头羊,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沈佳音太年轻,难以服众,董事会的一些老油条仗着资历深开始拿架子,不把沈佳音的话当回事,沈霆到现在昏迷不醒,沈氏岌岌可危,季家自身难保,更不会在这时候插手这件事,沈佳音心里知道这些事,却难免有些世态炎凉之感。
一个月前气势恢宏的田海湾,现在却是满目苍夷,沈佳音将报纸揉碎,整个人突然有种彷徨的无力感。
“沈经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宣布破产,沈氏已经没有能力再支撑下去。”
董事会已经有人耐不住提出,沈佳音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猛地抬头,眼神锐利的看向众人,豁得站起身,沉声道,
“是个二十几年的企业,却因为一个失败的项目,一夜之间宣布破产,说出去你们不觉得脸无光吗,你们是陪着沈氏一路走过来的,却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沈佳音深吸了口气,冷冷道,
“我父亲病危前将沈氏全权交授与我,不管你们服也好,不服也罢,我都是沈氏的临时总裁,我也知道你们的想法,怕沈氏坚持不下去,你们自己的那份股份最后变得一不值?”
一句话说得极有气场,也说出可这些人的小心思,一时间羞愧不已,竟没有人敢反驳。
沈佳音压了压桌角,一字一顿道,
“从现在起,在座的每一位股东听好,你们手的股份,如果想出售,我会以你们当初买进的价钱全部赎回,不会为难任何一个人,当然,如果不想出售,一旦沈氏度过了这次难关,你们手的份额,每年多分五个百分点的红利,签字作数,绝不欺诈大家。”
掷地有声,如此大的诱-惑有人心生动摇。
沈佳音在赌,这时候沈氏内部一定不能乱,不然真的全完了。
“等等!”
正当所有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猛地从外面被推开,紧接着一个熟悉面孔映入视线,沈佳音的瞳孔瞬间缩了一下,手指也不由自主的蜷缩了一下,脸却没有任何表情,等那人走进,才弯了一下唇角,缓缓道,
“宋阿姨,你不在医院照顾父亲,来这里做什么?”
一向注重外在的宋芷容,今天却是素面朝天,衣服也穿得简朴素雅,去了妆容,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痕迹,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像是许久未休息好,沈佳音隐隐有种不安,却不知这不安从何而起。
宋芷容看了一眼沈佳音,眼有失望,有愤怒,最后叹息一声,低声道窠,
“佳音,算你恨我跟你爸,也不该将沈氏逼入绝境,你爸爸在病床昏迷不醒,而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盘算股份,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这一盆脏水泼到沈佳音身,再加她那副慈母般谆谆教诲的脸庞,旁人想不信都难燔。
董事会立刻炸开了锅,当年沈霆前妻去世的事儿,大家都是以讹传讹,并不懂其真相,宋芷容的第三者形象早在这些年已经被她“真善美”的表皮给抹了下去,董事会的人不乏有受过她恩惠的人,此刻见她出了声,也开始帮腔。
“太不像话了!这是为人女干的事吗!”
“沈氏怎么能交付到这种人手!”
“年纪轻轻这样的心机,果真是王总的女儿!”
“……”
沈佳音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神色冰冷的看着站在不远处扮演寡
母形象的宋芷容,从那天撕破脸皮,宋芷容的心思便不再掩饰,沈佳音第一次知道一个人能将心思隐藏的这么深,十年她能忍,二十年她还能忍,她忍得越久,爆的时候越残忍!
“宋阿姨,”
沈佳音淡淡出声,声音不大,却震慑全场,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毁了沈氏报复你?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
宋芷容脸色一白,忍着怒气,转身对在场的人道,
“各位,空口无凭的话我是不会说的,大家先听听这段录音,听完知道我为什么认定是她做的。”
说着拿出一直录音笔,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
“雪儿也是我女儿,她是你妹妹。”
“所以,您想说沈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她应该也有继承权,我应该大度的跟她和平共处,打理好沈氏是吗?”
“这永远都不可能,父亲,沈氏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母亲也有份儿,我想她不会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产业,被入侵者拿走,当然,你可给他们母女股份,不过我要提醒您,一旦你手的股份低于百分之三十,董事会会重新洗牌,您可要想清楚。”
“你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