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绿竹和张弛的理念不同,张弛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qíng),对她来说是一种人生的历练和挑战。秦绿竹决定的事(情qíng),其他人很难改变,更何况相识不久的张弛。
秦绿竹将装备都留在了下面,补给物资只带了一瓶水,徒手攀岩需要将随(身shēn)物最简化。
张弛又好心塞给了她一块煎饼,一小包油炸干辣椒,以免她中途感到饥饿,他对秦绿竹的饭量是了解的,干辣椒给她提神,以防攀岩的过程中犯困。
张弛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秦绿竹,只能叮嘱她道:“要小心!”
“知道!”
“如果遇到危险,你叫我啊!”
“你能保护我啊?”秦绿竹没好气道。
张弛咽了口唾沫,以秦绿竹的强悍武力肯定用不着自己去保护,就算真得遇到了什么危险,可能需要保护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秦绿竹道:“你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吧,这荒山野岭的,万一再有狼过来,我可鞭长莫及。”
张弛仍然对前晚遭遇野狼的事(情qíng)心有余悸,听秦绿竹这么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咱随(身shēn)带鞭,可也吓不走野狼。
秦绿竹笑道:“你不用怕,野兽一般都是昼伏夜出,这一带地势险峻,草木不多,狼通常不会跑到这里觅食。”
她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找出一把户外刀递给张弛,让他用来防(身shēn)。又告诉张弛,真要遇到了危险,就吹哨子,听到哨声她会来救他的。如果听不到,就让这货自求多福吧。
十二点整,秦绿竹开始了她的徒手攀岩,张弛紧张地观望着,往往在这种时候,张弛会怀念起当仙人的时候,腾云驾雾,平地飞升,什么万仞高崖,对仙人来说那就是如履平地,想停哪儿就停哪儿,就算酒后失足,也是跌在棉花糖一样的云层之上,重力法则对仙人是不适用的。
可凡人想爬上悬崖就得手足并用,稍有不慎就会坠落山崖,一失足顿成千古恨,搞不好(身shēn)体零件散乱一地,想再拼凑完整都难了。
秦绿竹脱去了上衣,只穿着一件小背心,毫不吝啬地展露出她颈肩部和腰部的大片肌肤,阳光照(射shè)下小麦色的皮肤泛着淡金色的光华,她攀岩的动作专业熟练,每一个动作都舒展到位,(身shēn)体的柔韧(性xìng)绝佳。
张弛在看到秦绿竹短时间内沿着垂直的悬崖爬到了十米的高度,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艺高人胆大,秦绿竹是徒手攀岩的高手,自己压根就没有替她担心的必要。
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利用这点时间继续寻找一些药草。张弛就围着独角峰周围寻觅,今天收获不错,找到了一些平时市面上无法买到的药草,虽然稀罕,却算不上天材地宝。
张弛返回秦绿竹攀岩的那片地方的时候,秦绿竹已经接近了峰顶,在张弛的视野中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秦绿竹右手抓住岩缝,左手在镁粉袋中擦了些镁粉,然后用左手替换右手,右手沾上镁粉之后,利用左臂的力量周(身shēn)悬空,(身shēn)体来回((荡dàng)dàng)动了一下,右臂舒展开来,稳稳抓住下一个目标,她的双手抓住了目标岩层,利用双臂的力量将(身shēn)体提拉起来,慢慢攀升,当她的双脚站在岩层上的时候,距离峰顶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而且岩壁已经不是垂直向上,这五米的距离已经没有任何的挑战。
得到喘息的秦绿竹补充了一口水,转头向下望去,看到下方的张弛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她开心地大声喊道:“张弛!胆小鬼!”秦绿竹的声音在山间回((荡dàng)dàng)。
张弛昂起头,因为角度的缘故他已经看不到秦绿竹,大声回应着:“上去了吗?爽不爽啊?”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秦绿竹豪气干云的声音再次回((荡dàng)dàng)起来。
张弛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一点半了,秦绿竹登顶的时间比他预想中要长一些,看来徒手攀岩的难度可能超出了秦绿竹的预期。
按照秦绿竹所说的路线,她从北面山崖爬上去之后,会从山势相对较缓的西面下山,独角峰的西面是相对缓和的一面,虽然如此,这面的倾斜度也在七十度以上,通往峰顶的途中也有三段阶梯状的垂直断崖。
不过对秦绿竹这种攀岩专业人士来说,加起来总长度不超过三十米的断崖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只有站在峰顶才能够感受到自然之美,天高云淡,远方峰峦叠翠,层峦叠嶂,一幅天然绝美的水墨丹青出现在秦绿竹的面前,(热rè)(爱ài)自然的秦绿竹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在这空灵清幽的环境之中。秦绿竹认为张弛的行程充满了遗憾,一个没有任何冒险精神的年轻人无法看到真正的风景,也无法体会到自然带给心灵的冲击和洗涤。
峰顶面积虽然不大,可却是远望观景的绝佳地点,秦绿竹在峰顶流连忘返,呆了足足半个小时方才开下山,她向西坡走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风声飒然,秦绿竹反应机敏,(身shēn)躯一侧试图避过来自头顶的袭击,眼角的余光瞥到从一旁树枝上闪出一道红光,却是一条长达一米的赤链蛇向她发起了突袭。
秦绿竹拥有丰富的户外经验,她知道赤链蛇通常是无毒的,虽然如此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右手探出,准确无误地抓住赤链蛇的七寸,那赤链蛇被她掐住了七寸要害,蛇(身shēn)扭曲缠住她的手臂,秦绿竹左手也跟了上去双手用力收紧,硬生生将赤链蛇扼死在她的指掌之中。
秦绿竹松了口气,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可突然脚下也传来的声音,一条通体碧绿,几乎和草色相同的小蛇如利箭一般从草丛中激发而出,咬在她的小腿之上。
秦绿竹(娇jiāo)呼一声,因为这条小蛇体型较小,加之拥有保护色,刚才秦绿竹专心对付那条突袭自己的赤链蛇,却忽略了脚下,等她发现为时已晚。秦绿竹右手抽出军刀,对准蛇头斩去,她出刀稳准狠,刀光闪过,小蛇(身shēn)首异处,蛇头仍然附在她的左小腿上,失去脑袋的蛇(身shēn)在地上扭曲挣扎。
秦绿竹用刀尖将蛇头挑落,从三角形的蛇头判断,这条蛇十有**有剧毒。
秦绿竹第一时间用军刀割开自己的裤腿,将受伤的小腿暴露出来,然后用布条扎住膝弯,避免蛇毒随着血液扩散,她观察了一下小腿的伤口,有两个血洞,血洞虽然不大可是很深,秦绿竹已经能够断定咬伤她的是毒蛇,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毒(性xìng)如何。
她先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再用小刀将伤口划开十字,本以为切开的过程会非常疼痛,可伤口已经麻木,秦绿竹意识到这毒蛇的毒(性xìng)应该极其剧烈。她现在非常的麻烦,因为手机没有信号,所以她并未带手机上山,其实带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秦绿竹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目前能够帮助她的只有张弛了,而张弛还在独角峰下,她已经接近独角峰的西坡,张弛现在(身shēn)在独角峰北面,秦绿竹用尽全力尖叫道:“救命!”
秦绿竹发现自己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她没有听到刚才激(情qíng)朗诵之时峰峦环绕的回响。秦绿竹意识到并不是位置的原因,被毒蛇咬中的这会儿功夫,她的(身shēn)体已经发生了变化,她感到有些头晕,而且周(身shēn)酸软提不起力气。
秦绿竹用力挤压着伤口,希望将毒血尽可能挤出,同时努力呼喊着救命,她希望张弛能够听到,可听到又能怎么样呢?张弛能徒手爬上独角峰吗?就算他可以,他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吗?
秦绿竹知道自己的声音一定受到了影响,她的气息变得短促,因此她的声音不可能传送出太远,就在秦绿竹一筹莫展之际,她想到了随(身shēn)携带的哨子,颤抖的手抓起(胸xiong)前的哨子,凑在唇边,秦绿竹用尽全力吹响哨子,她的全部希望,她的生命都寄托在这小小的哨子中。
张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秦绿竹成功登顶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她应该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张弛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向西面转移,按照原定的计划,秦绿竹从北面登顶之后会选择从西面下山,他们可以在那里会合。
张弛背起秦绿竹的登山包,感觉分量不清,秦绿竹在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哨声,缺乏户外经验的张弛第一反应可能是鸟叫,可山风送来的哨声显得非常短促,张弛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哨声,他拿起登山包上的哨子,对着哨子也吹了一下,作为对秦绿竹的回应。
哨声仍然在持续,张弛斗气似的接连吹响了几下,自语道:“谁还不会吹啊?”说完却又意识到了什么,因为秦绿竹离开之前曾经说过,如果他遇到了紧急状况可以吹这个哨子。现在是秦绿竹率先吹响了哨子,难道秦绿竹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