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好不骁勇,来如闪电,迅疾如风,商武阳的人正卯足了劲在攻打城门,企图争功入城,陡然来了这么一岔子,哪里受的了。
登时,大阵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差点连中军大帐都让人给端了,要不是护卫拼死转移,只怕商武阳当场就被乱刀砍成了肉泥。
这伙人也不恋战,打完了就走,商武阳还打算号令全军进行包夹,痛快的吃顿饺子,结果是气也受了,人也没逮着,气的肺都差点给炸了。
出了这么一茬,这城也没法攻了,商武阳直接率领撤退回到了大营。
骆天祥与其他四个诸侯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也不敢再贸然进攻,原本只差一口气就能打下幽冥城,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只能以撤退而告终。
军帐内,商武阳喝着闷酒,口中气呼呼的喘着,怎么想着怎么来气。
“侯爷,你不觉的今天的事有些奇怪吗?”一旁的军士商百成,一摸下巴的短须,不满道。
“你说说!”商武阳放下酒杯,深吸了一口气道。
商百成一脸肃穆道:“侯爷,当今广王已经许诺你与骆天祥谁先打进幽冥城,这鬼王的位置就该谁,论实力,你觉的你与骆天祥谁更有资格?”
商武阳沉吟道:“论资历,论威望,那自然是我,但骆天祥毕竟是仗着秦侯的底子厚啊,又是在家门口作战,占据了地利,这一点我不如他。但要是论机会,我跟他应该是五五开吧,都有机会攻入城中。”
“是啊,其他四候都是陪太子读书,看热闹的,无非到时候就是想分一杯羹而已。”
“但侯爷你不一样,你可是骆天祥最大的劲敌,如今骆天祥私底下跟四候来往频繁,就是在拉拢人心,眼看破城在即,想把侯爷你排挤出去。”
“侯爷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要是那支骑兵真的要是得手了,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
商百成语气一冷,压低了声音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家伙是骆天祥派来的?”商武阳双眼一亮,旋即又摇了摇头道:“可是他们的装甲都是幽冥城的啊?”
商百成大叫道:“我的侯爷哎,你怎么这么糊涂,他姓骆的敢派自己的人来吗?”
“而且你想想,幽冥城已经奄奄一息,连赵程的人都给打完了,哪里还有人来偷袭?而今天这支军队,士气饱满,装备精良,很显然正是以逸待劳,蓄谋已久了的。”
“侯爷没现,他们只盯着咱们打,旁边的四候与骆天祥的部队,连一根汗毛都没动吗?”
“他们就是冲着您来的啊。”
商百成掷地有声道。
商武阳本就是个聪明人,得到商百成这么一分析,顿时大悟,一拍脑门子,惊叫道:“哎呀,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该死的骆天祥,居然在背后捅刀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玛德,点齐人马,老子要去跟他好好会一会。”
商武阳破口大骂。
“不,侯爷,这时候你要是去找他算账,他肯定不会承认。”
“咱们该攻城还得攻,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幽冥城破城是迟早的事,这城破的越早,对咱们越不利。”
“当务之急,我看咱们最好是拖着。”
商百成琢磨道。
“拖着?什么意思?”商武阳皱眉道。
“侯爷,您仔细想想,这城要攻不下来,对谁的损失最大?”商百成一边倒酒一边笑问道。
“打不下来,我和其他四候拍拍屁股就走,倒也没啥损失,无非就是一点粮草罢了。但是骆天祥要是败了,不仅仅是威望大损,而且只会加深他跟幽冥城的恩怨。”
“而且我得到密报,秦侯已经回地狱了,这也是广王为何亲自来催促的原因。”
“要是拖到秦侯回来,这城能不能破,还真就不好说了。”
商武阳眉头一锁,冷静分析道。
“没错,对骆天祥来说,破不了城,他的日子绝不好过,对咱们而言,破不了城,可以随时抽身而走。”
“真要是秦侯杀回来了,大不了就说是当初被骆天祥逼的,也不会落下多大的罪。”
“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拖,静观其变,甚至如果秦侯回来占了上风,还可以在骆天祥背后捅一刀,以报今日之仇,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商百成笑道。
“好,就按军师说的办,老子当不了这个鬼王,他骆天祥也别想干,哈哈。”
这么一想,商武阳的心里反而通透了,端起酒杯开怀大笑了起来。
……
“秦侯,你可真是神了,果然,只突袭了一通,贼军就退了。”
“总算是缓解了弟兄们守城之苦啊。”
看着军士们举杯痛饮,城中士气再次高昂,赵程对秦羿那是无比的佩服。
“我就知道秦侯会有法子的,不过以咱们的实力眼下怕还是很难守住,得想办法瓦解贼军才行。”
幽月看向秦羿,眼中满是崇敬。
“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来攻城了,我出去见个人,跟他谈谈,会有效果的。”
秦羿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敌军大帐,胸有成竹道。
他要见的人是西阳候,在六大联军中几乎是属于打酱油的角色。
不过西阳地界,是物资大域,几乎承担了一半的物资供应,若是能说服西阳候撤军,无疑是斩断了骆天祥的一条胳膊。
事不宜迟,待到夜色黑了下来,秦羿悄然潜往敌军大帐。
骆天祥此刻正在军帐召集六大诸侯开会!
“各位,如今幽冥王城只剩下一口气了,只要我等铁了心再攻一攻,定可一举拿下来。”
“我意,今日稍作休整,明日再行攻城,各位意下如何?”
骆天祥深知会盟不易,如今他又独占鳌头,若是这时候撤军,他的损失无疑是最大的。
“骆候,对不住了,我部今天被一股不明势力给偷袭了,损失惨重,需要多休整些时日,要不,几位老兄你们先来吧?”
商武阳嘴角一扬,满脸不快的冷哼道。
骆天祥眉头一沉,他最怕的就是内讧,而且听这话头,商武阳明显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