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听到那凛冽的声音,浑身一颤,如同一种远古的记忆在苏醒,整个人瞬间变的清醒起来,仿若重生了一般,每个细胞在呐喊,每一丝血液在沸腾。
是王,他的王回来了。
大头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容貌已经完全生了变化,但那双凛冽、无情的瞳孔,以及身上死亡的气息,却是如此的熟悉。
没错,这就是他的王。
大头与张屠夫一样,是秦羿手下的十大凶卫。
十大凶卫个个凶残无比,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们修为不是最高的,但一定是最凶残、最恶毒的,然而为秦羿收服以后,他们成为了最忠诚的人。
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护主。
秦羿神秘失踪后,骆天祥、车明各执大军内斗,凶卫纷纷离开了北方,重新开了流浪生涯。
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主子,没想到在此地相逢,大头激动的浑身抖,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来。
“侯爷……”
大头双目通红,泪水在那巨大的眼窝子内打转。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受苦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娶媳妇,回头我给你做主,这擂台你就别打了。”
“今天我来打,你来看。”
秦羿拍拍他的肩膀,淡然笑道。
“是!”
“爷回来了,大头还娶什么媳妇,只愿长留侯爷身边,誓死效忠足矣。”
大头感激道。
“我说这位兄弟,人家要娶媳妇打擂,你跑来掺合什么?”
“大头兄弟,机会难得啊,天下英雄都在,你要是打败了蒋忠,我必许你一美。”
杨德眼看着这戏要冷场,走了过来,冷眼看了秦羿一眼,催促道。
“你许?你有这个资格吗?”
秦羿冷笑道。
“你是谁?敢这么跟本公说话,莫不是嫌命长了?”
杨德没想到有人敢当众顶撞他,顿时老脸拉了下来,厉声喝道。
“闭嘴,你算什么狗东西,敢在这放狂,信不信我揪下你的狗头,生吃了?”大头面色一怒,满嘴的獠牙磨的嘎嘣作响,冷森森的威胁道。
“你……”
杨德虽然修为不错,而且又身居要职,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大头动手,唯有忍下了这口恶气,一甩袖而去。
“杨公,看来你这个盟主也就这样了,手底下还有人吗?”
“不是说有个什么多情公子,很了不得吗?他人在哪呢,莫不是畏惧我天罡宗威名,当了缩头乌龟?”
场上的蒋忠废掉了蛇叟,更是狂性大作,也管不了杨德是否是自己人,扯着大嗓门叫嚣了起来。
杨德暗骂这个白痴,目光往场下一扫,哪里有燕玺的身影,当即好不为难。
就在他正踌躇无助之际,一道血红的身影自山间飞了出来,隔着数里远,单臂一挥,一团黑雾随声飞驰而来:“宵小休得猖狂,燕玺在此!”
这一声大喝,犹若雷霆,震的整个会场一阵晃动,修为稍差点的,如叶飞之流,当场胸口闷,喉咙血气翻腾,竟是直接被震成了内伤。
在场之人,连同陈太康在内,无不是面色大变,只这份修为便已足够震慑全场。
“蒋忠小心!”
那黑雾转瞬而至,待到近处,众人才看到,那分明就是一座小山丘。
隔着如此远的距离,直接以神力掌控一座山丘,这是何等神力?
轰!
蒋忠望着那压下来的山丘,顿时觉的自己就像是大象脚下的一只小小蚂蚁,是如此的无力、渺小,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兴起。
山丘重重砸下!
漫天尘土飞扬!
待烟尘散去,不知何时,场中俨然多了一个身穿血红色长袍的青年,青年满脸的阴森、邪气,那双狭长的双目,任何人与之相接,都像是被勾了魂一般,心气衰了半截。
“多情公子,燕玺!”
陈太康等人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隐族世家的行走者,第一印象,强,特别的强,超乎意料之外的强大!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公然叫嚣,你们天罡宗养的都是这种废狗吗?”
燕玺一拂袖,整座山丘化作漫天烟尘而散,蒋忠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来,刚刚那一山落下,压碎了他钢铁般的筋骨,如今已成为了废人。
“吁!”
底下的大头暗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羿不让他上台打擂了。
有燕玺在,确实没他什么戏。
这家伙太强了!
“燕玺,你一出手就杀我爱徒,当我天罡宗无人吗?”
陈太康一拍桌,长身而起,浑身气劲猛烈爆,阴阳两道真气在身后卷起两股旋风,托着他缓缓飞上半空,俨然如天神下凡般威武。
“没错,天罡宗能让我瞧上眼的,也就欧阳雄一人而已,余者皆是垃圾!”
燕玺无比冷傲道。
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他虽然不是燕家年轻一辈最厉害的人物,但也算得上天赋异禀的翘楚了,修为已经达到了归真后期巅峰,离渡劫只有一步之遥,尤其是一身血衣神功,已经修炼到了第五重,放眼整个天下,除了那些渡劫期的高手,确实有藐视众生的资本。
“放肆,那就让老夫来会会你。”
陈太康须飞扬,两手一扬,周边的气息瞬间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化作了两把锋利的一黑一白阴阳二剑,照着燕玺劈斩而来。
“阴阳双剑,阳剑夺命,阴剑灭神,斩!”
陈太康作为成为已久的高手,确实了得,这阳剑霸杀无比,阴剑却鬼魅无影,各有招式,收放自如,确实有一代宗师之能。
天罡宗的每一位长老,都有自己的绝技,陈太康能坐居二席,自有过人之处,这阴阳二气神通便是他根据伏羲八卦演练自创而成。
此时,这二剑一出,神威赫赫,在场之人无不是称赞。
就连狂妄的燕玺眼中也多了一丝敬意,冷笑道:“陈长老,虽然我瞧不起你,但不得不说,你有资格让我动用三分气力了。”
燕玺狂是狂,但这三分显然是吹嘘之词,但见他爆喝一声,随着血光骤起,整个人化作了一团血色的火轮,在空中以光速急旋,照着陈太康狂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