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文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很多事情也看明白了,秦羿的手段超出了律法之外,但却远比律法要更奏效,现在他仔细想想,即便是抓住了丁大,以丁家的人脉关系,依然能逍遥法外。
这世道比的是谁更狠,秦羿无疑是个狠人,正是这样的人才能是丁大这种蛀虫的克星。
“许叔!”
“其实咱们是一路人,不同的是,你的规矩是白的,我的规矩是黑的,无论是金阳还是明月,都是为了照亮这朗朗乾坤罢了。”
秦羿手指向天,意味深长道。
“彭先生说了是依依让你来救我的,之前我还以为你是有所图,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真正的吗,罪魁祸是程远志,是秦帮堂口这把保护伞。”
“你说的朗朗乾坤,也包括他们吗?”
“如果不能,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丁家,隔靴搔痒,聊胜于无!”
许广文深沉道。
“秦某要干,便是刮骨疗毒,不如一起去程家走走?”秦羿语气森冷道。
“好一个刮骨疗毒,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刮这骨,疗这毒!“许广文朗声道。
……
丁大从汽车上走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心中愈的不安了。
刚刚丁默给他打了个电话,但什么也没说,只听到了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丁大怀疑出事了,然而该死的是,他再给府里的人拨打电话,连个接听的人也没有。
他抬头看了一眼程远志这栋普通的二层小洋楼,心中愈坚定要拉程远志下水的决定了。
如果丁家玩完了,程远志也别想好过,要玩蛋,大家一块报销。
“春红,去敲门!”丁大对身边一个面向妖娆,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吩咐道。
女人有些为难道:“哥,这样不太好吧,我这身份……”
“小三怎么了,你是我的小姨子,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家那黄脸婆早他妈该让位了,别啰嗦,敲门去。”丁大不耐烦道。
李春红撇了撇嘴,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了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铃一响,开门的是程远志媳妇。
媳妇是农村人,见到美貌的李春红,狐疑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找远……程堂主!”
李春红话音未落,丁大一把拨开了程远志媳妇,嗷嗷叫道:“让开,知道她是谁吗?她肚子里怀着程远志的种,程远志人呢?”
那媳妇一见李春红小腹微微隆起,又美貌妖娆,泪珠子正巧就落了下来。
“叫什么叫!”
“丁大,你是故意来找事的对吧?”
程远志眉头一沉,怒喝道。
“远志,他,他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女人怀上了你的骨肉?”
他媳妇泪眼婆娑道。
说话间,又撇了一眼李春红,见人长的又漂亮又时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哭丧呢?上楼待着去!”程远志没好气道。
自从迹以来,他媳妇就成了专职保姆,除了负责照顾小侯爷,再无任何用处。就算李春红不找上门来,他迟早也得打了她。
“丁大,你啥意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还有你,在家里好好呆着,要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程远志板着脸不悦的呵斥二人道。
“呵呵,程堂主,你这是在跟我耍威风呗。”
“我倒是要问问你,昨儿约定好的,今天一起去会姓秦的,你怎么不去?”
丁大质问道。
“小侯爷病了,这是个金疙瘩,要出了差错,你负责吗?”
“再说了,那边有师父老人家撑着能出什么事?”
程远志道。
说话间,他眼中多了一丝狐疑之色。
按理来说,如果丁家谈判顺利的话,丁大是不会跑到这来找他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丁家快要翻船了,江东来的那位很可能就是正主。
而且他刚刚向一监的人打听了,就在不久前,许广文出狱了,这代表着什么?
丁家玩完了!
当然,许广文表面上不会装出来,他是农民出身,骨子里有一种本能的两面性,谨慎与多疑。
在没有确定丁家是否落难之前,他是不会把事做绝的,毕竟还有春红在,万一这次下来的与秦侯无关,日后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是啊,我叔父一身神打神通天下无敌,是不用担心,只是你这事做的不地道。”
“叔父他老人家正等着你,你最好还是现在赶过去吧,当然多带点人,也显得你这个秦帮大佬有派头嘛。”
丁大道。
“行,那咱们现在就去堂口。”
“一是叫弟兄撑场子,再者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理。”
程远志想了想道。
他可不傻,丁家现在就是个生死之地,不管如何,先熬过今天看看那尊神到底是谁,堂口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他已经准备了一出绝好的大戏,便是那位爷来了,也好有个交代。
……
秦帮堂口,此刻围满了人。
原来就在昨天夜里,程远志越想越不妙,灵机一动想出了这条计谋。
那就是令手下的人,连夜在各个乡镇传单,让有冤有屈的人秦帮求解。
秦帮的堂主令一下,老百姓自然是欢呼雀跃。
这不到了下午,全都赶了过来。
这些人大多数衣着朴素、寒酸,多是农村、乡镇来的求事之人,也有是听到风声赶过来送锦旗、表达谢意的,其中有几户人家身穿孝服,抬着棺材,围在门口哭哭啼啼的。
还有一些大腹便便,穿着正装的富态之人,这些都是湘南的地方要员。
此刻,人声嘈杂,秦帮弟子正在外面维持秩序。
“各位,大家都稍安勿躁,今儿人有点多,堂主正在往这边赶。”
“他昨天忙活了一晚上,总得睡个囫囵觉不是……”
小胡边让人分着矿泉水,边安慰嘈杂的众人。
“胡执事,我们等的起,程爷是青天大老爷,怎么着得让人把觉给管够了。”
那个丧队领头的孝子,表示理解。
他这人命关天的事都耐着性子等着,其他的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大家都老老实实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