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王,100、一心寻死的夭夭
1大致情况
有锁妖掌门两柄令箭,蜀山之上的阵法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被挪移过来,以蜀山剑阵的威力,足以给蜀山的来犯提供一定的麻烦。1
说实话,这是邵东第一次以玄黄山作为主战场,心中自然更加的谨慎小心,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他的结晶,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的场面。
珂墨曦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耽搁,道:“青儿,你随我一同前往蜀山吧!”
蜀山的剑阵庞大无比,即便是有两柄令箭,以珂墨曦金丹四重的修为,也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操控太多,必须得有人帮忙槎。
如今玄黄山之上,能够帮助她珂墨曦的,也就只有许玉青。
许玉青微微一笑,道:“好的曦姐!”
两女立马御剑而起,眨眼消失不见荣。
邵东又将命令一一下达之后,大厅之内的一应众人也尽数离去,只留下了肖汉锦和华依依。
邵东眉头轻蹙,看了一眼华依依,道:“依依,依为兄之见,你暂时先随华宗主回到玄门去吧!”
华依依白眼一番,道:“我倒是想呐,不过娘亲已经走啦,嗯,留下了两万人马,如今我已经吩咐他们在四周去布下阵法了!”
邵东心中微微有些感叹,相对而言,玄门相比于他邵东更加需要人手,毕竟来侵犯玄黄山的只是蜀山,而玄门则要面对整个吞天联盟,她却还留下两万人马和华依依再次相助,这份情谊,邵东不得不领。
邵东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肖汉锦,淡淡的道:“你到底了解多少事情?”
肖汉锦有些敬畏的看了一眼邵东,华凤仪的轻轿出现再次,也是他所料未及的事情,心中不由震惊邵东人脉的庞大,四大顶尖门派之中,他就没有一个不涉猎的。
肖汉锦嘿嘿一笑,道:“叔,只要是生在大陆之上的事情,我想知晓,便会知晓!”
邵东心中便有了分寸,点了点头,道:“细细将这段时间所生的一切都娓娓道来吧!”
这将进一两年的时间之内,邵东的主要目的都集中在了神剑门和万禅宗的身上,对于练气界之内的了解极其的少,加上玄黄山在练气界之内的地位并不高崇,使得他们的消息相对蔽塞。
玄黄山如今纵然有百万之众,但是这些人马在真正的练气门派之众,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上不得台面,撇开邵东不谈,便是整个江宁,在练气界之内也不过是一隅之地,真正修为高深的人,是决计不会正眼看上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加上玄黄山百废待兴,赛诸葛一行人将目光主要放在了如何养活百万之众上面,对于练气界之内的经营,自然是少了,加上道玄宗也要暗中展,实在是没有实力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这么一来,对于外界的情报工作,便成了玄黄山的短板。
开玩笑,都知晓玄黄山之上有位能够折腾的东帅,谁会有事没事的来沾惹他啊?
华千秋带人在他们前往神剑门的道路之上拦截的时候,便是一个信号,代表着魔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开始侵入陆地。
“叔,其实严格的来说,现在魔门尚且没有进入陆地,都是他们所网罗的一些党羽,类似于方玉舟,华千秋这等修为高绝的陆地门派作为先锋,真正的魔门众人,尚且没有抵达!”
邵东点了点头,难怪练气界之内目前还没有出现慌乱之色,原来是在这里,华千秋,方玉舟他们纵然只是融入其中的一颗小棋子,但是并不是真正意义之上的魔门,那些门派纵然被灭,在某种意义之上,还属于陆地之上的门派相互残杀,较之真正的魔门入侵,尚且还有些许诧异。
不过就算如此,也足以让邵东心神震动了,魔门大举入侵,已成定居。
“叔,魔门之中,门派林立,在没有划分好切身的利益之前,他们恐怕不会悍然出动!”
“魔门自从千年前被彻底的打败之后,便驱逐出了海外,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我们对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千年之前,其实,真正的魔门,组织严禁,纪律严明,善于分工合作,并不如同我们所听闻的一盘散沙。”
邵东点了点头,能够和正道持衡无数年,且能说魔门弱小?
“一旦他们决定了的事情,那么便会坚持到底,不惜一切代价,叔,此番他们入侵,前期必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如今只不过没有谈好条件,暂时没有出现罢了!”
“再有,如今正道,一盘散沙,便是一个零头说话之辈都没有,加上千百年来的安逸生活,使得他们斗志尽消,面对陆地之上的门派,他们能够极其强硬的对抗,可是如若真的面对上那闻风丧胆的魔门,后果……”
对于肖汉锦的分析,邵东极其的赞成,这些人,也就在自己的内部凶狠,一旦面对比他们更加凶狠的存在,便会乖的如同孙子一般。
魔门威名远播,凶名在外,一旦大举进攻,加上之前所投诚的一切门派,便会让陆地之上的门派彻底的绝望。
这一旦绝望,那乐子可就大了,比如说,便会有门派认为,好吧,都有正道的人投降了,我们投降,那又如何?
有了带头鸟,后面的人完全可以效仿。
什么正道长存,焉能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邵东最担心的,莫过于魔门没来,便被那些已经投靠了魔门的门派给收拾了。
这些人,你让他们一个个的来,他们或许没有胆量,可是一窝蜂的,那绝对是一股让人头疼的力量,就比如蜀山,够牛叉够强悍了吧,那些小门派组成一个大联盟,足以咬死你。
此时此刻,已经不是一个门派之间的战斗,而是正邪两道之间的恩怨,任何一个门派,在这两股滔天大势面前,都是螳臂当车一般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给撕裂。
正邪两道,代表着凡间界之内练气界之中的终极力量。
肖汉锦一边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一一告诉邵东,一边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叔叔。
蓦然,肖汉锦的眼角余光落在了邵东的手中,便见他的手指不断的搓捏着一个袖珍版的宝塔,肖汉锦的眼皮子一跳,盖因那宝塔极其的熟悉,靠,那不是蜀山的锁妖塔么?
邵东思量再三之后,道:“如今神剑门的情况,如何?”
肖汉锦的笑容便显得有些龌蹉了,道:“叔,隐约形成了三足鼎立!”
“哦?”邵东有些感兴趣的道:“那三足!”
“韦不凡,秦舒华,还有便是万里黄沙门的杨威!”
邵东点了点头,示意肖汉锦细细道来。
“叔,你可不知道,打从你在青幽派那里大开杀戒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了争相效仿,不断的寻着由头自相残杀,而韦不凡乃是门主夫人之子,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隐身在无量剑山之上,其他的人就算是想要寻他麻烦,也没有胆子在无量山之上放肆!”
“那秦舒华,却是在你离开神剑门之后,带着门人不见了踪迹,天知晓他躲藏在了那里。”
“至于那杨威,便在自家门前摆下了万里黄沙阵,任何但凡冲进去的人都被无情的剿杀!”
“最终,众人见这三人水火不侵,便开始找上其他的人,结果很显然,被这三人坐收了渔翁之利。”
邵东不由轻轻一笑,神剑门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他们的天罚血脉,他们是不会停下来好生讲和,厮杀,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爱夹答列
只是让邵东没有想到的,这三足鼎立之中,居然还有万气宗的秦舒华,看来,这小子在这段时间之内,变得聪明多了啊!
“嘿嘿,叔,其实那群人够傻的,咱们二十多个子孙之中,相互之间的势力相差并不是太大,顶多也就五万左右的差距,一旦你将对方连根拔起的时候,便是你被其他人连根拔起之时,谁都想要坐收渔利,可是却又没有那个能耐护住自身。”
“我在神剑门之上,便看了不下十个叔叔哥哥在灭了其他人的时候,又被其他人给灭了!”
邵东心中不由苦笑,在那种情况之下,便是想要坐收渔利,也不可能做到,除非你拥有压倒性的实力,或者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否则,那个门主之位,便会形成一个绞肉机,将所有门派的人都给剿进去,继而将其碾碎。
“叔,还是我聪明,紧跟随您的脚步,在您走了之后,就带着人搬进了你之前所在的山洞之中,开始闭关,同时宣布不会争夺门主之位,他们畏惧您的强横,愣是不敢来犯。”
邵东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肖汉锦,身为秦皇血脉,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对斩杀自己的兄弟叔伯富有极大的兴趣和冲动,怎么能够如此冷静?
天罚血脉的厉害之处,是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之下影响着你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让你不由自主的想要取斩杀自己的兄弟,你会觉得,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是正常的。
就如同你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就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摆脱的感觉,你即便是认清了现实,那又如何?强如韦浩云,不也打杀了自己无数兄弟,继而成为了神剑门主?
韦不凡,秦舒华以及那个杨威,他们或许自身修为高深,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能够暂时的隐忍,克制体内的天罚血脉,继而使得他们能够忍住弑杀自己兄弟侄儿所带来的那股本能,但是肖汉锦,且能做到?
当下邵东神识一扫,便将肖汉锦团团包裹起来。
这是邵东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肖汉锦,便现他通体骨骼精奇,是副修炼的好料子,修为乃是先天巅峰,上下来回扫动之后,却没有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蓦然,邵东的双眼微微一眯,他现了问题的所在。
盖因他神识扫荡之时,将肖汉锦全方位的覆盖,可是在神识之内,却没有显现出他手中那柄活生生存在的棍子。
那棍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上面三两枝不知道长的是什么树叶,这根棍子,有古怪!
邵东如今的眼光已经今非昔比,一眼便能够看出个好歹来,这棍子,少说也是中品灵器级别。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灵器,能够克制天罚血脉?
邵东知道,天罚血脉买时老天爷的杰作,凡夫俗子且能够破解?顶多只是克制一下罢了。
脑子里面飞速的运转一圈之后,邵东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华依依,道:“依依,你出去看看你玄门弟子可有被安排好,如若没有的话,去找赛诸葛他们任何一个人,可不能让兄弟门派吃亏啊!”
华依依一撇嘴,心中暗道邵东不厚道,还说是妹妹,说起话来这么见外,你就真说让我离开有事要和这小子商量,我还会多说什么?
不满的哼了哼,华依依一跺脚,却是乖巧的离开了这里。
邵东无奈的摇了摇头,以他的聪明,如何不知道华依依心中所想?只是,他一下子还没有进入这个当哥哥的绝色罢了。
“你可知晓天罚血脉?”邵东轻抚手中锁妖塔,缓慢的问道,天罚血脉,必定是他们家最高的机密,等闲之辈,别想知晓!
肖汉锦脸色微微一变,半响过后,才点了点头,道:“略有所闻!”
邵东心中便已经明白,这小子早就知晓了天罚血脉的存在。
想来也是,连韦不凡,韦峻峰这两兄弟都已经知晓,更何况是他?
当下点了点头,道:“如若,我可以解开你体内的天罚血脉,你可愿意追随于我?”
肖汉锦浑身蓦然一阵,这是他做梦都想的啊!
谁愿意有事没事被自己的兄弟,叔伯,乃至将来的儿子来暗算啊,他便是做梦,都想要将其解开。
如若不是手中这根功效玄妙的棍子,怕是他肖汉锦也早就参加了大战,那里还会安稳的坐在这里?
知晓了天罚血脉,便对于神剑门内部的争斗有了一个更加深层次的认识,面对这个血脉,所有知晓的人都苦不堪言,毕竟能够做到韦浩云这等狠辣的人,世间罕有。
此时冷不丁的听说邵东能够有办法解开天罚血脉,肖汉锦二话不说便直接跪了下来,道:“叔,你是我亲叔,不管你是否能够解开,我都一辈子追随您,我以咱们家祖宗的名义起誓!”
对于肖汉锦那干净利落的表态,邵东心中不由好笑,你先祖不是秦皇么?以他的名义起誓,有用么?他都是一个被老天爷惩罚的人。
邵东摆了摆手,他不指望肖汉锦能够全心全意忠心耿耿的追随他,他只希望他能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能够提供准确的情报,他看重的是他背后的那张消息网。
练气界之内消息纵然传递的极其迅猛,但是很多时候,战局也在瞬息之间,加上玄黄山如今也的确需要一个情报系统,肖汉锦是不二人选。
“走吧!”
“叔,去哪里?”
“神剑门!”
2一心寻死的夭夭
“唉!”忽然,一声略带凄凉的叹息声在邵东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叮当清脆的声音传来,座下的鹏鹰啼叫一声,双翼猛然一颤,好似被人用手无形的捏了一番,而后出现了摇晃,好在鹏鹰本就是飞禽,反应极其的迅猛,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邵东眉头轻蹙,双眼如电,眨眼便将方圆十数里地之内的一切尽数收入眼皮子地下。
此时此刻,他和肖汉锦正在前往神剑门的道路之上,却遇到了这么一幕。
邵东轻轻的拍了拍鹏鹰的脖子,示意他停下来,一拱手,道:“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拦我去路,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飘荡而出,直接覆盖了十数里的范围,邵东在空中静候了良久,奈何却没有任何人出现。
鹏鹰轻轻的煽动者双翼,缓慢朝前飞着,邵东的目光也不断的扫视,来人明显是冲他而来,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恶意,否则刚才一下,鹏鹰绝对不止在空中晃荡两下的功夫。
最让邵东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那人的哀叹之声,有种让人肝肠尽断的感觉。
只是,无论邵东如何扫视远方,都没有现丝毫的动静,他现在倒是万分期待自己能够如同小说里面一般,神识一扫,百里之内的一切尽数浮现在脑海之中,只是他如今的神识,还极其的弱小。
“叔,你,你看那里……”肖汉锦杵了杵邵东的腰身,示意他看百米之外。
邵东双眼一眯,却见一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不知何时坐在了那树尖之上,双膝微微弯曲,在他的旁边,则是竖着一架米许高的竖琴。
是的,是一柄完全黝黑的竖琴,邵东目光一扫,便见上面有着七七四十九根琴弦,都散着那耀眼的黑色光华。
女子一头秀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之上,因为角度问题,让人见不得她的真容。
邵东心中不由震惊万分,盖因方圆十数里之内,都在他的眼皮子之下,却不曾想到,这位女子,是如何出现在他眼皮子之下而不被他法诀的。
邵东看了一眼肖汉锦,而后一跃而起,鹏鹰立马展翅一震,拔空而上,转瞬间便上了千米高空之上。
邵东落在了树尖之上,对着那名神秘的黑衣女子一拱手,道:“不知道姑娘为何拦我去路?”
女子并没有回答邵东的话,而是轻轻的叹息一声,充满着一股子凄凉忧伤之意,便见她伸出那宛如透明的玉手,轻轻的拨动着琴弦。
竖琴立马出一股悲凉琴音,好似在述说着某种极其悲惨之事。
如若不是邵东如今身为金丹境,心境极其的厚重,宛如磐石一般,必定会被那股凄凉的琴音所带动,陷入那种悲伤的意境之中。
邵东双眼微微一眯,双手拢在长袍之内,体内九龙气功开始疯狂运转,同时利用一应宝物护住自己的识海,抱住自己的意识不会被这琴音所感染。
盖因他现,这琴音开始变调,变得高亢起来,好似在述说人世间的不公,怨恨老天的不平,那种怨恨之中,带着无边的悲伤之意,夹杂在一起,足以让人心中热血沸腾,失去理智,妄图大开杀戒。
练气士,其实也极度的可怜,别看他们手掌庞大力量和权威,可是他们的命运,也宛如蝼蚁,刍狗一般,被老天爷恣意的玩弄。
每个人的命运,都被牢牢的掌控在老天爷的手中,无论你如何挣扎,如何反抗,都徒劳无功。
人,凭什么不能长生不死?
人,为什么就要分三六九等?
人,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这是缘何?
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高低贵贱,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而要被他人所控制?
老天爷不公!
琴音高荡起伏,铿锵有力,好似对老天的不公,进行着一场控诉,你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让天下苍生承受万千苦楚?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练气之人?
无数对老天爷不满的情绪瞬间充斥着邵东的心田之中,让他有种想要爆,想要指天漫骂的冲动,责骂老天爷为何要以万物为刍狗。
蓦然,琴音一变,变得悠远流长,哀怨无边,那是一种极度无奈的感觉,一种在庞大的规则面前,不得不屈服的感觉。
老天爷的庞大,世人难以触摸,只得委曲求全,生存在他之下。
那种不甘,不平,充满着怨气和无奈的心情搅合在一起,让人心生绝望,有种想要自暴自弃的感觉。
一时之间,足以让人万念俱灰,只觉得人生在世,万般不如意,左右是个死,何不一了百了?
是的,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早点死,省的被那么多烦心之事所烦心,平白的遭受了无数的苦楚,何苦来哉?
在强权面前,弱者便是蝼蚁,在规则面前,弱者没有任何资格反抗,在实力面前,弱者更是随意打杀的存在,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无数不公平的事情。
比如老百姓在官员面前,比如弱国在强国面前,比如他在老天面前,不公,到处都透露着不公。
邵东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那树桠之上,一下子好似苍老了几十岁一般,那一直挺拔的身躯也变得异常的佝偻,神情呆滞,面容枯槁,宛如一个历经了无数沧桑的老者,一个对现实绝望,对生活失望,对一切都已经失去了信心的存在。
邵东不由长叹一声,万禅金刀顿时被他划拉而出,出嗡嗡之声,举手便要横刀自刎。
可就在这个时候,金刀哐的一声,佛音阵阵,一股安详的气息传来,与此同时,涅槃玉盘轻嗡一声,五光十色顿时洒落下来,硬生生的止住了邵东那想要自刎的冲动。
万禅金刀蓦然散出一股庞大的佛音,硬生生的将邵东从那种怨天情绪之中惊醒过来。
啊!的一声,邵东反手将万禅金刀挥出,一抹金光飞出十数里元,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之声震的四周一阵天摇地动,以此来将自己心中那抹不平之意给挥洒出去。
邵东轻呼一声,体内的九龙气功缓慢的恢复平静,只觉得心中积郁难消,好似有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中一般。
邵东知晓,这是后遗症。
看向那黑衣女子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充满了警惕,这女子,好生了得的手段,他心中本来已经对她戒备万分,可是谁能够知道,这女子依旧能够避开他的防范,让他着道。
如若不是有万禅金刀这柄集合了十万佛子和琉璃佛陀的意念存在,怕是他邵东早就已经横刀自刎了,且会存活在现在?
这让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愤怒难平的心情,手中金刀一挽,愤喝道:“本座礼让你三分,你却得寸进尺,好生无礼!”
女子宛如没有看见愤怒异常的邵东,而是自顾自的拨弄着琴弦,口中哀叹一声,道:“你不觉得,老天不公么?”
声音轻柔,但是却在无形之中带着一股子的哀愁之意,这让邵东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爱怜的情怀,莫不成,这女子,也是被命运所迫、害?
啊呸!
我去你大爷的,差点又造了她的道了。
邵东反手一抛,万禅金刀顿时悬浮在他脑门之上,不断的洒落下来佛文,在他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极乐世界一般的存在。
女子依旧是之前的那般姿态,甚至没有转身看上邵东一眼,只是依旧以那柔弱的语气道:“莫不成,你觉得老天对你是公平的?”
“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实力,权势他们都有,而我们,便只能够居于最底层?凭什么?”
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悲天悯人的道:“老天不公,世道不公,人心不公!”
邵东眉头一蹙,纵然有万禅金刀的佛力在外面抵挡,可是这女子的手段当真诡异,没有动用丝毫的力量,便是借用那区区几句话,便与邵东产生的共鸣。
老天不公,这是所有人都共同认可的事情。
“老天纵然不公,我等却不必怨天尤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路,自己来走!”邵东目光深邃的盯着这名女子,却骇然的现,自己完全看不透半点,无论是修为,还是目的,都不得而知,看她在不知不觉之中便能够影响到自己,邵东不得不谨慎万分的对待这名女子,在没有的道确切的信息之前,暂时不得轻举妄动。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你可知晓,你的一切,都生活在老天爷的掌控之下,你如何由得了自己?”
“就比如,此时此刻,你要前往神剑门,又比如,吞天联盟想要攻打你玄黄山,又或者,以往的种种,都是老天爷在背后所掌控,命运使然,你觉得,你能够走自己的路?”
邵东为之语噎,命运这个东西,是个极其深奥玄妙的存在,就比如,你感冒了,你要去买药吃,又或者,今天谁谁谁又被人给撞死了,这一切看起来极其的正常,可是又有谁知道,是你自己的不幸,又或者是命运使然?但是所有的人都会说,那,便是命!
眼见邵东蓦然,那女子依旧轻轻的拨动着琴弦,只是这次并没有释放出有节奏的音律,而是叮叮当当的声音,道:“没有人,能够逃脱命运的束缚,老天,是不公的!”
听到这里,邵东不由笑了,道:“这么说来,人,不需要活了,死了便一了百了了,不是么?”
女子哀叹一声,又是充满着凄凉,柔声道:“是啊,死了,便一了百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你为何不死?”邵东双眼一眯,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是他进入练气界以来,所遇见的最为不可理解的事情,糊里糊涂的便冒出一个女人,给你讲上那么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
说实话,邵东一直以来,都知晓自身掌控在命运之下,无论如何挣扎,都在命运之中,但是那又如何?人,不能没有脾气,命运让你如何,你便如何?
女子轻叹一声,哀愁的道:“死,我也想死!”
“那,你便自杀吧!”邵东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靠,你要死,还罗嗦那么多作甚?
“只是,你舍得让我死么?”话说着,那女子缓慢的转过身来,便见一张一眼看来并不漂亮,两眼看来惊艳绝伦,三眼看来倾国倾城,不是夭夭是谁?
邵东一把将万禅金刀取下,道:“夭夭,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靠,你这丫头,什么疯啊?
娘的,你可知晓你差点就让哥哥我自杀了?
夭夭有些凄凉的一笑,道:“你,可舍得让我死?”
邵东晕了一下,道:“姑奶奶,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死?别,别,你可千万别啊!”
却是那名女子缓慢的摸出一把黝黑匕,缓慢的靠向自己的胸膛。
邵东急的差点没有乱跳,且不说自己和这小娘们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单单与自己的师兄妹关系,便不会放任她死在自己的眼前。
邵东恨不得哭出来,却是这姑奶奶那里听他的,不管不顾的将匕抵在自己的胸膛。
练气者想死,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但是一心想要求死,那却是极其的简单。
“别,姑奶奶,祖宗,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跪下啊?你可千万别死啊!”
夭夭的匕终于停了下来,一脸悲凉的道:“你不愿让我死?”
邵东立马狂点头,姑奶奶,你活得好好的,怎么这么段时间不见,你就要寻死了啊?这不科学!
以你的修为,你的手段,普天之下,何人胆敢为难你?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想要寻死咧?
夭夭凄惨一笑,道:“好,我不死,你便代替我去死!”说罢,伸手将匕递出。
邵东差点真的哭出来了,这算哪门子事啊,我靠!
“你,不愿意?那么,我便死在你面前,邵东,你记住,我是为你而死!”
邵东就恨不得从这树上跳下去摔死得了,这可是真的一了百了啊!
“别,姑奶奶,我来,我来,成不!”邵东足尖一点,已经冲向了夭夭,同时暗中操控玉盘,只要在近距离之下,利用玉盘笼罩,先将你制服再说,免得我不死你自己又要自杀,真蛋疼!
邵东飘然而落,一把从夭夭手中夺过匕,道:“姑奶奶,到底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想不开?师娘咧?她去那里了?”
夭夭对于这个问题却是不闻不问,目光忧伤的看着邵东,道:“你愿不愿意为我而死?”
邵东顿时一阵头疼,娘的这女人蛮不讲理起来,当真要了亲命啊!
“夭夭,你,你可别想不开啊!”说着,手便要去触摸夭夭。
然而在他手摸到夭夭的时候,却感觉一阵虚无,来不急震惊,便现夭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株树尖之上,一脸幽怨的看着邵东。
残影!
好快的速度!
快的让邵东都没有反应过来!
夭夭的修为,为什么飙涨的如此迅猛?再次之前,她不过是金丹一重啊!
等等,不对劲啊!
邵东双眼微微一眯,随手将匕丢给了夭夭,道:“不死道友死贫道,贫道不想死,道友,还是你死吧!”
夭夭闻言一怔,继而出现了一抹伤心欲绝的神情,目光万分痛苦的落在了竖琴之上,纤纤玉指开始亲赴琴弦,道:“原来,你对我的感情,却是这般!”
琴声起,一股哀怨情愁顿时弥漫开来,宛如一个被心爱男子抛弃的女子,正在不断的控诉着男子的狠心和绝情。
“你到底是谁?”邵东冷哼一声,从最开始无缘无故的被这女子算计差点自杀,到如今化身夭夭,还是企图让他自杀,这让他的怒火,已经飙涨到了一定的厚度,眼见便要爆出来。
他邵东,不是好惹之辈,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做作,他且能容忍?
莫不成,当真以为我邵东好欺负不成?
女子凄惨一笑,道:“我便是那无人疼爱的夭夭啊,你说我是谁?”
在此之前,邵东当真以为这女子便是夭夭,可是越往后面,却越感觉到不对劲。
夭夭性情纵然古怪,可是却没有喜欢逼人为她去死的习惯,那位姑奶奶一贯习惯自己将人给弄死。
邵东甚至可以猜测,只要自己一旦和这女子开始纠缠,必定又会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这女子的琴音之内,或许下一刻,自己又会想要自杀。
这女子修为绝顶,又知晓夭夭名讳,手段诡异,擅使竖琴,在邵东的记忆之中,从来便没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莫不成,她是魔门中人?
极有可能,这女子极有可能来自魔门!
想不到,魔门的人会这么快的找到自己。
邵东冷笑一下,右手持刀,左手拇指不断的在刀锋之上刮擦,好似要感受一下刀锋是否锐利一般,淡淡的道:“说吧,是华千秋,还是韦峻峰请你来将我给打杀的?”
根据韦峻峰的说法,华千秋在魔门之中地位颇高,到底是练气天才,无论是自身实力又或者是势力,都当得上魔门亲睐。
女子却是对邵东的话不闻不问,只是喃喃的不断道:“你心中,可有我?”
“你心中,为何没我?”
“你到底,是否爱我?”
语气哀怨异常,让人听闻之后,有种想要声泪俱下的冲动,可是却让邵东的心中极度厌烦,冷喝一声,道:“好胆!”身体蓦然冲天而起,手中万禅金刀顿时释放出万千刀气,铺天盖地的席卷出去。
却不见那女子有何动作,身化残影,轻而易举的便闪躲开来,任由那些刀气散落开来,迸裂出无数气浪,吹动着她的长裙与秀而没有丝毫的反应。
反倒是那哀怨的声音,虚无缥缈的不断传来,无论外面的声音多么的巨大,却无法将其遮掩下来,只是反复念叨,宛如和尚念经一般,扰得邵东心中烦躁不安。
加上这女子化身夭夭,更是让他心中焦躁,以为夭夭是否遭遇了她的毒手。
邵东怒吼一声,足见连点,化为一道气龙紧随其后,奈何那女子坐姿不变,轻抚竖琴,依旧轻而易举的便闪躲开来,任由邵东在她面前如何进攻,都无法沾染半点,反倒是她那哀愁的情绪,不断的撩拨着邵东那本就躁动不安的心,让他不断的深陷愤怒之中。
“啊!”邵东一声怒喝,身体一跃而起,万禅金刀猛然一挥,体内的九龙气功顿时滚滚而出,化为一条硕大的气龙悬浮在半空之中,瞬间勾动天地灵气,轰的一下。
便见万禅金刀的刀气瞬间覆盖方圆三里之内,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无数树木被尽数斩断,山石被削为平地,然而,那女子依旧坐在他的面前,轻抚竖琴,不断哀叹,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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