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九十七章华西乔先生
喀秋莎遭遇十七名枪手袭击,其中十五人是角色扮演,昭示出喀秋莎经历的凶险和恐怖,这场忽如其来的血案顿时吸引了俄国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目光,每一个人都惯性认为定然是华国的报复。
更准确一点,是赵恒对俄国官方的打击报复,他们猜测赵恒被俄军层层围杀,走投无路也为了血债血偿,于是就唆使杀手来莫斯科搞事,针对俄国权贵进行残酷的袭击,红场一战是一个开始。
从对方的精密部署就可以判断,赵恒将会不择手段报复,只可惜赵恒派来的杀手虽然人多势众,还一个个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但遭遇喀秋莎家族四名护卫的顽强抵抗,赵氏杀手还是功亏一篑。
权贵在愤怒赵恒派人来莫斯科捣乱以及加强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之余,也下意识感慨喀秋莎家族厉害,面对十七名部署精密的枪手袭击,区区几名保镖不仅护住喀秋莎,还把现身枪手全部干掉。
不过也有人对喀秋莎家族的生出讶然,在他们的印象中,喀秋莎家族好像没有这样惊人战力的保镖,毕竟要从赵氏杀手的包围中闯出,这种高手怕是屈指可数,要知道赵恒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只是无论如何都好,他们都把红场一战当成经典,在不少权贵的饭桌上,喀秋莎保镖单枪匹马杀出重围的故事一次次被提起,似乎不断重复这一战,就可以让俄国生出士气,赵恒就不再可怕。
真相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喀秋莎的父亲阿布斯基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如何才能顺顺利利撬开女儿的嘴,他从家里到医院都是转动这个念头,阿布斯基面白短须眼睛细长,瞅人的样子就像是警察瞅小偷传达着警告信息.
从外表上看,他的相貌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双鬓早已经能够见到花白,不过早年的军旅生活使他的步履看上去仍然沉实有力,只是暗显血丝的一对眼睛,也见证了他这些年酒色过度的放纵。
不过,在俄国依然没有几个人敢小瞧他,他曾经是俄国第一亿万富翁,并开启了俄罗斯寡头政治时代,克里姆林宫教父、邪恶天才、总统绊脚石,这些绰号就是他与俄罗斯政坛纷繁复杂的关系。
廉颇虽老,却依然有着影响。
冬日风寒渐浓,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照在喀秋莎修长身上,却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暖意,病人服饰被暖气吹的微微飘飞,本是清冷的医院病房,因为喀秋莎的醒来,却一下凭空增添万千风情。
“喀秋莎,你说一个不明来历的男子出手救你?”
简单的嘘寒问暖之后,阿布斯基就站在女儿的面前,渐渐隐去笑容抛出一个话题:“不仅带着你杀出重围,还给你妥善处理身上的伤口,把弹头从肋骨处取了出来?而你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喀秋莎咳嗽一声:“是,我忘记了!”
阿布斯基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相信的置疑,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在强压着自己的脾气竭力使说话的声调柔和下来:“喀秋莎,那你说说他年纪多大?哪一国人?说话什么口音?这你总该知道吧?”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女儿:“他总不能一句话都没说吧?以你的聪明,也不应该判断不出他的年纪吧?喀秋莎,把他的信息全部告诉我,我要派人找到他,我要当面重酬他,感谢他出手救你。”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都忘了!”
躺在病床上彻底缓和过来的喀秋莎,睫毛都不眨的看着父亲,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美丽的大眼睛瞪的溜圆,丝毫也不惧父亲身上露出来的上位者威严:“当时枪战混乱,我都吓得忘记了。”
“我就是一个小女孩,哪会记那么多东西?”
喀秋莎心里很清楚,整个俄国都对赵恒喊打喊杀,自己一旦把赵恒在莫斯科的消息传出去,后者十有八九再也回不了华国,因此尽管这样有点对不起国家,可对赵恒的执念还是让她坚守秘密。
“什么?”
阿布斯基被这明显的谎话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差一点就被女儿气得当场暴走,低喝一声:“你不知道?不认识?对方如果不认识你,好端端的干吗出手救你?还是杀掉十七名杀手招惹赵恒。”
“你们如没有关系,他会如此冒险?”
他踏前一步,目光炯炯看着女儿:“而且轻车熟路的带你去酒店,喀秋莎,你平时可以刁蛮可以任性,但今天不行,你必须把出手者的消息告知,他事关你未来的安危,也关系到家族的命运。”
喀秋莎抬起俏脸:“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也不知他为什么要救我,你想要知道,就自己派人去找他!”接着她话锋一转:“其实我不明白,你们为何揪着他是谁?而不找凶手?”
“难道对方没有杀死我,你们就决定息事宁人了?”
作为俄国的寡头之一,阿布斯基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无理的话语:“你在包庇他,我越好奇他的身份,在我掌握你身边朋友的情报中,我好像没有这号人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他接近你,有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听到父亲这几句话,喀秋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忍着伤痛直立起上半身:“父亲,我再说一遍,我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他是谁,你们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要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会不会伤害你,不是你自己判断!”
阿布斯基低喝一声:“要由我来决定!”
喀秋莎冷冷回应:“我更喜欢知道谁是凶手!”
阿布斯基见到女儿死都不告知对方资料,摆明就是跟出手者有关系,面对自己无法掌控的局势,他的脸上掠过一抹难于掩饰的怒意,当下想都不想的便伸手疾挥,对着喀秋莎白皙脸颊用力击去。
“啪!”
随着一声轻响,时间仿佛停顿。
阿布斯基气怒之下保持着右手动作,本来还打算继续出这样的警告:如果你再不说,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囚禁起来?谁知却看到喀秋莎用手捂着脸,一幅不能置信的表情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自己。
晶莹的泪水,在她眼中缓缓凝聚,阿布斯基的心软了几分,他身为寡头所谓豪门无亲,很多子侄在他的面前从来也是又惧又畏,如有触怒轻被责罚重者逐出家门,那里用的着他亲自动手打人。
这可是他头一次,打的还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喀秋莎,只是他又不愿意过快低头道歉,因此保持威严看着女儿,喀秋莎也扬起那张俏脸,死死看着父亲却不出声,任由眼里的泪水如珍珠般滑落。
两个人斗鸡般的相互看着,谁都不肯示弱。
喀秋莎白皙滑嫩的脸颊,渐渐升起几条带着指痕红晕,阿布斯基心头更加软化,怒火已由十分消了九成,但脸上的表情却凌厉依旧,他知道自己平时太过宠溺喀秋莎让这小丫头变得无法无天。
如果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次红场袭击关系太大,他必须搞清每一个环节,岂能还由着女儿刁蛮性子胡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小丫头承认错误并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的讲述一遍。
就在这时,他却看见喀秋莎公主忽然躺了回去,眼中的泪水变得更加汹涌,声嘶力竭的哭叫道:“妈妈,我要我妈、、、”
那声音竟是受了天大般的委屈。
阿布斯基不由想起已死去的女人,从小到大,就算喀秋莎再调皮,也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呢,心头越不是滋味,喀秋莎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哭,最是招人痛爱不过了,想不到这次却这样哭了。
唉,不说便不说吧,不是还有监控可以看吗?有尸体可以检测吗?一个活口可以审吗?自己今天怎么会动手打这小妮子呢,何况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实在是太冲动了,或许是官方压力让他烦闷。
看着喀秋莎躺在那里,雨打梨花般的低声痛哭,就像是迷失在风雨中受到伤害而渴望得到呵护的小鸟般惹人怜惜,阿布斯基心痛如绞,他努着嘴想说几句劝解安慰的话,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他长叹一声,最后怒气也化为了满腔内疚:“好吧,不说就不说吧,只是你没事不要再外出了,对方动用这么大阵仗袭击你,那就表示他们一定要你死,这次不成功,不代表刺杀就此截止。”
在喀秋莎偏头不看他的时候,阿布斯基摇摇头走出房门,安排保镖全天候保护正要走入电梯时,一个亲信快步走了过来,握着电话低声开口:“阿布斯基先生,华西的乔先生想要跟你通话。”
阿布斯基微微皱眉:“乔先生?”
亲信低声一句:“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