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四章只有一个北小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是北如烟在赵恒吐出命贱如狗四字之后的惆怅和感慨,落回自己位置手指放在一张古琴上的华国女神,看着面容熟悉气质陌生的男人,微微恍惚昔日的峥嵘岁月,何时开始他已跟自己平坐?
北如烟只记得陆家山庄出手无情的野性小子,只记得他当众喊着迎娶自己的荒唐豪言,只记得在华海闯祸要她扶手摆平的狂妄少年,只记得在鹏城相见,他脸上流露的对自己爱恋的炽热神情。
那时的赵恒于她就是一块好玉,一个她充满绝对自信掌控的人才,即使自己拒绝了赵恒的爱恋,北如烟依然认为她左右着赵恒内心,这份自信让她误认赵恒跟妹妹跟南清婉相恋只是刺激自己。
可是,赵恒今天吐出的字眼还有坚毅的神情,让北如烟心里止不住的一震,因为她捕捉不到赵恒脸上的不忍心,也就是说这不是赵恒故意刺激她,而是自心底的宣告,这让北如烟难于接受。
莫非赵恒心里真没有自己了,但这不可能啊。
“赵恒,这不该是你说的话。”
北如烟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左手熟练的在每间厢房都备有的古琴上轻轻划过,似乎要将自己全部地的惆怅都放在面前古琴的七根弦上,手腕微沉指尖滑至右端,一抹清幽的琴音跳荡了起来。
视野极好的落地窗外面,只见假山小湖被夜风吹起几许波纹湖畔砌石青青,一袭白衣的北如烟影子倒在上面,宛如她在湖泊上的小湖奏琴,夜风吹皱青池带起花儿,在影子上点缀着美丽花影。
她是美丽的,她是卓绝的,她是华国的女神。
赵恒静静看着北如烟那张宁静恬淡却难掩算计的容颜,今日北如烟未着盛妆只是淡淡勾了勾眉梢却将本身的天然清雅气息渲染至尽,一头乌黑秀丽长披散在肩后,只用一方丝巾在脑后挽起。
她动作轻柔的低头抚琴奏出一缕缕清音,眼帘微垂长长地眼睫毛柔顺地搭在如玉的肌肤之上,让人莫名想起秋水两字的形容,赵恒对她早已经看透早已经无感,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魅力。
“让我带走马琪鄂。”
赵恒看着眼里跳跃光芒的北如烟,声线平缓抛出一句话:“她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不管你多想得到和氏璧你都不该用她来威胁我,如果你让她平安离开雁门会所,我愿意跟你谈一谈和氏璧。”
回荡厢房的琴声依然清越动听,连黑狗都趴在沙上聆听,只是北如烟连头都没有抬,美丽容颜一侧,指尖一抹挑出几记颤音,表示此事没得讨价还价,唯有交出和氏璧她才会让马琪鄂回去。
“如果你不愿意放掉马琪鄂,那我会用武力来解救。”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扭头望向渐渐清静的会所外面:“你该清楚,我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弱于任何一方,我要踏平这里血洗掉你的手下不是难事,哪怕我不出手,血洗这里依然用不了十分钟。”
说到这里,赵恒还手指点点窗外:“雁门会所外面有四百赵氏精锐,分分钟可以把雁门会所变成一片废墟,红色警卫也在整装待,随时可以拦截来自华家的官方支援,你根本就斗不过我。”
“玩刀玩枪,玩政治玩黑道,我都压你。”
赵恒不忘记摆出自己的态势:“马琪鄂于我很重要,但也就是重要而已,一旦我下定决心无视她的价值,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你也就无法威胁我半分,相反我还会就此全面对你和华家报复。”
“不要想着如逸如来,如今他们更愿意相信我的话。”
北如烟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是左手的两根指头在第三根弦上一滑而过,还顺势用阴力摁了两下,指尖的古琴出了一声清越之声,她的态度依然清晰:她敢让赵恒过来就不怕会所血洗。
“我还需要告诉你一点。”
赵恒没有任何犹豫平实而有力量的言语直接迫了过去:“你可以拿着马琪鄂来威胁我,是因为你知道我在乎她,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马琪鄂如受到伤害,我也可以拿你在乎的人来报复你。”
赵恒锤击着她的琴音:“如逸如来我知道你已不在乎,其余北系人也难让你动心肠,那么华家人呢?雁轩虽然已经死了,但金贵妃还好好活着,马琪鄂如受到伤害,我会让金贵妃跟着陪葬。”
“别觉得她贵为第一夫人,我赵恒就不敢对她下手。”
赵恒耸耸*,落落大方的笑了:“我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杀了不少该杀和不该杀的人,罪孽早够地狱,再杀一个金贵妃很正常,江破浪掉入江里后果我都能承受,金贵妃也没啥了不起。”
赵恒残酷的补充上一句:“不要想着让北如逸出面解决,她虽然性格单纯为人善良,你也是她挚爱的姐姐,但她绝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丫头,只要我不杀掉你,她会尊重我的反击我的报复。”
“至于什么华家什么金贵妃,于她就是陌生的东西。”
琴音出现了波动。
北如烟虽然还是没有回应赵恒,但古琴七根弦弹动的速度却是越来越缓,带着一抹听得出来的愤怒,双手后的衣袖在微微颤动,隐约可以捕捉到北如烟的情绪,接着琴音散去她直接迫视赵恒。
“赵恒,你让我彻底失望。”
北如烟把古琴推到了旁边,眼里掠起了一抹掩饰不住的痛心,赵恒今晚做了两件让她失望的事,第一就是说出命贱如狗四字时的冷漠,第二就是拿夫人性命来威胁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个时候的北如烟忘记自己用马琪鄂威胁赵恒,她只看到赵恒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对抗道:“赵恒,难道昔日的爱恋真让你仇恨到现在?你为什么就不能理智处理事情呢?退一步海阔天空。”
“把马琪鄂给我带走。”
赵恒没有跟北如烟纠缠这话题,酒杯一弹啪的落在地上:“我可以看在北如逸和雁轩的面子上,允许你带着手下离开华国,否则我会一一剪除掉你的羽翼,毁掉雁门灭掉北系让你一无所有。”
随着酒杯的碎裂声,厢房大门被人猛地推开,随着一股冷风从外面涌入进来,还冒出北将军等数十名高手,散立厢房两侧半包围着赵恒,似乎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围攻赵恒。
北如烟清冷的看着赵恒,脸上带着痛心:“赵恒,我本想平心静气跟你好好谈谈,你却始终不顾我对你的善意,你难道不知我带走和氏璧等于带走你的风险吗?你怎么就察觉不到我的好意?”
她说这一番话时显得很神圣很崇高,宛如自己真是被世人误解钉上十字架的耶稣:“我想要为你减少敌人,想要缓解你和华家关系,你却总觉得我在贪图你便宜,你就不能坦荡一点面对我吗?”
“如烟,你知道自己最幼稚的是什么吗?”
赵恒伸手摸摸身下的狗头,平息小黑狗面对刀枪的恐惧,随即望向北如烟开口:“明明自己藏有私心要抢夺和氏璧,却偏要说成是为了我安全着想,今时今日的赵恒还承担不起怀璧其罪吗?”
“不要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放肆!”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赵恒这样打自己的脸,北如烟踏前一步手指一点喝道:“赵恒,你因爱成恨也就罢了,但你没有资格这样羞辱我,你只是山窝里飞出来的凤凰男,而我是堂堂北系北小姐。”
“你有什么资格嚣张?”
大家族出身的北如烟自然看不起从陆家庄出来的赵恒,无论赵恒取得什么成就她始终都存在轻视之心,时至今日,她依然拒绝相信赵恒是赵定天的孙子,更愿意相信这是赵定天的政治手段。
“北小姐、、、不,你已经不是了!”
还没等赵恒回应些什么,一记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北将军他们手腕一抖想要拦截,但见到来人立刻动作一滞,趁着这空挡,一身白衣的北如逸站在姐姐面前,脸色带着前所未有的坚毅:
“北系只有一个北小姐,但不是你北如烟,而是北如逸!”
北如逸看着讶然的姐姐,一字一句吐出:
“姐姐,你已经被爷爷开除家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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