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黛看着宁远飘逸的身姿,两只眼睛不可控地变成了桃心,泛着微微桃花色。
杜祈佑看在眼里,冷冷地白宋黛一眼,上下嘴唇一动,冷哼道:“别看了,没老子长得帅。”
宋黛瞥过脸去看他,忍不住笑道:“少臭屁了,人家轻功多帅啊,你有本事也上去打个擂。”
宋黛摆明了想用激将法刺激杜祈佑上场比武,她可真是满心期盼着杜祈佑耍剑给她看呢。
杜祈佑不屑道:“本王要是上场,还有这些人表演的份儿吗,早就猫着腰灰溜溜地跑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落入了周围这几只机灵的耳朵,被夜凉和萧璟昱他们听了个正着。
萧璟昱侧头看过来,轻笑道:“静王爷别只是说说啊,下半场我上擂,咱俩战一场如何?”
杜祈佑看着他,冷冷地道:“这么想跟我打?好啊,你都不怕丢了武林盟主之位,本王自然乐意奉陪。”
宋黛登时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睁,她没有听错吧,他居然答应了?
她朝萧璟昱瞥过去,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呲牙一笑,隔空击了个掌。
夜凉看在眼里,不由摇头苦笑,这俩活宝,可算承了他们的意了。
杜祈佑不知道,他不靠谱的媳妇早就背着他跟人谈了“交易”,活生生把他给卖了。
船上宁远和程月盈正打得火热,在两条船上穿梭着,势均力敌,剑花耍得那叫一个漂亮。
宋黛看得目瞪口呆,顿觉自己果真小瞧了那个峨眉派的小姑娘,人家年纪不大,武功真不错。
两派对垒,只要一炷香之内哪一方率先把另一方打落于水或者让其沾了水,便是哪一方胜。
若不是今日所见,宋黛还不知道宁远这家伙的武功也这么好,武当派掌门弟子,名不虚传。
湖心上的两个人,一白一青,脚步变换快如疾风,剑影密集得好像一张网,偏偏两个人在船上好似如履平地,从这条船打到那条船,却始终将两个人影都包围在剑网里,几乎融为一体。
两个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在场的众人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宋黛轻轻一笑,这一局开得不错,无论谁胜谁负,武当派和峨眉派这风头是出尽了。
她不由往武当派的座席看去,皑皑一片的男人帮,竟然没瞧见水小妖的身影,她没来么……
——
难得宋黛惦记,水小妖现在,正躺在床上昏睡着,身上疼得爬都爬不起来。
昨天宁远了怒,将她折腾了一夜,半条命都差点丢了,脸上、身上落满了他粗暴的痕迹。
他了半夜的疯,下了狠手,用束带狠狠地抽了她一顿,还冲她的心口踹了几脚,吐了血。
打完后就开始操/她,折腾着她的身子,逼着她变换各种姿势伺候他,用最不堪、最下流的姿势侮辱她,哪儿还像什么世家子弟,皇亲国戚,简直就是个无耻的下三滥,一个臭流氓!
水小妖满心满身的冰冷和麻木,如同一个将死的枯木,了无生趣。
活着,对她而言,比死难多了。
她是从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见识过男人身上最劣根的一面。
十个男人里能找出一个好男人已是不易,而她碰上的,偏偏都是垃圾、恶棍。
便是她最爱的他,又何曾真心对待过她,何曾正眼瞧过她,想来也是命苦,这就是命啊。
她为何偏偏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这个世界上最尊贵也最冷血的人,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忽冷忽热,一句话能让她上天堂,也能送她下地狱,她在他面前,简直要低到尘埃里。
命中注定了,那个人,注定是要折磨她一生的人……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吱拉”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熟悉的香味让水小妖尚未睁开眼便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双眼。
一个身着紫衣,高贵矜持的女人从外头款款走了进来,一步两步地迈到床榻跟前。
“不过数月没见,你如何会将自己弄得这般凄惨,教你的媚情剑法,都就着饭吃了吗?”
嗔怪而又嘲讽的声音从女人的面纱下悠悠飘出来,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极尽神秘与魅惑。
水小妖睁开水雾迷蒙的双眸看着她,身上骤然冰冷,惨白干涸的嘴唇缓缓吐出:“太后……”
——
百招过后,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尽,宁远和程月盈还未分出胜负,却是越到后面越揪心。
武当的剑术冠绝天下,一派大家之气,宁远本身内功扎实,相比之下,程月盈渐渐有些吃力了,她胜在身形轻灵,又能够随机应变,两个人一直僵持不下,斗了这么久,宁远对她的剑法逐渐熟悉起来,心里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这一放松之际,程月盈的剑法忽变,身形一晃。
她的速度极快,像是一只身法轻灵的海燕,转到宁远的身后,长剑诡异地刺向他的面庞。
宁远心神一凛,被她的剑气逼退,展臂飞出数丈,却忘记了如今是在湖面,而非陆地上。
眼看着人就要跌进湖里,程月盈收了剑,从衣袖里抖出一条缎带,系在宁远的腰上,将人勾了回来,踉踉跄跄地在船上站稳了,程月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承让了。”
胜负已分。
腰间的缎带滑落于地,宁远愣在当场,看着程月盈潇洒离去的背影,还不敢相信自己输掉的事实,冰冷的剑气透过皮肤渗透进他的身体,冷得不只是他的身体,连带着整个心都冷了。
全场都安静下来,万万没想到,原本稳操胜券的宁远竟然最后会输给程月盈,还如此狼狈。
程月盈迈着步子回到峨眉派的座席,莫问师太欣慰地冲她点点头,让她回座休息。
武当派的众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武当掌门宋远德厉喝一声,“还不快回来,丢人的东西!”
宁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个飞身从船上下来,垂着脑袋回到师门,双膝跪地,欠身请罪。
隔着老远,宋黛悠悠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杜祈佑在旁边冷冷地开了腔,“宁远原本能赢的,只是他有伤在身,所以动作才迟缓了。”
宋黛诧异地看着他,“什么?你说宁远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