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瑶山外,一片荒芜之地正在蔓延,一辆白骨拉车行走在大地之上,马车的车窗处亮起两簇绿色火焰,哪怕在白天看着都尤为渗人。
一团黑气没有实体,不停的来回变换,在那上面,有一张张人脸,满是痛苦的表情。
如四五岁孩童般的身影静静漂浮在空中,离地仅有一米。
一名男子走在马车前,身穿红色绸缎长袍,皮肤白嫩如同女子一般,一张面孔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披肩落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这是一个比女人还要“美”上一分的男子,手拿一把折扇,在胸前轻轻摇摆。
一个莽汉身高三米有余,手拿一把虎头铡,威风凛凛,手中兵器上不停有血迹滴落,不知从何而来。
在他们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白骨大军,摇摇晃晃。
“主上出世,唤天下魔物聚,让大荒颤抖!”
……
西瑶山腹内,黑袍男子双膝跪在祭坛前,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口中音符吐出,祭坛出红色的光芒,男子手臂一甩,大片血迹洒出,红的黑,这乃血祭五万人炼化的精血。
精血使得祭坛更加亮。
“还不够,再来!”他声音嘶哑,再一次挥手,又有血迹洒出,这是一年前在青梁城旁,死去无数赤水宫弟子长老的鲜血,经过炼化,只取精华。
“还要!”
一个透明小瓶被他拿出,郑重的打开瓶盖,里面是泛黑的液体,小心翼翼倒在祭坛之上,这瓶黑色液体当中透漏着强大的气机,在接触祭坛的一瞬间,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如同粉笔擦在黑板上那样让人难受。
这一瓶,是当初九只金乌上天际时,无数强者陨落所留下的血液,能与金乌大战之辈,没有弱者。
书中记载,羿射九日,这是一盘棋,早在金乌放出前就已经展开,大荒高层有一则寓言,谁若夺金乌净化,可证光明大道,引无数人动手,连当初公孙斩龙也去了,陆程还曾告劝,让他不要死掉,足可见,这场大战有多么的高规格。
所有的一切,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复活所谓的主上。
祭坛刺耳声音不断,黑袍男子摘下身上斗篷,露出他的面孔,这是一张半人半尸的脸,左脸还有血肉,右脸却是森森白骨,瞳孔为一团油绿火焰代替。
现在的他,脸上充满虔诚。
“迎接,主上归来!”
那些血液在祭坛上以一定的轨迹开始流转,慢慢汇集到那些残破躯体之上,残破的躯体被血液浸泡,生着融合,开始生长。
断裂而手臂,碎掉的双腿与早已龟裂开的身体结合,慢慢成型。
黑袍男子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现在,主上头颅已经去迎那缕最重要的神魂,待神魂归位,主上彻底归来!
……
西瑶山外,之前被请离的修士走出百里,脸上仍旧带着不忿。
“皇级盟,终有一天,待我强大,此仇必将千倍奉还!”
他走着,突然感觉一阵阴风拂面,放眼一看,呆立在那,他看到,自己面前那正在不断蔓延的荒芜土地,土地上行走的白骨大军,还有,走在最前方的那些人影,每一人身上都透着让他心颤的气息。
“是……魔……”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啊,魔,喜欢吗。”那比女子还要俊俏的红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一手摸上他的胸膛,手指修长,比女人还要漂亮,“一定很想我们吧,你们这些死修士。”
俊俏男子修长的五指就像是插.入豆腐中一般轻松穿透这名修士的胸膛,捏上那疯狂跳动的心脏,“我能感觉到,你很害怕,很紧张,不错,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们要整个大荒,都在魔灾当中,匍匐颤抖!”
他手臂掏出,上面捏着一个心脏,带有温度,如同大口啃上苹果一般,将这心脏咬下大半,满嘴的鲜血,他大声笑出,疯狂至极。
荒芜蔓延过去,这名修士躺倒在地,大军从他身旁掠过,他的血肉逐渐消失,成为荒芜之地的给养,血肉褪去后,他成为一架白骨,有着皇级四层的实力,加入到大军之中,一眼望去,跟他有着同样修为的白骨,足有数百!
西瑶山顶,大会继续召开,一幅幅画卷不停的出现,众人沉默。
“这要真是未来一角,我们改变与否,不都注定要生么。”半晌,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
“无所谓了,若真是这样,便让他来!”有人这么说着,他不相信,认为这是皇级盟的一个诡计,大荒百脉独立时间太久了,估计有人想要称王,以一个借口将大家聚集,让所谓的古皇拿出一些天材地宝来加大真实度。
毕竟,看到未来一角,又看到自己的尸体,这太让人难以接受。
“没错,真是这样的话,我等也不是好欺负的。”
“什么上古来临,天兵神将,我等修士本就逆天而行,怕什么天兵神将!”
太阳圣子慢慢起身,开口说道:“这要真是未来一角,我也要改变未来,我的道,是不败的道。”
“我古啸才不怕他们,谁来,我就打谁!”
“阿弥陀佛,座下尊者,你怎么看待此事。”七戒和尚双手合十。
“死秃驴,你再喊我一句座下尊者试试?”磐石神尊表现强烈的不满。
“喊你又怎么样。”七戒和尚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那些美食都在我这里。”
“阿弥陀佛,七戒师傅,以我看来,这一事,恐怕为真。”
“座下尊者,何出此言。”
“我看到了一些熟人,他们有点老了……”
七戒和尚袈裟亮起金光,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