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
陆程心中呵呵,你还没见过老子张狂时是啥样呢。
他也不理井宁,后者见自己竟然被无视,怒中还带着一丝诧异,现有些看不清面前这人。
她开口了,“既然如此,你不妨猜猜本王,若你说的准,本王重重有赏,若你说的不准,要为之前的狂妄付出代价。”
喝了一口刚刚放下的茶水,再次品尝那种苦涩,陆程缓缓说道,“你,很好猜,无非就是一个闷骚型罢了。”
“你放肆!”井宁一掌重重拍上桌子,暴喝而出。那魅惑十足的双眼此时充满了愤怒的目光。
“闷骚就是闷骚,你还不愿承认。”陆程用手掌在鼻前轻轻扇动两下,“夜来香,虽然其中还差几道工序,但味道也算接近了,这种香味可以营造浪漫气氛,舒缓压力,振奋精神,以及,促进情欲。”
陆程话音才刚刚落下,井宁那威严愤怒的模样已然消失不见,准确的说,是从陆程说出夜来香三字时,空气中的这种香味,是她自己研而出,用的就是外面凋落的花瓣,这种研制方法是她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香味名称就叫夜来香。
而促进情欲四字出口,更是让她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那红润从她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按在地上将其征服,此时的她,好像是专门诱人犯罪的妖精一般。
这番勾人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无法抑制的展露本性,虽然红袍裹身,但这装束会更加的刺激雄性神经。
陆程毫不掩饰的对她上下打量,继续说道,“入府时我观察过,从进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一种浪漫气息,一汪湖水,镂空石桥,叮咚响声,当时我在想,这王府主人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现在我知道了,就是一个思春的女人而已,渴望浪漫,但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考核第一关,仕女图作诗,有位仁兄说,图上的女子是在思念知己,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女子该有的定情信物,王爷,你说事实上会不会是因为某种制度原因,图上女子无法留下该有的定情信物呢?”
说完,陆程看着井宁的双眸,对方因为那促进情欲而通红的脸颊此时也恢复一些平淡。
“你是谁?知道什么?”
“我?一个普通人而已,不是我知道什么,而是王爷你都告诉了我什么。”
“我与你本身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是啊,第一次,可王爷你既然设宴款待天下才子,为何不知字画也能传情这个道理?第一关,你以仕女图做题,而第二关,则要以意为诗,第三关,欲提心中抱负,第四关,你问的是对军帐中人看法,并且举例一人,战前饮酒,因大醉而被敌军斩杀,溃败于前线,而第五关是什么,我还没有闯过去。”
“一连四关,看似无什么关联,实则倒是像在阐述一个故事,在来的路上我观察到,你这府内后半建筑充满了压抑气息,显然是新建而成,与府前的装修格格不入,门前花枝残败,却无人来收,说明这花对你很重要,而你叫我前来,也只有一种可能,因为我对那副仕女图所说之词。”
井宁冷哼一声,“你太过自以为是了,我只不过看你文采不错,想多做接触。”
“若真是王爷你所说的那样,大可等到我通关之际,在宴会上一见,我想单单通过第一关并不会让王爷你如此重视,那一句词,若常人听来,是女子在做着思念,而放在当事人身上,思念何物,王爷你该最为清楚。”
井宁心中,泛起波澜,陆程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砸入她心中那片平静的湖面,随后泛起波澜,波澜越来越大,逐渐形成巨浪。
她从陆程身边站了起来,施然走到那屏风之后,卧榻而下,展露着妖娆的身段。
“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能提起。”
“若真不愿提,你为何要让人专门将我叫来,人呐,有时候就是这样,比如你放在桌上这壶茶,我明明喝着苦涩难言,却还想再去尝试一番,有些事明明提起来会让人伤心,但还是想要去回忆,你不想说,我替你说咯。”
陆程语气轻松,就像是与正常朋友交流那般。
在屏风后面,他看不见井宁的脸色,但也能断定出,自己说到了这个女人的心里。
半晌,井宁开口,“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如果有可能,我明日会在皇上那提点一下。”
“那就多谢了,你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也送你一份吧,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这只是下句,上句为,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话落,陆程可以清楚看到,那屏风后面的妖娆身段生了不经意的抖动。
他打开寝宫房门,一脚走出,却突然止住了身形。
“我在第四关的时候与人打听过,那个帐中醉酒之人,也是一个爱花之人,可惜他出征之日,还未到花开季节。”
说完,房门关上,陆程离开寝宫。
在他离开的后一秒,屏风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伴随着井宁幽怨的声音。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陆程离开寝宫,那领她而来的碧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靠,难道让我自己走出去么。”
在陆程的感觉中,这王府就跟迷宫一般。
他来回乱窜,硬生生用了来时成倍的时间才回到先前考核的地方。
而此时,考核已经结束,通过考核的,将会成为王爷的座上宾,而没有通过的,自然就打道回府了。
在这里,陆程看到了碧衣女子的身影,对方称一直在等他。
“你妹啊,你等我不会在门口么,老子都到这了还让你等?”
碧衣女子无视陆程的咆哮,“公子没有通过所有考核,静宜在这等待公子,将公子带到宴厅当中。”
她这般回答,可无非是小看了陆程,以这厮的不要脸程度,不用碧衣女子等待他也能自己前往宴会厅。
“你叫静宜?”
“是。”
“很好听的名字,走吧。”
跟着静宜一路前行,穿过数个厅堂,来到宴会厅前,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
“师霍,你个废物,这么久没见了,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