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道:“咱们分头找找看,有没有入口。”
几人都向瞎子望去,虽然他们有四个人,可是其余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瞎子的眼力。瞎子此时却被对面墙上所吸引,墙上悬挂着一盏盏类似吊灯之类的物件,全都是铸铁镂空,彼此之间有管道相连,起始的位置放着一只橡木桶,橡木桶上印着一个英文单词Whsky,瞎子认得这个单词是威士忌,这还是从阿诺那里学到的。
阿诺听说那桶中装着威士忌,掏出手枪瞄准那只橡木桶射去,他的想法很简单,要将酒桶打出一个洞,里面的威士忌就会流出来,他刚好可以大快朵颐,痛饮一番。
麻雀想要阻止他已经晚了,呯!的一枪,子弹准确命中了橡木桶。没成想那橡木桶中装着的竟然都是火药,蓬!的一声爆炸开来,一时间硝烟弥漫,几人慌忙趴倒在了地上,还好那桶火药距离他们较远,爆炸虽然出很大的声响,可是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瞎子气得对阿诺一通臭骂,阿诺自知理亏,不敢反嘴,心中却将想出在火药桶上写威士忌的人骂了个千百倍。
火药爆炸之后,火光迅速沿着管道蔓延,一盏盏悬挂在墙壁上的铸铁镂空雕花吊灯被点燃,将黑暗的地下世界照亮,他们这才意识到前人将那只火药桶放在那里是有原因的,火药是用来点燃这地下照明系统的引子。
火光照耀下,墙壁多处现出金色的反光,那一行行字迹笔走龙蛇,鸾飘凤泊,瞎子对于这种狂草所识不多,这会儿真成了睁眼瞎,阿诺甚至分不出眼前是哪国文字。四周墙壁之上,还有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普遍直径在一米左右,洞口周围有明显烟熏火燎的痕迹,这些洞口很可能是过去炼丹的丹房。
罗猎读了几句,就现这是一篇乾隆皇帝追思父亲的文章,从内容来看,其中并没有任何的悲伤,反倒是充满了祝福和希望,内容也没有涉及到雍正的死因,通篇甚至没有提到一个死字,而是说雍正帝立地成佛,飞升仙去。
麻雀道:“清朝的皇帝看来跟佛还是有些缘分的。”顺治皇帝当年传言于五台山出家,传帝位给康熙,康熙在位时间为清朝列帝之最,按照文中的说法,他的儿子雍正成佛。爷孙两代,一个出家一个成佛,难道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瞎子道:“雍正不是满手血腥,最后被吕四娘刺杀了吗?听说脑袋都没剩下,什么飞升仙去,什么立地成佛,恐怕是乾隆皇帝故意粉饰太平,用来遮盖真相的理由罢了。”
麻雀微笑道:“你说的事情只是江湖传闻,清宫档案总都查不到,雍正帝手腕强硬,做事雷厉风行,自然结下冤仇无数,他的对头想他不得好死,有这样的传闻倒也不足为奇。”
罗猎道:“咱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查明雍正帝的死因。”
阿诺连连点头:“这里大概就是叶青虹所说的秘藏吧?”
罗猎走向平台的边缘,现从边缘到对侧还有七米左右的距离,中间是一道壕沟,壕沟深约十米,过去这壕沟内应当有水,不过现在已经干涸,底部完全暴露出来,河床内可见到累累白骨,应当是当年坠入壕沟内被淹死的人,这其中还有数具动物的骨骼,尾长度都超过了六米,从外形来看属于爬行类,罗猎判断出应当是鳄鱼,而且是体型较大的暹罗鳄。
瞎子却坚持说是龙,这厮毕竟不如罗猎见识广博,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鳄鱼。
阿诺找了个固定点,将绳索捆好,几人沿着绳索滑倒河床的底部,整个河床也都是用巨大的花岗岩砌成,瞎子第一时间来到那动物的骨骼前,摸了摸它的头颅,看到它长吻中锋利的牙齿,啧啧称奇道:“这条龙活着的时候一定相当凶猛。”
麻雀道:“看样子应当是暹罗鳄。”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她在脑海中勾勒出当年的画面,那时雍正帝的雕像已经耸立,在雕像的周围,遍布丹房,道士们通过特有的装置和设备,向丹房内添加各种材料炼丹,外周的这些丹室或许只是粗加工的过程,经过第一步的筛选提纯,然后才能将选中的材料送入下一步加工过程。
这条壕沟过去碧波荡漾,壕沟内豢养着凶猛的暹罗鳄,这条环绕雕像的内河看似平静,其实却是凶险夺命之地,如果有人想要进入雕像周围,先要渡过这条河,河床内的累累白骨都是失足落下或冒险渡河的人,无一例外成为了暹罗鳄的甜点。
然而凶猛的暹罗鳄最终也无法逃过死亡的命运,时光流转,斗转星移,食物断绝,河流干涸,昔日生存在内河里面的几十条暹罗鳄也化成了一堆枯骨。
麻雀有些好奇道:“暹罗鳄怎么会在这里生存?”毕竟这里是北平,这里的天气并不适合暹罗鳄生存。
罗猎道:“应当是有人将它们运到了这里,这里很可能是过去雍正炼丹的密地,这么多的炉鼎,如果同时炼制,里面的气温肯定很高,我看这条河不仅仅起到隔离防护的作用,还可以通过水流降温。”
麻雀点了点头,热气排入水中,水温会因此而升高,暹罗鳄在这样的环境中得以生存,从下方的累累白骨来看,他们绝不是第一批进入者。
四人分成两组,沿着干涸的河道分从左右绕行,罗猎和麻雀一组,瞎子和阿诺另外一组,河床内除了那些死者的骨骸,最多的就是兵器和工具,其中不乏用来攀爬的飞抓之类,因为时间太久,绳索已经腐朽成灰,不过钢铁的部分还依然如故。
罗猎从中选取了一些仍然可用的工具,推断出这些坠入河道的人中有不少都是窃贼。
瞎子和阿诺那边也有现,瞎子捡到了一只风水罗盘,这只罗盘通体用黄金打造,里面部件镶嵌着数枚宝石,瞎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奢侈工艺的罗盘,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灰,现罗盘依然运转正常,当真是爱不释手。
阿诺从一具骸骨的脖子上解下一串金项链,又忙着去撸手上的金戒指。瞎子眨了眨小眼睛,将黄金罗盘揣在怀里,赶紧去捡宝,河床内失落的宝贝不少,两人争先恐后,生怕晚一步都被对方捡取。
罗猎和麻雀两人这一路自然也见到了不少的金银饰,不过他们两人并没有那俩活宝那般贪心,他们更关心秘藏的入口,并没有在河道内作过多停留。两人很快就绕行到基座平台的后方,看到了两扇石门。
石门的周围并没有看到开门的装置,麻雀寻找开门机关的时候,罗猎听到远处瞎子和阿诺的争吵声,却是那俩货正在争抢财物,罗猎无奈走过去,看到两人正抓着一根权杖争得不可开交。
罗猎上前将那权杖要了过来,别看瞎子和阿诺相互不服气,可对罗猎却买账得很,老老实实将权杖教给他。权杖通体为铂金制成,仗体有两条蛇盘旋环绕,顶部环绕镶嵌着数十颗紫色宝石,两条蛇的眼睛也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只是权杖的最顶端是一个凹窝,罗猎凭经验判断,过去这里应当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只是现在已经不见,很可能被人盗走了。
瞎子和阿诺也和罗猎有着同样的想法,权杖最珍贵的部分已经不在了,两人低头去白骨堆中搜索可能存在的宝石,罗猎道:“再好的宝贝也不如性命重要,咱们能否从这里走出去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居然在这里你争我夺,过去出生入死的情义都忘了?”
瞎子和阿诺被罗猎这么一说,都臊得脸通红,想起刚才的所为果真是鬼迷了心窍,罗猎说的没错,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从这里走出去,不然就算有再珍贵的宝贝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没命带出去。
两人跟着罗猎一起回到麻雀身边,麻雀并没有找到可以启动石门的机关,向罗猎摇了摇头。
罗猎道:“刚才那地图上有没有标记离开的途径?”
麻雀摇了摇头道:“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这座石像。”
几人都是一怔,如果事情像麻雀所说的那样就麻烦了,这就意味着依靠那地图的指引根本无法从这里走出去。
麻雀道:“地图上倒是标记了我们经过的那两道铜门,可是地图上并未标记雕像,这里的一切和地图上完全不同,根本没有什么地宫。”
瞎子和阿诺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掩饰不住脸上的慌张,他们一路走到这里,费尽辛苦,现在就算想要原路回去都已经希望渺茫,且不说他们无法开启的两道铜门,就算他们能够开启铜门,外面的水只怕已经淹没了通道,一旦铜门打开,水就会淹没这里。
瞎子道:“麻雀,你再想想,兴许那地图上标记了离开的通道。”
麻雀道:“地图上是标记了离开的通道,可是这里和地图上完全不同。”他们目前所处的地下建筑在地图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标记,麻雀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