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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这几盏花灯,虽与制灯师父做的那些灯很相似。但它们的不同部位,都刻有‘君’和‘芷’二字。有的在花灯顶部,有的在侧身,有的在下方……”
岑二娘昂叉腰,娇矜又得意道:“我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把字刻得那么明显!想不现都难。”她的眼睛在这一刻积聚了漫天星光,明亮又璀璨,迷人得不可思议。
安三少心跳忽地就急促起来。闭上眼,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和脉搏加速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一声又一声……那是为她心动、被她彻底迷住的声音。
“夫人,真是慧眼如炬。”安三少呵呵笑着夸赞岑二娘,“为夫甘拜下风。”他把字刻得那么小,那么隐蔽,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之前他让安竹和安松找时,他们两个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找全。
这不是他们夫妻心有灵犀,是什么?换做其他人,眼睛再尖,心再细,就像安竹和安松,都得耗费几倍的时间才能看出不同来。
谁能比他夫人更聪明,更了解他的小习惯呢!安三少心中一片骄傲和感动,柔情脉脉。
“惊喜呢?”岑二娘很是期待地凝眸看他。
“你过来,我即刻告诉你……”安三少的眼里满是暗涌,他的声音低磁又温雅,像在岑二娘耳边低语。
岑二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忍不住了。她想,看在他为自己亲手雕制花灯的份儿上,给他点儿甜头尝吧。呃,就让他抱一下,顶多再亲一口好了。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地走到他跟前。
他果然等不及了,抱着她就开始毫无章法地一通狼吻。一边啃她的嘴唇,脖子和锁骨,一边撕她的衣裙。真是如狼似虎。
“嗯……这里……啊……不行……”岑二娘忍不住,意乱情迷。想挣脱他的怀抱,“放开……”
“不!”安三少一只手将岑二娘的双手合在一起,反剪到身后,一只手按着她清清爽爽、全无饰妆点的后脑勺,蛮横地用唇堵住她的。吻得越用力。
此刻他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容不得她说不。
唇舌交缠间,他几乎夺走了岑二娘的呼吸,将她吻得面泛桃花,娇喘连连。看在他的眼里,艳丽无双。她是身子更是软如泥,站也站不住。她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安三少身上,不再挣扎。
安三少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得意。他抱着她,倒在宽敞柔软的摇木床上。
只见被翻红浪间,一具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矫健身子,和一具身形曼妙、玲珑有致的女性躯体,纠缠在一起。整个半敞间里,充满了木床不断摇晃出的“咯吱”声。
听得安三少更加兴起,加倍卖力地动作起来……
再一次在温泉别居被吃干抹净,岑二娘的内心是崩溃且无语的。
被折腾得直到四更天才入睡,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才醒来的岑二娘,稍微恢复力气。就用金针把吃饱喝足后、睡得正酣的安三少扎成了刺猬,痛得他上窜下跳,扭曲着脸嗷嗷叫。
“师妹!夫人!饶命呀!”安三少乃是装可怜的一把好手,他被痛出了几滴泪花。惨兮兮地跪立在黑气缭绕的岑二娘面前,哀求道:“是我错了!求夫人网开一面!真的好痛哇!”他喊着喊着,见岑二娘依然冷酷不动,自己伸手就要拔针。
“哼!不准拔!”岑二娘横扫他一眼:“这才哪儿跟哪儿!你好意思喊疼?昨夜进来之前,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只顾自己舒服,不听我的话。坚持凶狠蛮撞到底时,怎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喊‘停’、‘不要’的时候,你怎么不听!敢拔针试试,我药室里还有最新研制的毒粉,你是不是想试试那个?”岑二娘冷挑柳眉,眼珠子蹭蹭直射冷箭,瞪着安三少。
“夫人……”安三少知道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这代价未免太沉重。他一脸苦涩:金针扎在他身上的痛,真是难以言喻。
他虽勉强能承受这痛,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表现出来,必须有多可怜便加倍地装可怜。
直到让他家夫人心软。
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更惨无人道的惩罚。他家夫人药室里的那些药呀粉呀的,他可一点儿都没兴趣尝试。“我要被痛晕了!夫人,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儿上,饶了我这次罢。我也是太爱你,才情不自禁……”
“闭嘴!”岑二娘给安三少拔了针,在他微笑着要扑到她身上时,一把推开他,冷酷无情道:“去彩鱼池子里,罚站两刻钟。不准偷懒!否则便等着给我试药吧!哼!转过身去,夫人我要更衣了。”
“是。”安三少焉巴巴地耷拉着脑袋,背对岑二娘站到墙角,不敢再出声求饶,怕吵得夫人心烦,惩罚加倍。
他上身**,只着了一条亵裤,可却一点儿也不觉着冷。半敞间里有暖炉,还有温泉蒸出的热气,温暖如春。
待岑二娘换上安三少提前为她准备的干净衫裙,亲自提着他的耳朵,给他抹上一身粘液,丢入彩鱼池,引得一池子的小鱼,疯狂地奔向他,张开小嘴咬他。
那些鱼儿,最大也不过三四两一个,多数只有一根手指长短,甚至不足这么长,细得跟筷子似的,咬起人来并不疼,只是痒,奇痒无比。
安三少一身除了脖子和脸幸免于难,其他地方都粘满了饥饿的鱼,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简直痒到了骨子里。他一直哈哈大笑,站也站不稳,又不敢将鱼弄走,姿势怪异地在池子里东倒西歪。
还不断踮着脚尖,满池子乱跑,激起阵阵水花,满身的鱼儿总是被他震散又很快贴到他身上。简直一刻也不得解脱。
他在池子里东奔西窜,岑二娘扶着腰站在岸边狂笑。
昨日被他弄出来的各种不适,似乎一下消失无踪。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只手晃来晃去地点着安三少。大声喝他:“不准……呵呵……乱动!给我……哈哈……好好站着!哦呵呵……”
“夫人!”安三少笑出了眼泪,他又哭又笑地告饶:“哦呵呵,我真的知错了!哇啊啊!能不能出来?嘻嘻,我、我快受不住了!好痒!哇哈哈哈哈哈哈!”
岑二娘掐了掐自己腰间的软肉,止住笑。故作冷肃道:“不行!这还不到一刻钟,给我继续站着!”
昨夜她受不住,叫他停时,他嘴上敷衍着,还一直挺动个不停,又多折腾了她两三个时辰,差点儿没折断她的腰。这会儿,别想逃!
思及此,岑二娘心中更加不忿,“嘿!都说叫你别动了。你还跑!信不信我用金针封住你的穴位,让你动不了!再跑再动,就重新开始算时间!”
“……”安三少僵着身子想动却不敢动,都想给他这个第一磨人精夫人跪了。
可惜夫人不让。他也只能乖乖站着不动,脸上笑得灿烂,心里泪流成河:吃个荤太不容易!可不吃又不行,他也只能这么痛并快乐了。
岑二娘一直铁石心肠等安三少待满两刻钟,身上的粘液都被鱼儿舔吃干净,不再像一个活动鱼球,站也站不稳。差点儿倒下,被温泉水淹没,才甩鞭子圈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上岸。
她随手拍掉仍然顽强地粘在他身上的十几条小鱼。用一件宽大的长袍将他裹住,搀扶着他回到半敞间。
她将他丢进早已准备好了的浸泡着药草,有养身解乏功能的盛满温水的木桶里,让他泡了一刻钟。待他勉强养好精神,才扶他起来,服侍他换好衣袍。
随后。两人一齐洗漱完毕,才出去外面暖阁用食。
暖阁里正厅的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吃食,安三少和岑二娘运动过度,肚子空乏得很,胃口大开。两人默默地提筷用食,动作优雅,手上夹菜和嘴上嚼动的速度却很快,很快就扫空了桌上一半的吃食。
等他们吃饱,桌上的盘子,都空了一大半。两人竟扫空了十几个盘碟!主要是安家的盘碟都比较小,一碟也装不了多少东西。
但这个食量,已创下两人成亲以来的最高!看得一旁随侍的仆从目瞪口呆,都怀疑主子被饿死鬼附身了。
吃得心满意足了,把一桌残羹冷炙都交给下人收拾,安三少那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死灰复燃。他也不顾有没有外人在,强制性半搂着岑二娘的腰,与她一道回正房。
正房里,还有他昨日给岑二娘留下的惊喜。
屋子里挂满了他从认识岑二娘以来,私底下偷偷给她画的画像,写的情诗词赋,以及一些这两月他在外面辛苦为岑二娘搜罗来的各种趣致的小玩意儿。
每一样,都充满了他对她深深的情意。
岑二娘目不转睛地一件一件挨着看过去,从他们卧房的外间到里间,她走了整整一个时辰,很用心将安三少为她准备的每件物品,都细细凝视摩挲了一遍,将它们刻印到了心上。
她看着看着,不自觉将安三少忘到了脑后。看到一半,甚至感动地流出眼泪。越往后看,泪水越是泛滥,根本止不住。
安三少在一旁心慌意乱,他想抱着她柔声哄她,让她别哭。他做这些,是为了让她开心,让她笑,让她明白他对她的一片痴心,可不想惹她伤心。
可岑二娘完全沉浸在那一件件满是真情的物品所代表的、他对她的深情中,根本不想被安三少抱着,她果断而坚决地推开了他,泪流满面地坚持看完了所有物品。
然后,乳燕归林一般,投到有些手足无措、满脸焦急的安三少怀里,哭地稀里哗啦,泪水把安三少胸前的衣襟都染湿了。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握拳捶他的胸口,捶一下骂他一句:“傻瓜!”
安三少哭笑不得,她骂一声,他应一声:“是,我是傻瓜。”
半晌,岑二娘激动得不能自抑的情绪,才慢慢平复。她鼓着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美眸,嗔安三少:“都怪你!害我哭成这样,丢脸死了。傻瓜,坏蛋!”
你怎么这么傻,这样对我,叫我何以为报?岑二娘转转眼珠:难道她的余生,都要赔给他偿债?其实这样也不错。因为,全天下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爱她更疼她的人;也不会再有比这个总是让她感动的傻瓜更合她心意的人。
“好了。”安三少将她按在怀里,温和地轻拍她的后背,温声道:“是,都是我的错。夫人,你可别哭了,我都要心疼死啦。我做这些,不是叫你流泪的。这是惊喜呀,你应该笑的。”
“呃哼!”岑二娘嘟起粉嫩的花瓣一样的唇,伸出食指,轻一下重一下地点他:“你这分明是煽情,还不准人家哭一哭呀!”
“好,准,都准。”安三少无奈地笑了笑,又问她:“喜不喜欢这个惊喜?本来昨夜就该让你看的,只是……”他一时情迷失控,根本没法从那张摇木床上拔起。
话说,那张床真是太合心意了!一会儿叫安竹给那位制床的老师傅送一百两银子过去。
“安三?夫君!”岑二娘用力扯了一下安三少呆的面皮,看到他回神,才道:“这些东西我都喜欢!我要把它们全部收起来放好,你来帮我。”
“帮你也行。”安三少眨眨眼:“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是喜欢这些东西,还是更喜欢制作收集这些东西的人?嗯!”
岑二娘昂挺胸,矜傲地笑:“当然是……”
“什么?”安三少有些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岑二娘。
“更喜欢你这个人啦!”岑二娘忍住羞涩,大胆地表白。她气鼓鼓地看着霎时变成只会傻笑的傻瓜雕塑的安三少,“笨蛋!还不来帮忙!是不是想被我家法伺候?”
“哈哈!我太开心了!”安三少抱着岑二娘转圈:“喔耶!哦吼吼!我真是太幸福了!”
“真傻!”岑二娘低低地笑骂安三少一句,感觉自己被他转得头晕眼花,便揪着他的耳朵,吼他:“快停下!”
安三少见她面露不适,顿时停下,搂着她温言软语一番贴心问候,还将她扶到榻前,让她坐着,他站着给她按揉头部。
伺候好夫人,安三少才与岑二娘一起动手,将屋子里的传情物,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收入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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