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向来对周魏两家没有好感,此次,这两家联手折腾岑二娘他们,尤其是虐待了他的师妹。简直比剜了他的心,还让他痛恨。
安三少下定决心,要严惩他们。但这会儿他没空,只等以后。
两人互诉辛苦后,安三少请岑二娘替他想个办法,怎么无声无息处理掉安家隐藏起来的这批铁器和铁矿?
岑二娘略作思量,一时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法。
这时,暗二在门外传话,说是卜算子大师急请她回去说话。
“师兄,你让人控制好周魏两家,别让他们乱说话。依我看,一年半载的,这批铁器和铁矿也不会被人察觉。”
安家梅花盟和梅花卫这么多年,也没有暴露一二,她相信他们保密的本事。
就是周大少手里有太子和周家的人,轻易也现不了这批铁矿和铁器。她想起自家兄长要为这景氏江山改姓,除了人,应该也会很需要武器。便对安三少道:“这样吧,师兄,你若信我,就把这些东西给我留着。”
“我保证,半年内,会有人暗中将它们处理干净。保证绝不会牵扯到安家身上。师兄,你不妨考虑一下。”
岑二娘见安三少听完她的提议,陷入深思,便安静地坐在一旁,想着,若告诉她家大兄这批铁物的存在,他一定会尽快安排可靠的人来运走它们。
但鉴于周大少在,他的人又把西南看守得太严,进出都要严查死守。要偷偷处理这一大批东西,至少也得要个半年左右。
她都两个多月没和大兄通信了,只听安三少说他已升至二品武将,也不知他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夹在三皇子、六皇子和圣上中间,左右为难,想必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岑二娘眉心顿沉:只希望她大兄凭借两世的智慧,能处理好这困境。
毕竟。要踢掉霸守大景江山十几代的景家人,成为天下共主,其难度,堪比凡人登天。若是连这点儿困难都解决不了。何谈以后?
她大兄可是已经迈出了那步,犹如出弓之箭,无法回头。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荆棘遍地的血路。走不下去,就会死。
偏偏最近他大兄培养出来的、专司传信的暗卫和信鸽。已经数十日没有消息,或许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如此,这铁矿和铁器之事,必须得她亲去京城,与她大兄商量才行。
如今她师父和小师妹已答应一直留在安坪镇,保护她的父母,她也是时候亲自去京城,助他大兄一臂之力了。
虽说争夺天下的事儿,她不懂,也无力相助。可替她大兄管管家。迎送往来宾客,与一些官宦世家、天潢贵胄打理好关系……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呃,她家大兄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
岑二娘寻思着:她此去京城,要办的第一大事,就是替她大兄物色一个好妻子。
不过,她想到京中那个对她上心的六皇子,不悦地纠紧衣袖:此去京城,还得以男子示人。
然而,随着年纪渐大,身体渐渐育完全。她要扮男子的难度亦陡增。像愈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每天早上她起床,都要折腾许久,才能以清秀少年的模样见人。
岑二娘思及这个。就头疼胸闷,若是她生而为男子,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琐碎事儿了。
另一边,安三少沉吟半晌,打破沉默问岑二娘:“师妹,你能告诉我。你预计如何处理这些铁矿铁器么?你适才说,有人会把它们处理干净,那会是何人?那人可不可靠?这可是关系性命的大事,绝不能有半丝疏忽!”
不是他不相信岑二娘,她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女,长年和家人呆在安坪镇,她认识的人,他大多也了解。其中可没有本事大到能不动声.色,搞定这些烫手山芋的人!
“这……我不好说。”岑二娘道:“你只需知道,有那么个人就行。师兄,你放心,不管这批铁器和铁矿最后如何了,都与你和安家无关。”
“若你还有疑虑,我可以对天誓,就是我们不幸被朝廷现问罪,也不会供出你们。”
安三少摇头:“这不是连不连累的问题。师妹,你身边有些什么人,我还不知么!我是担心你托错了人,殃及自个儿和岑家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先生、师娘和大郎、三郎师弟呀。私藏铁矿和铁器,可是抄家灭祖的大罪!”
“我心里有数。”岑二娘对安三少道:“你只需说,你同不同意让我接手吧。若不同意,我走就是。以后咱们也别来往了。”说罢,她站起身,做出要走的姿势。
“……”安三少深呼吸几口,看着岑二娘漠然走出几步,又一拳砸下一块实木桌角,忿忿道:“站住!我……同意!”
岑二娘微笑着转头,轻声道:“多谢师兄。这里和容州城外那处,还得拜托师兄让安家的人继续看守。在接手这些烫手山芋前,我要进京一趟……”
“去京城作甚?”安三少凝眸冷脸:“我从许先生那儿听说,京中形势很不好,朝中风云变幻,人人自危。”
“这纷乱,起于两个多月前。那时三皇子还在东海。东海战事大捷传回京城那会儿,三皇子一派的大臣便连番上书,请求圣上依诺册封他为护国亲王,并把东海作为封地赏给三皇子。圣上将那些折子留中不,也不表态,只说等三皇子归京后再议。”
安三少见岑二娘全神贯注地看着他,那专注的目光,令他心痒,浑身烫。
他看出岑二娘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接着道:“谁知三皇子归京后,先后被御史参他在东海草菅人命,私通海盗,鱼肉百姓,贪吃军饷等,被圣上几番怒斥。”
“许先生说三皇子恶行满贯,衬托得在漠北毫无作为,反拖刘大人后腿的五皇子,都显得可爱了。”说起五皇子,安三少满面嘲讽:“庸碌无为的五皇子,这次赶上了好时候。有三皇子在前面替他挡雷,他可安全了不少。”
“三皇子当然不会认罪,他几次上书自辩,他那一脉的大臣,也在朝堂上声称冤枉,求圣上重新彻查此事。可那些弹劾三皇子的御史,随即便呈上了足以给他定罪的证据。”
“铁证如山,三皇子等人无从辩驳。圣上大怒,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权,还把他配去荒山野岭守皇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