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井的,你真他妈不要脸!”
在林温柔的暗暗翻译下,寒心自然是听懂了井上先生的话的,失忆以后的他很多东西都不懂,想当然以为“井上先生”就是姓井名上,于是就干脆冷笑连连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鸟国的天皇还是相?别说你仅仅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即便你在京都乃至整个鸟国都是屈一指的大人物,那也别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仁圣堂最终是否能够在京都落脚未必就是你说了算!”
“八嘎!”
井山先生的中文水准显然不是他的助手能够比的,听了寒心的话,他脸上的怒容更盛之前,甚至憋不住骂了一句,不过,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显然不是一般的莽夫,不会因为寒心的几句话就大雷霆,喊打喊杀。
暂时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井上先生阴沉着脸问寒心:“小子,你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吧?不知道怎么称呼?现在又在何处展呢?”
寒心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他觉得自己能够忍着不揍井上先生一顿就已经算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了,他甚至也懒得去想井上先生这么和他说话不过就是试探他的深浅,于是就干脆继续开骂:“关你屁事?”
“……”
跟在寒心的身旁,林温柔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在林温柔看来,失忆以后的寒心是真的变了,无论对人对事,似乎现在的寒心都习惯于用更加直接的方式去对待,爱憎分明。
一时之间,平日里气场强大至极的女强人林温柔看寒心的目光越柔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时候,如大老爷一般坐在沙上的井上先生只感觉自己的脸更绿了,他被寒心几次劈头盖脸地臭骂也就算了,林温柔竟然也无数了的他,当着他的面含情脉脉地朝着寒心眉目传情。
事实上,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井山先生都快以为林温柔是那种对男人没有兴趣的异类了的,这也是井上先生几次三番暗示只要与林温柔生点亲密关系就能成事、可林温柔总是推诿但井上先生却没有真正动怒的原因之一。
然而,现在井山先生总算是知道了,敢情不是林温柔对男人不感兴趣、而是对他没兴趣?
“八噶!”
将林温柔看寒心时那全心全意、温柔缠绵的目光看在眼里,井上先生越想越气,终于憋不住飙,他猛地一下将手中把玩的名贵瓷器恶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冲着三名保镖怒吼:“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
三名保镖身强体壮,状似蛮牛,彪悍勇猛,显然不是摆设,井山先生一声令下,三人立刻冲出来将寒心和林温柔团团围住。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保镖就和酒吧里站台的小姐差不多的性质,都是靠的外表吃饭,尤其保镖,要是你的体型不够健壮,一般的雇主是不会雇佣的。
眼前这三位井上先生的保镖就是如此,且不说他们的身手如何,但最起码他们的身高要比寒心高了不少,体型更是比寒心健壮了好几倍。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这三个保镖是大猩猩的话,那寒心就是小猴子,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这或许就是先天的优越感吧,围住寒心的三人昂着头挺着胸,眼睛差点没有跑到头顶天灵盖去。
在井上先生看来,即使自己的三名保镖还没有动手,可是胜负已分,于是乎他就用更加得意的语气说:“小子,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嘛,这会儿怎么连一个屁也不敢放了?八嘎,老子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和你的女人好好乐呵乐呵,我倒想看看你的拳头是否也和嘴巴一样厉害!”
井上先生话音刚落,三名虎背熊腰的保镖立刻动手,一人伸手要去抓林温柔,另外两个则是一前一后朝着寒心的脸部和后脑勺同时轰出拳头。
仿佛已经看到寒心的脑袋被打烂的一幕,满脸狰狞之色的井上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
然而,他的大笑刚刚出声音就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分明看到伸手要去抓林温柔的保镖竟然如被人绊了一脚似的摔倒在地,口鼻重重砸在地上,标准至极的狗吃屎。
与此同时,伴着“咔嚓”一声脆响,一前一后轰拳要砸寒心脑袋的人非但没能如愿击中寒心的脑袋,反而是两人的拳头重重撞在了一起。
至于寒心和林温柔则是行如鬼魅,这会儿竟然已经坐到了井上先生对面的沙上。
“你……你们……”
凭井上先生的眼界,他当然不知道寒心和林温柔是修真者,更不可能知道寒心和林温柔刚才施展了普通人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的神行术!
若非寒心和林温柔这时候还活生生地坐在井上先生对面的沙上,只怕井上先生就要把他们当成是鬼了。
瞳孔猛地一缩,面露惊悚之色的井上先生憋不住脱口而出:“八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揶揄一笑,寒心说:“本来是要来和你谈合作的,但是你的态度惹怒了我,所以我现在是要来找你算账的!”
“你……你们……”
被寒心这么一说,井上先生更加紧张,于是就干脆又冲着三名保镖吼道:“八嘎,三个饭桶,立刻把这两个混蛋给我抓起来,否则的话,你们休想再要这个月的工资……”
“嘿嘿……”
不等井上先生把话说完,寒心突然邪邪一笑,然后说:“姓井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不过就是一个只会用几个臭钱压人的傻叉?”
“哼!”
见三个保镖在自己的咒骂下再次将寒心和林温柔围住,井上先生稍稍恢复了一些信心,他用略微傲慢的语气说:“小子,据我所知,你们国家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用钱压人又能怎样?说到底,难道你不是为了林温柔的钱才接近她的?”
仁圣堂明面上的老板是林温柔,但真正的老板却是寒心,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正因为这样,井上先生才觉得寒心是为了钱才接近林温柔的。
“姓井的傻叉,你错了!”
寒心揶揄一笑,然后说了一句让井上先生想要吐血的话:“我不但图林温柔的钱,还图她的人!”
“……”
一时之间,井上先生被噎得说不出话了,那架势就仿佛是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
甚至就连林温柔也憋不住偷偷在寒心的腰间捏了一把。当然,和井上先生一脸的愤怒相比,林温柔显然是在沾沾自喜,得意非常,看得对面沙上的井上先生更是怒火中烧。
因为多年的瘾君子生活,井上先生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几次三番被寒心用言语激怒,他一口气没有捋顺,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毫无征兆地倒在了沙上口吐白沫。
几乎是本能地朝着三个保镖招手,他用痛苦至极的语气呼喊:“救命……救命……救命啊……”
三名保镖贴身保护井山先生,对井山先生的病情显然非常了解,其中一名保镖很快就从里屋将平时井上先生病时所吃的止痛药拿了出来。
紧接着,井上先生赶紧飞快吃药。
吃过药之后,他的症状很快就有所好转,但是气色却难看至极,双脸惨白无血,就如同死人一般。
对于眼前生的一切,寒心和林温柔自然是冷眼旁观。
一直到井山先生放下水杯,寒心才用淡淡的语气说:“姓井的,看样子你的身体不好呢,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之所以突然口吐白沫是因为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不仅如此,你的第五条腿似乎也不顶用吧?”
“你……你胡说八道!”
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井上先生被寒心一语戳中心事,立刻勃然大怒,看那架势是又要打算让三个保镖动手了。
“讳疾忌医?这可不好!”
寒心又说:“井上先生,实话说了吧,我之所以带着林温柔去而复返,原本是打算狠狠教训你一顿的,毕竟你侮辱我的女人在先!不过,我是一名医生,看到你因为做了多年的瘾君子而备受折磨,我实在是手痒难耐得很!所以,我打算救你一命,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在批准仁圣堂在京都展的文书上面签字!”
“哈哈……哈哈哈……”
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原本阴沉着脸、一副要将寒心碎尸万段才肯罢休的井上先生突然哈哈大笑,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冷笑,在嘲笑。
所以,笑到最后,他突然再度寒着脸冷笑连连地说:“小子,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连我们鸟国的第一医圣黑木修一在世的时候都对我我的病束手无策,更何况你?你以为你是谁,神医在世吗?可笑……”
“呵呵……”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寒心说:“姓井的,既然你也知道黑木修一,那你就应该知道,大半年前,在你们鸟国举办的中医和汉方医学交流会上,黑木修一输给了一个华夏过来的中医吧?”
寒心虽然失忆了,但因为黑木贝子对他的几次刺杀,所以他之前就问过董蔷薇关于他和黑木家族的纠葛。
“你……你是说寒心寒神医?”
井上先生面露惊疑之色,看寒心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然而,很快的,他脸上的凝重之色就被难掩的鄙夷所取代,他冷笑:“寒神医的医术自然是极其了得的,尤其是他施展的北斗七星针更是神奇,但那又怎么样,莫非你想说你就是寒心?”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寒心!”
寒心说得云淡风轻,但言语中难掩的都是自信:“姓井的,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可以用针灸术帮你戒掉毒瘾,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用中药让你的身体恢复健康!当然,我为你做这些的前提是你得答应仁圣堂入驻京都!否则的话,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