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捂着火辣辣生疼的脸颊,寒心泪了。
这时候,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沉默是金。
所以,捂着脸坐在两女中间的他干脆不说话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架势。
两女当然不会再搭理他,可是,老师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啊,实在是太尴尬了,于是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辣椒突然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递给汤秋儿,并说:“秋儿妹妹,来者是客,吃个橘子吧?”
汤秋儿倒是落落大方,笑吟吟地伸手接过了红辣椒递来的橘子,同时,她甜甜一笑,说:“谢谢辣椒妹妹哦!不过我这次来得唐突,也没有什么准备,就送你这个吧!”
说话间,汤秋儿将皓腕之上戴着的碧绿手镯摘了下来递给红辣椒。
听着汤秋儿对自己的称呼,红辣椒不由得微微皱眉。
不过,也是在这时候,极其擅长交际的汤秋儿又说:“辣椒妹妹,你别嫌弃哦,这个翡翠镯子是我外婆传给我妈妈,然后我妈妈送给我的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汤秋儿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寒心,俏脸微红,她的声音变得越柔软,隐隐有着几分害羞。
“我妈妈说,若是遇到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孩子,那就把这个手镯送给他,等向来有孩子了,如果生的是女儿就送给女儿,如果生的是男孩子,那就等男孩子长大找媳妇了送给儿媳妇……”
说话的同时,脸红红的汤秋儿更是换成双手平平托着将镯子再次递到红辣椒的面前。
“……”
这一下,红辣椒彻底傻眼了,寒心也傻眼了。
谁都看得出来,汤秋儿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辣椒,我们可以当闺蜜的呢,一辈子的那种,比寒心还亲的那种,可以吗?”
堂堂“玉女掌门人”汤秋儿竟可以做到这一步,足见她对寒心的感情有多深沉。
“你……你等等我!”
脸红红的红辣椒急匆匆丢下这句话,然后一蹦一跳冲进厨房。
“干……干嘛?”
红景天的脑子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尤其见红辣椒这会儿朝着他伸出白生生的五指的时候。
“爷爷,你给我准备的嫁妆呢?”
红辣椒说这话的时候,脸都要滴出血来了,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荒唐。
“……”
红景天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红辣椒这话意味着什么?
他虽然一直盼望着红辣椒能够嫁给寒心,可作为老人,要让自己的孙女与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一个男人,他明显是做不到的。
所以,略微迟疑了片刻,他咬牙,然后脱口而出:“辣椒,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有多爱寒心,可是,我同样也爱你!所以,如果你注定要走这条路的话,我不但没有嫁妆,甚至会以死相逼!”
“扑通!”
红景天话音刚落,红辣椒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红着眼,红辣椒含泪说:“爷爷,你还不明白吗?我这辈子只爱寒心,也只要寒心!当初寒心刚去上京城展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好了的!那段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止一次尝试过的与其他男的在一起,然后踏踏实实把自己嫁出去,可是,我失败了呀!”
“……”
红景天没法辩驳,因为红辣椒说的是实情。
嘴角轻颤,他不甘地说:“可是我是你的爷爷啊,爷爷怎么能忍心让你跟着一个身边围满了女人的男人?我可以不在乎街坊邻居的眼光、议论,可是,我不能不为你考虑啊!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寒心不要你了呢?要是你在其他女人那里受了委屈呢?爷爷老了,已经陪不了你多久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所以,辣椒,收手吧,咱不嫁了,一辈子都不嫁……”
“不!我不!”
红辣椒用力摇头,她含着泪,用无比坚决的语气说:“爷爷,孙女心意已决,这辈子一定要嫁给寒心,一定要做他的女人……”
“你……”
红景天大怒,抬手就要打人。
不过,就在这时,寒心突然闯进门来。
一下子将红辣椒扶起来的同时,寒心对红景天说:“老爷子,你别怪辣椒了,都是的问题,是我混账!
“我虽然已经失忆了,但是却没有因此而沦为只会靠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种猪!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以前我没有失忆的时候辜负了太多女人!
“人生短短几十年,想要在芸芸众生中遇到一个对上眼的人真的很难很难,我爱红辣椒,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救已经爱上了,她也爱我,所以,我们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因为这样那样的牵绊而彼此折磨呢,喜欢就在一起啊,这有什么错?
“还有,我不敢保证我将来会如何如何对她好,但有一天是可以肯定的,即便献出我的生命,我也绝不会让她受一点气!”
听着寒心的这番话,红辣椒心中一暖,一下子就扑入她的怀里。
“唉……”
红景天还能说什么?
苦叹一声,他从兜里取出一个用布帛包裹着的玉坠,然后递给红辣椒,说:“傻丫头,爷爷不管了,但是你得保证早点让我抱上重孙!”
说话间,红景天下意识地扭头,同时做了一个擦眼泪的动作。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孙女竟会走到这一步。
但是,作为老人,他能怎样?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管不了了……”
说着,红景天再次拧起那把杀猪刀忙活,同时不忘对客厅里的汤秋儿说:“丫头,中午你就在我们家吃饭吧,爷爷给你露一手!”
寒心忙要夺过掌厨的权利,但红辣椒却叫骂着让他去给汤秋儿扎针。
红辣椒则是掏出了手机开机。
……
寒心如今对针灸术的掌握越娴熟,客厅里,沙上,只半个消失的时间不到,他便已经结束了扎针。
而这时候,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的红辣椒则是惨白着脸对他说:“寒心,不好了啦,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万伯父,他说医院里那几个中毒者依旧不见好转,不仅前卫生局的蔡学文更是带着好几名医生赶去医院,说是要接手那些中毒者呢!”
“嘿嘿,万年春那个老头果然靠谱,竟然真的把中毒者们解毒的事情隐瞒下来了,甚至连红辣椒也隐瞒……”
寒心邪邪一笑,却不表露出半点。
将寒心的坏笑看在眼里,红辣椒和汤秋儿同时一怔,然后郁闷地问道:“你笑什么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笑了吗?”
寒心刻意整了整心绪,然后起身走向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的餐桌。
一餐饭吃下来,寒心始终对中毒事件闭口不谈,一直到吃完饭之后,他才说:“辣椒,秋儿,你们去玩吧,我要去医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害得我们饭店名誉扫地的幕后真凶就该现身了!”
……
此时,万年春的院长办公室都快要吵爆炸了。
见万年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坐在办公桌旁一动不动,蔡学文勃然大怒,他指着万年春大声吼道:“万年春,你凭什么不让我接手那些中毒者,你不是说那些中毒者还没有脱险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接手?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上司?难道你就不怕害死了那些中毒者?”
“蔡局,我很抱歉啊!”
万年春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蔡学文交锋了,尤其这几天因为寒心的存在,他在应付蔡学文的时候明显有了一些心得。
见蔡学文在自己的面前上蹿下跳的,万年春随即用淡淡的语气说:“中毒者的家属没有提出来要转院,而上头也没有下达命令让我转移中毒者,既然这样,我就不能将那些中毒者交给你!”
开什么玩笑,那些中毒者分明都已经解毒了,现在被万年春藏着,过得无比滋润,而中毒者的家属们也都得到了好处,他们怎么可能不配合万年春?
至于上面的领导,那更是没有理由下达命令让万年春转移中毒者,毕竟就整个青城市而言,最好的医院就是一医!
而且,在青城市的医学界,万年春还是有些能耐的。
他既然没有向上面的领导提交转移中毒者的申请,上面的领导为什么要干涉他的工作?
如蔡学文这种行为其实已经算是越界了,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万年春干脆又冷笑连连地补充了一句:“蔡局,中毒者是否转移到其他医院似乎是我这个一医院长的分内工作吧?你蔡学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竟然跑来为我干着急了?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和我作对,巴不得将我赶下台的嘛?”
“哼!”
蔡学文见如今的万年春竟然敢与他争锋相对,不禁冷哼一声,然后说:“万年春,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和态度!作为卫生局的局长,我有责任、有义务、更有权利管理下辖的医疗机构!我明知道你对那些中毒者束手无策了,难道还要我坐视不理?要是真死了几个人,这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
“蔡学文,你少他妈给老子戴高帽子!动不动就拿担责任来压人,你他妈烦不烦啊?难道就不会玩点新鲜的?”
万年春早就忍无可忍了,这时候听了蔡学文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终于憋不住怒骂。
“……”
冷不防被万年春一通破口大骂,蔡学文顿时就有些怔住了,在他的印象里,万年春向来不敢和他作对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寒心吗?
想到寒心,蔡学文更是气得牙痒痒。
这时候,万年春又用不屑的语气说:“再说了,蔡局,你带来的几个医生,哪一个我不认识啊?就拿秦创世来说吧,他虽然号称医圣,但他真的有能耐吗,远的不说,前几天似乎他就拿汤小姐束手无策吧?我们一医汇聚了全市最好的大夫,我凭什么要把中毒者交给你?”
“哈哈……哈哈哈……”
见万年春拿秦创世来说事,蔡学文突然哈哈大笑,他说:“万年春,你可真是井底之蛙啊,秦神医的厉害又岂是你能够明白的?我不怕实话告诉你,秦神医已经知道那些中毒者中的是什么毒,只要他出手,那些中毒者立刻就会有救!”
“哦?”
蔡学文这话一出,门外顿时传来惊疑声,众人抬眼看去,赫然就是寒心。
寒心走进院长办公室之后,随即淡淡一笑,用戏谑的语气反问:“蔡学文,我很好奇秦神医是如何知道那些中毒者中的是什么毒的呢,毕竟他连那些中毒者都没有见过吧,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