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恶狗一般死死地盯着寒心和林温柔离去的背影,王翠花在心中暗暗下毒誓:“寒心,老娘誓,一定要将你整死在桂花村……”
“我说姓王的,你直勾勾地盯着寒医生的背影看什么呢?还想着报仇呢吧?”
王翠花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呢,突然,高大威武的胡宝虎突然抬手将她的肩膀压住,然后嘿笑着说:“寒医生和林村长是文化人,他们可以不计较,但我们这些乡巴佬可都记着呢,大伙儿可都等着你下跪学狗叫呢,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就是啊,王翠花,赶紧的,别瞎墨迹了,咱看了你学狗叫后还得回去睡觉呢!”虽然迫于王翠花的儿子杨龙虎的威慑,村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不过,与胡宝虎交好的七八个村民明显不怕杨龙虎,就连李大爷也在内,一个个纷纷出言讥笑王翠花,要王翠花跪下学狗叫。
要不是平日里王翠花喜欢偷偷摸摸干一些拐骗村里的小媳妇出来卖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在场众人也不会真与她计较。
“胡宝虎……你……你们……”
恶毒地扫了一眼以胡宝虎和李大爷为『∷,的众人,王翠花心知若是不兑现自己之前的承诺铁定是不能善了的,无奈之下,她只得咬牙跪下,然后闷头闷脑地朝着院门外爬去。
“我次奥,你倒是学狗叫啊!你这条母狗难道还不会叫?”
不久之前自家的儿媳妇才被王翠花骗到城里卖过的老汉是个暴脾气,见王翠花只是闷着头爬,心中狠,直接一脚踹在王翠花的身上。
“啊……旺……旺旺……”
伴随着一声痛呼,差点被老汉踢得趴在地上的王翠花急忙叫唤起来,还别说,那叫声真有几分神似犬吠,惹得在场众人全都哈哈大笑。
……
寒心自然是无缘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了,在摸黑回林温柔家小楼房的过程中,寒心就如做了亏心事的小媳妇一般不敢说话。
但走在寒心前面的林温柔却刚好相反,一个劲地絮叨着,而且冷嘲热讽的,全都攻向一言不的寒心:“寒心,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偷本姑娘的白玉丹送别的女人,你可真行啊!你到底是心善呢还是对别人家老婆另有所图啊?”
“呃……”
寒心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就弱弱地辩驳了一句:“我这不是治病救人嘛?小秋的身上有多处疤痕……不是……”
“痕”字刚出口,寒心自觉失言,忙要调转话锋解释,不过,迟了。
“哼哼!敢情连人家的身子都看光光了,难怪小秋小秋地称呼人家,也不嫌害臊!”林温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难掩的都是冷笑。
“我是医生,医生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寒心梗着脖子解释了一句。
“寒心,你混蛋!”
无可遏制的,一直缓步走在寒心前面的林温柔爆粗了,马尾辫奋力一甩,差点没打在寒心的脸上,她气冲冲地扭头瞪向寒心,然后怒骂:“人家在梦中一个劲地喊着你寒大神医的名字,你敢说你没对人家做过什么?”
林温柔是生气寒心送白玉丹给杨秋,不过,更让她生气的是她进了杨秋的卧室后不久,分明听到睡梦中的杨秋迷迷糊糊地含着寒心的名字,语调温柔,表情娇痴,林温柔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梦中的杨秋在和寒心做什么事儿。
扭头爆粗之后,林温柔气得用力跺了跺脚,然后毫无征兆地拔腿就跑,只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中。
“小秋在梦中叫我名字?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能阻止别人在梦中对我那什么吗?”
听着林温柔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寒心越后悔之前没有把杨秋吃掉的同时,脸上也布满了黑线,末了,他嘀嘀咕咕着说:“再说了,我寒心又不是你林温柔的什么人,你瞎吃什么醋啊?”
“我晕,那个死小子爱和谁和谁,关我屁事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口气跑到了自家院门外,林温柔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反常了,不禁有些慌神,尤其是“难道我吃醋了”这个想法从她的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脸红心跳。
“不可能的,本姑娘不可能会栽在寒心那个混蛋的掌心里,本姑娘不是孙悟空,那混蛋也不是如来佛!”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思凡,林温柔掏出钥匙打开院门的同时,反手又将大铁门反锁上,她恨恨地想:“哼,就让那个混蛋今晚睡在院门外吧!”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所以,当小豆豆摇头摆尾地蹭到她脚下卖萌的时候,她一想小豆豆已经被寒心收买了,干脆一脚踹在小豆豆的身上,疼得小豆豆哇哇乱叫的同时,赶紧夹着尾巴逃回够棚里。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冲着够棚里幽怨无比的小豆豆扬了扬小粉拳,林温柔气冲冲地进了小楼房。
不过,三分钟过后,她突然又火急火燎地从小楼房里杀了出来,不由分说,她又缩头缩脑地将反锁的大铁门打开。
她心里的想法是害怕寒心进不来门就去杨秋家或者去董蔷薇那儿过夜,不过,自言自语说出来的却是:“那混蛋医术还不错,本姑娘还指望着他为村里的医疗事业服务呢,可不能冷死了他!”
“啊!”
大铁门的锁刚被林温柔打开,林温柔突然尖叫出声。
敢情寒心此时正蹲在大铁门外抽烟呢,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缩头缩脑躲在够棚里的小豆豆。
“干嘛?大半夜的叫什么春呢?”寒心进不来门,干脆就蹲在门外抽烟,林温柔冷不防尖叫出声,吓得他手一抖,指间夹着的烟头就丢在了地上。
五块钱一包的香烟,指间夹着的才只抽了三口就掉在了地上,寒心那个心疼啊,于是就不乐意地丢给林温柔一个白眼。
“你……你才大半夜地叫……叫……春呢!”从寒心的口中听到羞人的两个字,莫名的,林温柔感觉到一阵心慌意乱,甚至感觉到耳根子烫。
“嘿嘿!”
寒心推开大铁门走了进去,然后狡黠一笑,突然,他毫无征兆地一把抓住林温柔的小手:“双目微醺,脸颊红,耳根烫,这不是叫……春……”
“混蛋!”
不等寒心的视线从自己的脸上落到自己的胸口,慌乱中的林温柔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然后顺势踩了寒心一脚,与此同时,她扭头就慌慌张张地遁回小楼房,估计是紧张,踩着高跟鞋的她好几次都左脚绊到右脚,也亏得她身体的平衡能力好,要不该摔了。
这一夜,林温柔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寒心那邪邪的笑脸,怎么也挥之不去,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在梦中见到了寒心,而且最让林温柔想要暴走的是,她竟然梦到了自己和寒心接吻!
“啊!”
大半夜的,天都还没亮,林温柔的卧室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就如同真把自己的初吻给了寒心一般。
也因为这事,第二天一早,林温柔看寒心的眼神就始终怪怪的,每次与寒心的眼神对上,她就撕牙咧嘴的,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寒心。
经过这么几天的时间,村里绝大多数男女老少的陈年痼疾就被寒心治好了,唯有胡大年还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总感觉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林温柔逆推的寒心左右无事,于是又前往胡宝虎家为胡大年施针。
已是腊月中旬,村里出门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原本静谧的桂花村渐渐变得热闹起来,此时天色尚早,绝大多数人家都还是关着门的,尤其外出打工回来的男人们家更是院门紧闭,寒心路过的时候,隐约能够听到木床摇晃的吱呀声。
因为昨晚的事情,寒心在路过杨秋家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杨秋是个很勤劳的女人,每天早上寒心途经她家去给胡大年施针的时候,总能看到杨秋在院子里打扫卫生或者洗衣服,不过今早却是一个例外。
院子里一片静谧,院门紧闭,正大门也关得死死的。
“难道小秋还没起床?这不可能啊,我点了她的檀中穴,她喝得再醉也该醒了才对,该不会出了什么状况吧?”
寒心正犹豫着要不要进门看看,恰有一名和杨秋家紧挨着的邻居出门,看到寒心,那人便客客气气地搭话,说:“寒医生是要找杨秋吗?她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她老公李贵回来了,她这是去城里接她老公呢!”
这个村民几年前患了腿疼的毛病,天气一变就疼得不得了,前几天被寒心一针就治好了,所以对寒心特别客气,他家与王翠花家将杨秋家夹在中间,平日里也没少照顾杨秋,所以,杨秋去哪儿也愿意告诉他。
“这样啊……”
寒心倒是没多想,和村民寒暄了几句后便继续朝着胡宝虎家走去。
“胡大爷,我来了!”
刚踏入胡宝虎家院门,寒心便习惯性地打招呼。
往常胡大年就会坐着轮椅在院子里等寒心,可这一次,胡大年却不在院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着浅蓝色牛仔修身长裤、深绿色针织衫的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眉目如画,一头乌黑的长很干练地高高盘起,给人一种惊艳无双的视觉震撼。
胡宝虎家院子里摘种了好几棵橘树,恰逢橘子成熟的季节,拳头大小的橘子挂在树梢头,如灯笼一般。
此刻,女人踩在一根凳子上,穿淡蓝色平底鞋的她正将脚尖高高地踮起,正准备将枝头那枚最大的橘子摘下来。
手臂高举着,衣袖顺着手腕处滑落,露出她那如美玉般精致的肌肤。
因为习惯了村里的豪放生活,所以寒心叫胡大年的那一嗓子特别有力,正专心致志采摘橘子的女人冷不防听到人声,吓了一跳,踮脚踩在凳子上的她身体随即倾斜,朝着地上摔去。
“咿呀……”
女人的惊呼声传入寒心的耳中,寒心也总算从短暂的惊艳中回过神来,不由分说,急忙朝着女人冲去:“美女,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