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晁清走了进来,种桓惊喜道:“贤弟怎么来了?”
晁清笑道:“郡王让我来送一封信,再让我看一看,有没有能帮助你们的地方。”
说完,晁清把信交给了王浩,王浩连忙接过信细看,看了一遍信,王浩一拍脑门懊恼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韩正福连忙问道:“郡王说什么?”
“郡王让我们往两个方向调查,第一个方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个方向,血碑事件怎么在京兆传播的,调查最初的传播者。”
韩正福点点头,“郡王说得对,肯定有人知道线索,只不过他们认为有风险,不敢说,如果赏赐很高,他们就肯冒风险。”
种桓也道:“传播确实很蹊跷,当天现血碑,当天就开始在京兆城传开了,显然是有人专门负责传播消息,这两个方向都值得去调查。”
韩正福当机立断,命令士兵把甘北镇全体百姓都找来,他在镇子中间广场上摆放了一张大桌子,两千多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韩正福在桌子上放了四堆白银,一堆五百两,一堆两百两,一堆五十两,一堆十两。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来调查血碑事件,但没有线索,无从查起,所以我准备重金悬赏线索,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最低的奖励都是十两银子,大家想想看,只有线索有点用,那就是五十贯钱到手啊!多久才能挣得下五十贯钱,而且我们绝对保密,绝不泄露是谁提供的线索。”
周围顿时一片窃窃议论声,很多人盯着桌上的银子,眼睛都有点红了。
韩正福见时机成熟了,便带人撤回了驻地。
下午,王浩返回京兆调查传播之事,种桓则带着晁清来到血碑的现地,血碑还在原地,体型庞大,重达万斤,一时也运不走。
晁清围着血碑走了一圈,笑道:“这里距离甘谷水还有三里吧!你说怎么运过来的?”
“下面放下一排滚木,用绳索拉拽,可以把它运过来,只是我也不明白,放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既然是随便找一处地方,那放在河边不是更方便一点?”
“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而且我现所谓血碑是用刷子刷上去的。”
晁清指着侧面道:“侧面尤其明显,都是刷上去的竖条,颜色淡了很多,应该很匆忙,说不定后面就没有血了。”
种桓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很聪明,背后确实没有血迹了,我们翻过来看过。”
这时,他们听到不远处有人嘘了一声,两人向四周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男子躲在树林边向他们招手。
两人身后跟着三名士兵,倒也不怕,上前走进了树林,一个瘦小的男子窜出来,脸上有一刀很长的伤疤,看起来相貌凶恶,他向周围看看,压低声音道:“你们的悬赏算不算数?”
种桓和晁清对望一眼,重赏果然有效果了,种桓点点头,“当然算数,但要看你提供的情报有没有价值?”
“肯定有价值,我知道张宝儿在哪里?”
种桓大喜,“张宝儿没死吗?”
“他怎么会死呢!你们先说,我这个情报值多少银子?”
种桓道:“如果我们找到张宝儿,你的情报值一百两银子。”
“才一百两银子?太少了吧!”
“如果你带我们找到埋石碑的人,价值三百两银子,找到主谋,那就是五百两银子,明白了吗?”
“算你说得有理,那我怎么拿钱?”
“你去军营,带我们找到张宝儿,当场给银子。”
瘦小男子看了种桓半晌,转身便跑,远远听他喊道:“我晚上来!”
........
种桓和晁清回到军营,韩正福迎上前笑道:“第一个悬赏给出了,十两银子,让我知道这石碑的来历,这块石碑是三十年前运去昭陵的十块碑之一,陆续都被人偷走,这块石碑也是被人藏在河边,准备运走,但不知为什么最后没有运走。”
晁清在一旁道:“如果没有风险,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说此事,为什么当场没有人抢着说,下午才偷偷说,不怕被人抢先吗?另外这块石碑出现的时机太蹊跷,传播速度之快也不合常理,明显对郡王的声誉有了一定影响,所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拿走十两银子的人也没有完全说实话,至少有所隐瞒。”
韩正福脸色一变,吩咐身后士兵,“立刻去把刚才领赏之人给我抓回来!”
几名士兵立刻飞奔而去。
种桓也道:“这个人其實只是说明了石碑的来源,不是找人凿刻,而是從昭陵運来的,至于这些人为什么把石碑藏在距离河边三里外,估计和现石碑的张宝儿有关,关键就是这个张宝儿。”
韩正福眉头皱成“可这个张宝儿去哪里找他?”
“将军,刚才我们遇到一个男子,他说有张宝儿的消息,晚上会来领赏,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随口说说。”
韩正福叹口气,“现在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我已经不敢抱太大希望了。”
这时,几名士兵把刚才领赏的老者又领了回来,老者怒气冲冲道:“将军言而无信吗?”
士兵把十两银子交给韩正福,韩正福接过十两银子,让士兵找一把大剪子,将十两银子一剪为二,他递给对方五两银子,“你只说了一半,所以只能给你一半。”
“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韩正福摇摇头,“你心知肚明,不想要就走吧!”
老者盯着韩正福手上的半锭银子,半晌,他一跺脚,“好吧!我就冒生命危险告诉你,大概在五天前,张宝儿带着一伙黑衣人从昭陵搬出这块石碑,我有辆很结实的牛车,他们把我的牛车雇去拉石碑,事后给了我两贯钱,让我不要出去乱说,否则要我的小命,然后第二天张寶儿便挖地现了石碑,他到处宣扬,惹来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看石碑。”
“什么样的黑衣人?”韩正福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但口音不是本地人,有点像是凤翔府那边口音。”
晁清心中一动,果然和凤翔府有关。
“张宝儿到哪里去了?”韩正福不耐烦问道。
老者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唐疤哥或许知道,他替张宝儿到处宣扬,他们二人都是镇里有名的无赖。”
晁清立刻问道:“你说的唐疤哥是不是个瘦小的男子,三十多岁,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对!就是他。”
晁清给韩正福使个眼色,韩正福把半块银子扔给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