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诡异的许冬翠,其实我害怕得连牛仔裤里的内|裤都湿透了。
但是,尽管我牙齿抖,我还是假装镇定地问候她:“嗨,许冬翠,妳怎么来了?。”
我猜想,或许对付鬼可能对付狗一样,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极度的恐惧中。
否则,我们就会处于下风。
许冬翠微微一笑,笑容带点法官霸气:“哼哼,我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
我一口气问:“可是,我跟妳无冤无仇,妳找我干嘛?”
我这是被鬼找怕了。哪怕对方是漂亮可人的女鬼。
许冬翠以破裂渗血的眼珠,望着刚跳下的高楼说:“秦风,你知道吗?每天凌晨12点14分,我死亡的时间。我都会莫名其妙地在各处的走上各处的14楼跳下来。”
她顿了顿,眼睛更红了,语气凄怆:“我每晚从14楼跳下来,每次姿势都一样,跌伤的地方都一样。但是,我每天都得重复一次,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只能一次一次地重复着疼痛。”
从这么高楼跳下来,让她骨头折了,轮廓敲了,眼珠裂了,我可以想象她到底有多痛。
我觉得同情,便随手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条雪白的手帕,递了给她。
她抹了抹脸,将我的手帕都印上了黑色的血液以后,然后交还给我。
血液上,蠕爬着小虫子,不知是血虫,还是尸虫。反正,我不敢细看就是了。
其实,我不怎敢接过她还我的手帕,只是随地一扔。
许冬翠继续说:“我死了7天,跳了7次楼,但是从没有人可以看见我。而你,是唯一可以看见我的活人。你说,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去?”
我忽然有点生闷气,为什么我会无端端看见这些东西,给自己添这么多麻烦呢?
我深深感慨:“许冬翠,妳是个学霸,而且年轻貌美,前途无量,为什么选择自杀呢?”
许冬翠大声说:“我才不是自杀。我是被推下楼。”
我追问:“啊,谁推妳?”
我明明看见是她自己跳楼自杀。
这得多大的仇恨,让一个人推另一个人下楼。
她感伤不已:“自从我玩过碟仙以后,便整个人失魂落魄,晚上无法睡觉。那天,我神推鬼拥地爬上了14楼以后,迷迷糊糊地。忽然,我背心后有一只冰凉的手将我从高空往下推。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现就的眼珠已经在地上打滚,而我已经死了。”
她转过身子,背部对着我。
这下,虽然她穿的是鲜红色的衣服,但我还是看见可以看见她的背后,有一个红色的手印,像一个红艳艳的五爪金龙。
哎,看来这可能是碟仙冤魂惹的祸,跟凌冰雪所说的差不多状况。
我不住责备:“我真不明白妳们这些女生,为什么就是爱惹碟仙。现在玩出火啦,连命也搭上,真是大傻比。”
许冬翠坦然回答:“有些事情,因为一直想不出答案,所以就问碟仙。”
我没好气瞪她一眼:“那妳得到答案没?”
她苦笑:“哎,我现在得到更多疑问。”
我不客气地数落她:“早知如此,妳就不该去玩什么碟仙。”
女孩子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去逛街,美容,看书,或看演唱会。
她们怎么那无聊,竟然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冤魂呢?
有一阵子,出租车里弥漫着硬僵僵的空气。
因为,我们彼此都心里不爽。
忽然,许冬翠瞅着我,单刀直入问道:“秦风,你记不记你在初三的时候,曾经写过一封情书?”
啊,她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了我这个平平无奇,无人问津的小**丝,的确在初三的时候,给我们班的班长,偷偷写过一封情书。
我这辈子就只写过一封情书而已,所以记忆犹新。
我哆嗦着嘴唇问她:“妳怎么知道我就是写信人?”
她拽拽回答:“因为我是高智商的学霸,所以老早早猜出来啦。”
是啊,当年我写的那份情书,收信人正是当时的班长兼学霸,许冬翠。
说到底,小男生暗恋品学兼优,外貌清秀的事情很普通,不足为奇。
接着,她以抑扬顿挫的语气,幽幽念出情书里写的唐诗:“你的情书里写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对吧?”
我连忙回答:“我那时候随手抄的,妳千万别当真。”
中学的男孩写的情书,谁不是东抄西抄,然后还自以为浪漫透顶,如今想来真好笑。
她以圆滚滚的大杏眼瞪着我:“秦风,我每天从14楼跳下来,很痛苦也很寂寞。既然你约我生死相许,现在就来陪我吧。最好,你可以在我每次跳楼之前,将我拉着,让我免收跳楼之苦。”
我一听,这不是女鬼索命,找活人陪葬吗?
我赶快摆手:“这样吧,我帮妳找一个比我高比我帅的男鬼陪妳吧。我不过是平凡的小**丝,给妳提鞋都不配!”
她的话非常不公平。我的情书是寄给当时的美丽班长。可今天那个班长,已经变成跳楼女鬼。
再说,她当时根本没有接受我的心意。
她看起来很恼怒,然后用尖长的指甲,紧紧掐住我的颈项:“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你。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的喉咙被她的指甲掐得很痛,喉结几要被捏碎了,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挣扎:“不——”
她嘤咛一笑,神情凄美又狠毒:“来吧,我们来当一对恩爱的鬼夫妻,从此不离不弃,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