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醒了？”
白灵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白玉就紧紧抓住她的手。
然后又松开。
手指快速擦了一下眼角。
再握住。
白灵的意识还有点迷糊，乍见女儿，很是惊讶：“玉儿，你怎么回来了？这是哪儿呀？”
语气虚弱，挣扎着要爬起来。
旁边的小护士惊奇的要命，之前主治医生说过，这个病人挺危险，能不能醒过来不好断定，就算要醒，估计也要等一两天；并且醒来之后半瘫的情况属于多数。
可是白灵挣扎着要坐起来，手脚并用，哪里像是会半瘫的人？
小护士看向刘长青，这也太神奇了，就是摸了两分钟他丈母娘，居然就真的给摸醒了。
小护士马上去把医生给叫了过来。
还是那个医生，看到白灵这个样子，同样惊奇万分。
然后做简单检查。
抬头，转头，转眼睛，握拳头，甚至让她站起来走两步，虽然身子虚弱，但白灵还是自己一个人完成了。
医生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偶尔看向刘长青的眼神，透出古怪，说明了问题。
白玉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抓住刘长青的手握了握，以示感谢。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质，他在，她有种别样的舒坦，以前说明事情都是靠自己，从没想过靠别人，但是现在遇上事情，时不时会想起这个家伙，神奇的的是，他还真能帮到她。
这种能有个人期盼的感觉，很棒。
就像冰冷的世界，突然注入一股暖流。
“那我妈脑梗的可能性还大吗？”白玉问医生。
“嗯……可能性还是存在的，病人贫血比较严重，脑供血不足的情况肯定存在，脑梗……要看磁共振的检查报告，明天可以安排磁共振。”
“能不能今天就做？”白玉问。
“今天肯定轮不到了。”
“那我要换病房。”
“……”
换病房这件事，医生也讳莫如深，说这个不归他管；然后开了几张单子，走了。
正好输液也完成了。
白玉扶着白灵，对刘长青道：“带上我妈的包，我们直接过去，这里太闷，受不了。”
“成！”
白灵早就注意到跟女儿一直拉着手的刘长青。
她心里早就想问了，看小伙子都看了十几眼，终于问了出来：“玉儿，这是你的朋友？”
小护士嘴巴很快，直接说：“这不是你女婿吗？”
白灵茫然，没见过啊！
“妈，回头再说。”白玉说道。
白灵基本懂了，小护士也懂了，原来是毛脚女婿上门。
白玉说要换到那间病房去，小护士可不敢跟着去，怕被开除，但她还是去汇报了护士长；护士长还没赶过来，白玉一行人已经进去了。
病房号是505，床位，13，14，15。
14号床上，大爷一样斜躺着一个男人，三十多岁，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聊天，从手机里传出的女人声音很嗲——
“明明哥，妹妹下班就来看你，晚上不回家……”
男人正嘿嘿笑着，结果就看见有人进来，一个都不认识，而手机里……他赶紧把视频掐了：“你们是谁？走错地了吧？”
白玉道：“没走错。”
她穿着飞鹰作战服，可是，男人根本没放在眼里，以为是哪个保安或者什么的工作服；至于那个老太婆，和一个傻小子，更不放眼里。
看他们在门口的床位坐下，男人就跳起来了：“你们谁啊？这床位不能住，快出去，快出去。”
刘长青抬头：“这床位你的？”
男人道：“没错，是我的。”
刘长青道：“那这14号呢，谁的？”
男人道：“也是我的，这个病房都是我的。”
他看老太破已经坐下，就要躺下，他顿时像屁股被刺了一样跳起来，抓着白灵就要起来。
结果——
“呯——”
白玉直接一脚把人给踹飞了。
这下子，热闹了。
男人直接就炸了，爬起来要跟白玉拼命：“马勒隔壁，知道我是谁不？你竟然敢打我，你死定了……”
这货冲上来，也想踹白玉。
甚至是踹她的屁股。
结果可想而知，又是呯的一声，这回他是撞到了墙上，捂着肚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打人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护士长终于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吓的脸都白了，连忙去把男人扶起来，“袁秘书，你没事吧？快快快，快去躺下……”
“躺什么躺，我就躺地上，给我报警，这臭娘们踹了我两脚，我要让她牢底坐穿。”男人叫嚣着。
进来了好几个人，甚至连保安也来了，护士长让人报警，然后让保安守着门……事情真是要闹大了，那男人坐在地上，脾气暴躁，骂骂咧咧，有恃无恐。
刘长青道：“这位护士长，我想问问，他一个人霸占着三张床位，是什么道理？”
护士长怒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这位是阳光市的市长秘书，袁秘书，事务繁忙，住院期间也要处理公务，所以领导才安排一个人一间病房，你们不经过医院同意，直接要住进来，还有理了？现在还打人，你们完了。”
袁明明下巴一抬，看向白玉。
白玉真是漂亮啊，比他晚上约好来医院帮他出火的妹子还要迷人，这种女人玩起来才带劲啊！
今天的事情要闹大，越大越好，然后，让这个女人来求我。
那不就有机会了吗？
“你是市长秘书？”
白灵冷冷看了那人一眼。
袁明明道：“没错，但是道歉没用，我跟你说，你打人就要负法律责任。”
现在才不接受道歉，要接受，也是私下里，离开医院之后。
白玉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苗叔叔，我想跟你借张床。”
苗叔叔？
借床？
什么意思？
袁明明微微一怔，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借床睡觉？呃，苗叔叔？他的老板还真是姓苗的，不会这么巧吧？
白玉的电话，自然是打给苗宜民。
他还奇怪，借什么床？
“借一张你秘书的床，我妈身体不舒服，住院缺床位；正好，听说你给你手下有个姓袁的秘书一个人安排了三张床，我借一张用用。”
“……”
“哦，还有，你秘书刚刚打了我妈，被我踹了两脚，你看着办。”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护士长，越听，嘴巴张的越大。
旁边的小护士，保安，还有其他几个护士，看着白玉和袁明明，感觉……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生。
而袁明明，觉得脑袋一抽一抽，感觉要炸。
“不可能，肯定是我想多了，她怎么可能认识老板，还用这种态度说话？”
但是很快，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正是老板电话。
“老板……”
“你在医院？在那等着，哪都不准去，马上到。”语气很平静，但是，他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不，不是暴风雨，是狂风暴雨，是十二级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