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又想跟你做交换了。”
听到这个昵称,羽笙还是没控制住的微红了脸。
很浅的一层粉红,景颜还是现了,忍不住伸手捏着她的脸蛋笑她,“宝宝,我要多叫几声。”
“混蛋。”她小声的嘀咕着。
景颜微挑了下眉,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嘴唇随着贴过去,并不吻她,只是轻轻挨着,“叫我什么?”
羽笙毫不含糊的主动仰起头吻了他一下,然后咯咯的笑了两声。
“我喜欢你这样,”景颜把指腹放到那柔软的唇瓣上磨挲了一下,这才继续说,“这样主动。”
看她故意绷着脸沉默着不说话,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我们再做一个交换怎么样?”
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羽笙还有点紧张,不自觉的往里面缩了下身子,“…换什么?”
看她防备的模样,景颜一时失笑,故意撩她,“换…你最重要的…妈妈留给你的项链。”
羽笙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冷静着想了想才说,“等价交换,除非你可以拿出让我觉得值得我这样做的东西,除了,…以身相许。”
后面那四个字让他一时失笑,就这么看了她几秒才慢悠悠的回她,有些意味不明的语气,“我倒觉得,这个除了,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羽笙把项链上的那个玛瑙吊坠捏在指腹里,一本正经的摇头,“不换!太吃亏!”
景颜从旁边的的床头柜抽屉取出一个黑绒盒子,打开后将那块已经被一根银色链子穿好的羊脂白玉放进她的手心里,低声说,“拿它换好不好?”
羽笙只觉得手心一凉,刚要条件反射的躲开,就被景颜重新握住拉回来,她这才拿起手里的东西细细的研磨。
触感像是那天拍下来的玉石,但又不像,因为它的一侧是平滑的,另一侧却是有花纹的,她就这么一直拿指腹磨挲着,也不说话,还是景颜等不及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仍旧安静着,等了好一会又突然问,“上面是雕刻了一片羽毛吗?”
景颜满意的勾起了唇角,“是,因为这是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
整个心房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
“那天的拍卖,”
景颜打断她,“我看不得羽溪总在欺负你,而且,我本也打算把它送给你的,谁也改变不了。”
羽笙听完便笑了起来,“她有欺负我吗?说的我好像很没出息一样。”
景颜却微皱了下眉,有点心疼,“傻丫头,你所有的难过我都知道。”
“我同意你的交换。”
他懂她的难过,其实有这句话就够了。
景颜倾过身子,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解下了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又将那块玉石帮她戴上,链子长度刚合适,纯白的玉石正落在两块微凸的锁骨中间,上面雕刻的是一片栩栩如生的羽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似乎是浑然天成一般。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他又低沉着声音提醒,“这是定情信物,以后都不许摘掉。”
羽笙伸出手摸索着想去找他脖子上戴的那个链子,景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引着她牵住,就见她把那个小指环捏在手里,有些委屈,“可是我的丢了,它们应该是一对的。”
他忍不住屈指刮她的鼻尖,“以后会有的,而且,我记得你当时说过,对戒应该是男朋友买,所以,那时候的不算,眼睛好了之后我带你去买新的,嗯?”
听了这句话,她忽然换了语气,一下严肃了起来,“你是要跟我求婚吗?”
景颜正了正神色,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你都二十二岁了,已经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两年了,怎么能一点都不着急?”
她弯了弯唇角笑起来,“不急啊,我还想看着阿姨和你断绝关系呢。”
景颜捏她鼻尖,蹂躏着,开口时却又掩盖不住浅浅的笑意,“你阿姨今天上午来的时候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呢。”
羽笙立马又红了脸,而且是红透了的那种。
过了会,她又突然牵紧了他的手,小声叫他,“景哥哥。”
他抬头看她,“嗯?”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细若蚊蝇,又隐隐带着一些期待,“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他把她的小手握进手心,长了薄茧的指腹细细的抚摸着,“不然怎么才算?”
“可是…都没有表白啊。”
连句我爱你都没有呢。
景颜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低低的笑起来,意味不明的反问,“你不是四年前就表白过了吗?”
她紧张的反驳,“我哪有!”
他却一脸的云淡风轻,“偷亲我的那次。”
羽笙立马紧张的坐直了身子,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从脸蛋到耳根都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候不是睡着了吗?”
高考前的那天晚上,她紧张的失眠睡不着觉,景颜便一直陪在床边,最后还是任她拉着手压在脸颊下才安心睡着的。后来她忽然醒了,伴着窗外偷溜进来的淡淡月光,红着脸偷亲了床边的他一口,她记得,那时候他是趴在旁边闭着眼睛的,而且她观察了好一会才敢的…
景颜捏她鼻尖,好笑的不得了,“我刚才只是随便说的,不过现在看来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羽笙恼了,直接别过头不说话了。
过了会,景颜晃了晃她的小手轻声叫她,“天黑了。”
她仍旧别着头,凉凉的问,“然后呢?”
景颜看她一副故意绷着的小脸,强忍住笑意,淡了语气,“该洗澡睡觉了。”
说完他又补充,“我可以帮忙的,免费,不需要交换。”
“混蛋!”
景颜不理会她,直接倾过身子把她扛到肩膀上,惩罚似的,“今天叫我几次混蛋了?嗯?长大了就能这么没礼貌了?”
她挣扎着,一下下的锤他后背,心脏像是就快突破胸口跳出来了一样,“放我下来,我不要洗澡。”
他却十分自然的语气,老夫老妻似的,柔声哄着,“洗完澡了好睡觉,乖。”
羽笙就快急哭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恹恹的继续说,“你真的变了。”
他笑着踢开浴室的门,把她放到洗手台前,“坏女人,那天是你先招我的。”
“你把你妈找来,我有事要跟她说,现在,立刻,马上。”
他看了看窗外那轮暖阳,倾着身子把窗帘拉上,面不改色的回她,“天黑了,妈已经睡了。”
他弯腰把浴缸里的水龙头打开,转身回来的时候就见羽笙正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想要溜出去,不禁低笑出声。
他很轻松的一把将她拉回怀里,见她泛红的脸蛋也不忍心逗她了,牵着她的手往浴缸的边缘摸了一下,耐心交代着,“记住现在的距离,待会浴袍和你要穿的衣服就放在这里。”说着,便牵着那小手移到旁边的置物柜上,果真,她摸到了一团柔软的布料。
浴缸放好水,他试了水温,又耐心提醒她,“我就在门口,有事就直接喊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嗯?”
羽笙刚要说话,就听他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这是迟早的事。”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又要骂他混蛋。
这可以说是她长这么大洗的最提心吊胆的澡了,羽笙摸索着把浴袍穿好,确定了腰间的带子系的是两个死结,纽扣也全都扣好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往门口移步。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景颜直接走过来把她提起到腰间,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的走出了浴室。
她双腿就环在他的腰上,胳膊似乎也只能环过脖颈,这样的距离让她脸蛋立马又红透了。一直到重新躺回床上,她还是忍不住紧张的问了一句,“你一直在门口?”
他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嗯,而且你洗澡的时候我忘记关门了。”
“混蛋!”
她刚骂完,景颜就毫不客气的贴过来含住了她的唇瓣与她唇齿相依,像是染了一层水汽,软软润润的,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上瘾。
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猝不及防的,例如这突然的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脏每一次剧烈的起伏…最主要的,对面的人似乎很享受此刻这种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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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从浴室烫了一块热毛巾出来,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枕着,然后将她眼睛上的纱布轻轻拆下来。
“待会不许睁开眼睛,热敷完了之后就乖乖戴上眼罩休息,能做到吗?”
“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
“我陪你聊天。”
羽笙“哦”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任他将温热的毛巾敷到自己眼睛上。
他像是知道她睡久了头会不舒服一样,双手搭在她的太阳穴帮她不轻不重的揉着。
她伸出小手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叫他,“景哥哥。”
景颜对于这三个字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忍不住逗她,“再叫一声。”
她却像是一下淡了声音,甚至有些无力,“我以为是在做梦。”
听着她骤然低落下来的语气,景颜跟着心都疼了。
他低下头在她握着自己的小手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见她动了动,这才说,“不是做梦,嗯?”
见她还要说什么,他索性打断,“我不走,永远都不会走了,我们还有很多的十年要一起度过。”
羽笙像是松了口气,又安静下来,就这么枕在他的腿上,任他帮自己轻轻地揉着额角。
上次听他跟自己说,他再也不会离开了,那时候她还只认定了一个念头,一个人毫无杂念,只因为爱而去爱的勇气这辈子只有一次,用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但现在,她却忽然醒悟,原来只要对方是他,那她便不再需要任何勇气,因为他可以为自己抵挡一切,就像十七岁那年,他为她撑起了那一片天空,护她安稳,让她依靠。她可以不用一个人假装坚强的去面对世俗的纷扰,可以想哭就哭,可以撒娇,可以永远的躲在他的怀里做那个被她牵着手的小丫头。
情人手、情人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很突然的问了一句,“你和欧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景颜把敷在她眼睛上的那块毛巾拿掉,帮她戴上眼罩,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她,“从医院出来的那天,或者说,是第二天凌晨,他把你送回家之后。”
羽笙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原来我身边都是你安排的眼线。”
景颜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我那时候却很羡慕他们,可以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你,可以跟你一起聊天,一起坐下来喝杯咖啡或是安静的吃顿饭。”
“我以前是不是太偏激了?”
“是,”他很认真的回她,说着还轻轻地弹了下她的额头,“那天晚上跟我怎么说的还记得吗?虽然知道是气话,可那四年却也总害怕真的去找你之后你会做出什么让我后悔的事情,好在那天晚上的追尾,我大脑一片空白的就冲了过去,又什么都没想的把你送回家,还有在医院的那天,似乎每次一见到你都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天,你是去帮我买过敏药吗?”
听到这句话他竟有点生气,“要不然呢?”
她却很开心笑了起来。
幸好,他一直没有放弃她,幸好…